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着实把厉衡气的不轻。
周遭空气仿佛凝固，冷气呼呼的朝着何念一个人身上吹。
还是苏寒开口打破僵局，“厉少怎么会在这儿？”
厉衡脸色微微缓和，温声说：“这是我的店，路过顺便进来看看。”
听到这话何念忍不住蹙了下眉。
他到底有多少产业！好吃的餐厅怎么都和他沾点关系。
金浓的锅底滚开，何念无视还站在旁边的厉衡，夹了块鸡肉吃。
“嫂子觉得味道怎么样？”
厉衡话是问苏寒的，但眼睛看的却是何念。
苏寒有些无语，她连筷子都还没动，她哪知道味道怎么样？
她拆着筷子，顺势问何念：“好吃吗？”
何念吐着骨头，违心道：“唔，死贵还难吃。”
厉衡：“……”
何念对厉衡视若无睹，想催促张佐也动筷子，扭头看到手边还亮着屏保的手机，忙递还给张佐。
她再迟钝，看到那张屏保也察觉到张佐对她的心思。
“师妹，有件事我得和你坦白。”一向内敛的张佐主动开口：“我的确很喜欢苏主持的节目，但之前我向你要苏主持的照片是为了加你微信。”
张佐喜欢何念挺久的，不过他连接近都还没来得及，何念就有男朋友了。
张佐见过厉衡去医院接何念，知道他就是何念那个前男友。
张佐本来是想和何念循序渐进的，等更稳妥一点在表明心意，可现在……
这个前男友明显还没完全死心，张佐不想被他抢了先机，突兀表白：“我喜欢你，念念。”
何念愣住，筷子刚夹起的鸡肉又掉进锅里咕嘟了两声。
张佐左一口师妹右一口念念的，叫的厉衡不仅脸都绿了，更觉得自己脑袋上戴了顶隐形的绿帽。
“可以啊，念念。”厉衡咬着牙哼笑，“行情不错。”
他的讥讽，何念自然能听懂，扔下筷子对厉衡没好脸子，“少阴阳怪气的！有人喜欢我证明我有魅力，我不像某些花蝴蝶，明知道自己招摇还不避嫌，滥情又爱无缝衔接。”
“……”
被怼的花蝴蝶厉衡气笑了。
一个多月没见，她这嘴皮子功夫见长。
厉衡深深看她一眼，转而和看戏的苏寒说：“嫂子慢吃，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再不走，他恐怕得被何念气死。
苏寒憋着笑点头，“好。”
她还从来没见过厉衡如此吃瘪的样子。
厉衡走了，何念立即卸下嘴强王者模式，催促苏寒和张佐动筷子，“你们吃呀，其实还挺好吃的。”
张佐握着筷子欲言又止。
何念吃着肉，轻松随意向张佐道谢，“师兄，刚刚谢谢你替我长脸出气，不过我不觉得单身矮人一头，我挺享受单身状态。”
她故意错会表白感谢，变相拒绝了张佐。
何念不喜欢从来不会模棱两可吊着对方。
张佐心里失望，但没打算放弃，并不尴尬的应下她的感谢。
吃完饭，何念叫来服务员准备结账，结果服务员满是歉意告诉她，“厉总交代过这单给您免了，说是您对本店的口味不满意，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告诉我们还有哪里不满意，也好让我们改进。”
何念愣了一下，不顾服务员阻拦扫码付了账，认真道：“我没有对口味不满意，如果非要改进的话，建议你们换个老板。”
“……”
三人走出火锅店，张佐已经打了车，等车期间，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苏主持，能不能麻烦你给我签个名？”
他倒是真的喜欢苏寒的节目。
苏寒轻笑点头，“好啊，不过我没有笔。”
张佐从自己包里翻出笔，但没有纸。
他想了想，拽着身上白T提议，“要不签在衣服上吧。”
“我的签名恐怕没有你这件T恤贵。”苏寒认知清晰，她还没红到随处被人要签名的地步。
张佐忙道：“没事，就当留个纪念。”
苏寒只好凑近签在他衣服上。
车来了，何念也要回医院，就和张佐搭了一辆车。
……
顾氏会议室，顾知祈手边手机振响，消息提醒是厉衡，他没做搭理。
会议结束后，他才划开手机。
厉衡拍了一张苏寒给张佐签名的照片，但拍摄角度刁钻，显得两个人格外亲昵。
厉衡：对于你老婆和其他男人吃饭，你有什么看法？
顾知祈两指放大照片上苏寒的侧脸，薄唇微勾。
顾知祈：我老婆挺好看。
厉衡：？
厉衡：不是，你对这男就没什么看法？
顾知祈一早就知道何念今天吃饭会带个师兄过去，三人吃饭，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倒是厉衡反应有点大。
顾知祈：牙齿还好吗？
厉衡：什么？
顾知祈：醋到没脑子想借刀杀人，牙齿没酸掉？
厉衡彻底没声了。
顾知祈收起手机回总裁办，计算着再过半小时苏寒就能到。
然而此时，苏寒的车被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反超逼停。
蒋砚名从幻影上下来，敲了敲苏寒这边的车窗。
苏寒按下窗户，有些防备道：“蒋少这是什么意思？”
坐在驾驶位的梁龙更是一脸警惕。
“顾太太，为了节省时间我才出此下策，实在不好意思。”蒋砚名态度少见的温和，“我想劳烦你去看看温栖。”
他停顿了片刻，声音微沉，“温栖绝食两天了，我想让顾太太帮我劝劝她。”
苏寒微怔，不太明白，“为什么找我？”
“时间紧迫，路上我在和你解释。”
蒋砚名说着，直接弃了自己的劳，上了苏寒的车，对开车的梁龙报了金息别墅的地址。
苏寒无法，只能让梁龙开车。
路上，她给顾知祈发了条消息。
“我还有事，今天不过去了，晚上回家见。”
发完消息，苏寒按灭手机，问蒋砚名：“蒋少，现在可以说了吗？”
蒋砚名似笑非笑盯着她，“温栖竟然能半夜偷偷通知你，我和顾优给顾知祈设局。这一点就足够证明，在温栖心里，你和其他人不一样，找你劝她最合适。”
苏寒没想到蒋砚名会知道这件事。
蒋砚名歪了下脖颈，眸光深沉，“所以，你才暗示她温韬已经死了。”
苏寒心口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