“什么事啊？”江曼文看她果汁都没喝，脸色也非常严肃，反倒是笑了。
这小姑娘板起脸来倒是那么个意思，只是……她在大家眼里就是一个只会在哥哥的保护下胡闹的小丫头，这突然这么严肃……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
直到她说出了她知道的事情，江曼文的脸色顿时变了。
……
纪岳西对工作绝对是认真的，回到办公室就一心扑在工作上，也没去想那些不该想的事情。
手机铃声响起，他连余光都没瞥一下，只是接通了电话客套地说，“您好，哪位？”
“你马上给我回来！”
“妈？”
如果听了这么一句话还不能猜出打电话的人是谁，纪岳西怕是不用回家了。
只是江曼文这说话的语气，的确不像是以往的她。她很少生气，本来就有很高的素养，又在一群大学生的折腾下培养出了足够的耐性，纪岳西也不常回家，她对纪岳西可以说是非常包容，连说重话都很少有，更别说现在这么气愤了。
纪岳西倒是和纪北耀两个强性子常吵架，她在其中也总是充当调解人，化解父子俩的矛盾。
“给你半个小时，赶紧！”江曼文生意仍旧很沉。
“发生什么事了？”纪岳西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殆尽，他实在是想不出来目前能有什么事情能让江曼文把气撒在他身上！
那边的人自剩下喘息的声音，纪岳西也没有再问，挂了电话给谭正宇留下一句话就回家了。
他走得匆忙，谭正宇都没来得及问什么，人影就消失在办公室了。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纪岳西也没办法去想，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
他没等阿姨来开门，自己输了密码，又拿出钥匙，匆匆开了门进屋。还没见到江曼文就先问上了，“妈，发生什么事了？”
快步走到客厅，没想到家里除了江曼文，竟然还有人。
“家里有客人？”他生疏地问。
原本还一脸期待地等着纪岳西的杜若，瞬间失去了笑容，可怜兮兮地喊了一声，“岳西哥哥……”
“你说的事情……不会是跟她相关的事情吧？”纪岳西问。
“当然不是！”
江曼文沉声，又看了一眼杜若，说，“若若，这件事情……伯母想跟你岳西哥哥单独聊一下，今天你先回家，好不好？”
“伯母……”
“还有，答应伯母，这件事情……不要说出去，好吗？”江曼文耐心地说，看到杜若犹豫，她又继续说，“这件事情说出来，对他不好，你应该知道的。就看在你跟岳西哥哥从小一起长大的份儿上……”
“好！”
一听到这句话，杜若是真的没什么理由不答应的。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岳西哥哥好啊！
“乖。”
江曼文微微一笑，招呼了佣人送杜若出去。杜若是说了要走，可那么久没见到纪岳西了，她都没跟他说得上话，这一步三回头，目光都落在纪岳西身上，心思何其明显。
纪岳西和江曼文都是聪明人，自然也看得出来她的心思。只是，杜家的确不是他们好的选择，至少杜若不是。
如果杜若是嫁给纪岳南，那倒是没什么。纪岳西是未来要掌控纪梵集团的人，身边必须有一个聪明的人为他分忧。
显然，杜若不是那一个。
但是，此时江曼文却很感激，感激杜若为她带来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纪岳西在看到江曼文一系列举动的时候，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而江曼文转过头来看他的时候，脸色更是沉得厉害。
“岳西，你跟阿凉……现在感情还好吗？”江曼文试探地问。
“好。”纪岳西肯定地说。
江曼文都说到这一步了，纪岳西已经完全了解她想说的是什么了。凉叶的身份……怕是瞒不住了……
“好到什么地步？”江曼文追问。
“妈，如果你想让我们分开，不现实。”
“怎么就不现实？”江曼文没想到，他突然说这个。
“快三十年了，什么德行你不了解吗？如果其他人可以，我没必要等到现在。不止是你，大家都知道，我有厌女症，不是吗？”
纪岳西这话一出，江曼文倒是吃了一次瘪。
虽然一家人都有听过纪岳西有“厌女症”这个传闻，但也没敢在儿子面前提过。没想到，第一次提起……竟然是他自己。
“可是……”
江曼文看着儿子这坚决的模样，都有些不忍心了。
要告诉他吗？
如果告诉他……那对他，岂不是一次巨大的打击？特别是……他对凉叶已经那么上心了……
她的确也是第一次看他对一个女孩儿这么上心……
只是，真相……
“那……如果她不是梁雨呢？”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纪岳西突然一笑，倒是搞得江曼文有些慌乱，“你……”
他知道？
他竟然知道？
“妈，这件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你觉得……换一个人跟我结婚的事情，瞒得过吗？”
“那你……”
“我说过，她是我第一个愿意结婚的女人，也有可能是最后一个。”
“你别想吓我。”
“我只是说了个事实。只是，几率这种事情，也许再等二十六年，能等来下一个人……”
纪岳西说得很轻松，但心里却一点儿都不轻松。
他快节奏地接下江曼文的话，就是想让她没有一点儿思考的余地，从一个想低调处理这件事的角度，转换到支持他暂时保守这个秘密的角度。
“可是，就算你再喜欢她，她的身份……迟早是要曝光的！到时候……你爷爷，还有你爸爸……你要怎么应付？”
“所以，妈，给我点儿时间，我会跟她好好处理这件事情。而且，这件事情不是她的错，她也是受害者，作为她的男人，我必须保护好她！”纪岳西一句话，掷地有声。
江曼文都怔住了，看着眼前的人有点儿陌生了……
虽然纪岳西一直都很有担当，但是……以一个丈夫的角度，她真的是第一次看到。
足够的勇气，足够的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