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擦了擦嘴，叫住了准备离开的顾知祈，“那个……我想给何念打个电话。”
“我说了，这几天你不能使用手机。”顾知祈明白的拒绝。
苏寒猜到他不会同意，退而求其次，“宋建恒宋董为了救我受伤住院，现在在何念工作的医院住院，麻烦你给念念打个电话，让她替我去看看宋董。”
宋建恒因为她住院好几天，她总不能表现的毫不关心。
这次顾知祈没再拒绝，当晚给何念打了电话。
何念接到顾知祈电话又急又气，“苏苏到底怎么样了？你把她弄哪儿去了？”
前两天顾知祈打给她的电话里交代完事情便挂了，何念根本没来及问其他的，后来再给顾知祈打过去，顾知祈始终没接。
这两天何念不安又无可奈何。
她和厉衡在一起多年，对顾知祈还是有所了解的，他不会做出伤害苏寒的事，惹他只会适得其反。
所以她只能按照顾知祈的交代办事，照顾狸狸和安抚住赵凡真。
“她很好。”
顾知祈面对何念焦急询问只有三个字，随即将苏寒的请求告知她。
何念听完冷静了些，苏寒还有闲情让她去看望宋建恒，那她应该是没大碍了。
次日，何念趁着午休时间，买了果篮特意去看宋建恒。
下了电梯，还没走到宋建恒病房走廊，病房门忽然打开，宋灵和厉衡从里面走出。
何念快步闪回拐角处，两只手紧紧攥着果篮提手。
“衡哥，我送送你。”
“不必了，你回去陪老太太吧。”
厉衡淡笑拒绝宋灵的好意，抬手挥了挥便朝电梯口走去。
宋灵恋恋不舍目送他离开。
何念站在拐角处背着身，厉衡边走边接了通电话，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并未认出。
听到电梯叮咚合上们的动静，何念身体渐渐松懈。
宋灵还没回到病房，老太太走出来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走廊，又看了看掩不住雀跃的脸，打趣道：“女大不中留，看来我得和厉家尽快谈谈你和厉衡的婚事。”
“奶奶！”
宋灵羞涩撒娇劝阻，“还是顺其自然吧，我和衡哥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
婚事，宋灵和厉衡的婚事。
何念木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宋灵和老太太后面说什么她一句也没听到。
厉衡这么快就要和别人结婚了……
原来，他不是不结婚，只是不和她结婚罢了。
何念惨白着脸紧紧攥着果篮，伫在原地许久才僵硬的挪动步伐走进病房。
何念见到老太太和宋灵说明来意，她们对她很客气，临出门前，宋灵甚至主动送她到门口。
何念没忍住多看宋灵几眼，像宋灵这样性格好的名门千金没人会不喜欢，比起自己，她的确才是厉衡的良配。
“何医生，怎么了？”
宋灵被盯着看的久了，下意识摸了摸脸问。
何念回神，摇了摇头，“没事，宋小姐回去吧。”
何念没再逗留，直接回到自己办公室。
推开门，看到休息椅上坐着的男人怔住了。
厉衡顺势抬眼，看着惊讶的何念挑了挑眉，“见到我这么意外？”
“你怎么在这儿？”
何念捏着指尖，语气实在算不上好。
厉衡起身，“我特意来找你，我们是不是得好好谈谈？”
何念已经躲他大半个月了，他不想和何念就这么分手，今天特意来见她，顺便按照父母的指示去看了看住院的宋建恒。
何念刚刚在楼上病房撞见厉衡，这会儿听他说是特意来找自己觉得好笑，认真问道：“你真的是特意来找我的？”
“不是找你还能找谁？”
厉衡一手抚上她的腰线拥住，低声哄道：“我们半个月没见了，你就没有一点想我？”
“有。”
何念点头看向他，没等他高兴轻嗤出声：“我在想你怎么还没死。”
“……”
厉衡唇角僵了一瞬，哼笑两声，“挺恶毒，看来是真生气了。”
“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在那么多人面前犹豫，下次你要再搞这种求婚的惊喜，我争取好好表现。”
他能把话说到这份上，已经算是很卖力的服软哄她了。
以前何念会见好就收，撒娇说软话，两个人又是甜甜蜜蜜的。
现在何念看来，哪有好让她收？全都是渣，她扔都来不及。
“是么？”
何念浅浅一笑，格外较真，“你现在有和我结婚的打算了？既然这样，我们这两天就把证领了吧。”
这次，厉衡唇角的笑意彻底没了，迟疑的打量着她，就连拥着她腰身的手都松开了。
嗓音带着质疑，“你在开玩笑？”
何念看着他疏远的眼神，心口像是被人刺了一刀，脸上却还端着笑，“你觉得呢？”
厉衡眉心微锁，他喜欢何念，何念不高兴他愿意说两句好听的话哄着她，但底线问题还是得说清楚，否则以后他们之间会没完没了因为这些问题争吵。
“何念，我没有结婚的打算。”
厉衡那张玩世不恭的脸难得认真，“我的家庭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你嫁给我也不会比现在轻松，我们就一直这样不好吗？”
“这样啊……”
何念低低笑出声，眼尾遮掩不住的发红。
在厉衡眼里，原来她想嫁给他图的是轻松。
一直这样不好吗？
她以什么身份一直陪他这样呢？现在是未婚妻，等他娶了宋灵，她是什么？
小三？还是被包养的青妇？
“不好，我觉得这样一点都不好。”
何念吸了吸鼻子，果断道：“上次我说分手不是开玩笑，厉衡，我们就这么散了，我还能记得你的一点好。”
现在她对厉衡已经足够心死了，要是厉衡真的纠缠他和宋灵结婚那天，让她背负一个第三者的名号，她会恨厉衡。
察觉到何念的认真，厉衡神色渐凝，一双笑眼沉了下来，“你说真的？”
“嗯。”
何念忍住发涩的喉咙应声。
厉衡咬牙，下颌线锋利紧绷，“好。”
“你跟了我五年，分手好歹正式点，你想要什么做补偿，我给你。”
这是以往厉衡和女人分手的流程，分手给钱给资产免得对方再纠缠自己。
他还是第一次别人甩，面子上有些过不去，非要走这一套流程找补。
何念听着刺耳，脱口要拒绝却忽然想到什么，立即道：“如果非要替要求，还真的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