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还是和余夕照打了个招呼：“余医生，早。”
“早，你等我一下。”
余夕照又折返回车内，取了个精致的手提袋给她。
苏寒疑惑看着他，迟迟没接。
余夕照看向她的眼神，苦笑道：“里面是你的外套，干洗过了。”
“谢谢。”
苏寒接下，又问道：“干洗费多少？我转给你。”
余夕照笑容有些绷不住，报了个数字。
苏寒用微信把钱转给了他。
“苏寒，你把我的微信删了吧。删你，我下不去手。”
余夕照别开眼，俊逸的脸满是自嘲：“我欠你一个道歉，温暖对你的伤害，我得负一半的责任，我的确没想到我的喜欢会是灾难。”
“远离你，反而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余夕照很抱歉，至今才看清这一点。
他的婚姻从不是他能做主，他的喜欢会害人。
苏寒轻轻点头，对余夕照所说的话并没有反驳，默默的删掉了余夕照的微信。
她不知道这样做算不算残忍，但她安心了不少。
她在不爱的人面前，她是自私的，比起别人，她更在意自己的感受。
余夕照看着她删完，难受远远超过了预期。
他努力维持还算体面的笑容：“能给我个告别仪式吗？”
话音刚落，余夕照紧紧拥住了苏寒。
他知道苏寒肯定不会同意，他还是抱了。
苏寒蹙眉，还没来得及推开，余夕照踉跄连退几步。
然后，苏寒看到了顾知祈那张寒冰的脸。
顾知祈扯着余夕照的后衣领，猛地朝车门上一摔，一拳打在了余夕照脸上。
“你算什么东西？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顾知祈声音阴冷，连揍余夕照几拳。
他下手极狠，余夕照完全没有闪躲的机会，硬生生挨了十几拳，蓄了一嘴的血。
苏寒心惊，上前拉扯他的手臂：“顾知祈，住手，别打了。”
顾知祈抬起手臂闪躲她的阻止，凌厉的双眸深深看向苏寒。
倏尔，他冷冷一笑：“初恋就这么难忘？”
苏寒一怔，一时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她没反驳，不是默认是什么？
顾知祈厌恶松开手，又狠狠补了一脚，扯住苏寒的手就走。
“顾知祈……”
苏寒被迫跟随他的脚步，抱歉的看了余夕照一眼。
顾知祈扭过她的头，生硬将她塞进车里，一路开回了豪园别墅。
顾知祈一张脸阴沉的可怕，像是一头处于暴怒边缘的狮子。
苏寒从来没见过他这样，被吓的根本不敢说话。
直到被他拽着进了客厅，苏寒才颤声道：“余夕照不是我初恋。”
顾知祈扯了扯领口，漫不经心冷笑：“哦？那谁是你的初恋？”
他毫不在意的态度很刺眼，苏寒知道这不是好时机，依旧说出来了：“是你，一直都是你。”她不想顾知祈误会。
顾知祈不为所动，此刻苏寒的话，让他觉得虚伪至极。
他没法忽略苏寒为了见余夕照欺骗他，也没办法忘记看到两人相拥的画面。
怒意和妒忌让他极力想证实她的话。
“是我是么？呵，那第一次还在吧。”顾知祈攥着她的手，将她甩进沙发里：“合法夫妻，证明一下不过分吧？”
说着，他膝盖抵开她的腿，将裙子直接撩了上去，倾身压住她，带着怒意的吻随之而来。
苏寒一阵心慌，她害怕这样的顾知祈，她两只手抵着他的胸口，偏头躲开他的吻。
顾知祈抓住她的两只手钳制在头顶，重重咬了她一口。
“嘶……顾知祈！”
苏寒痛的倒吸了口气，满眼委屈：“你为什么不能听我解释！”
顾知祈捏着她的下巴，眼底是高高在上的不屑：“解释什么？为了见那姓余的，舅妈生病这种借口你都编的出来。”
“我没骗你，我舅妈真的在医院，我和余夕照是意外撞上的。”
苏寒挣扎的一张脸红彤彤的，一双湿漉漉的眼带着恐惧：“你别这样，我害怕。”
顾知祈将她看尽眼底，讥讽至极，难听的话脱口而出：“18岁就被人玩进医院，你应该经验很丰富，和我装什么纯情！”
苏寒身体一僵，错愕，又难以置信看向顾知祈。
这样的话，竟然出自顾知祈的嘴里。
她的反应等于间接承认，顾知祈浑身冷意更甚，捏着她的下巴沉声道：“你以前玩的怎么样脏我都不在意，可惜，我把你当个宝贝，你却惦记外面的狗男人！”
苏寒怔怔看他，眼泪脱眶而出，砸在顾知祈指尖上，滚烫的他立即松手。
苏寒偏过身子，脸上没有哭泣的表情，眼泪却一直再流。
顾知祈攥紧拳头，制止想要替她擦掉眼泪的冲动，逼迫自己拿起车钥匙出门。
听到关门动静，苏寒僵硬身体缓缓放松哭出了声。
刚刚那个人真的是顾知祈么？
三年前的事，他知道多少？他怎么，怎么可以说的那么难听。
......
顾知祈开车去了锦味，阴沉的脸把厉衡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厉衡不敢开玩笑，给顾知祈倒了杯水。
顾知祈沉默许久才开口：“专心很难吗？”
“这个……”
厉衡搔了搔眉尾，解释道：“男人嘛，喜新厌旧很正常。”
顾知祈就是情感经验太少了，才会把对不同的女人动心当做难题。
“我说的是女人。”顾知祈咬牙道。
“……”
“你说嫂子？”厉衡表情惊悚，像是见了鬼。
得到顾知祈还能喜欢别人？这不瞎子么！
顾知祈捏着水杯，手部青筋依稀可见。
“我靠，她有别人？”厉衡觉得这事有点严重。
顾知祈疲惫靠进沙发里：“她骗我去见初恋，被我撞见两人抱一块。”
他烦闷的捏着眉心，他清楚事情还没有定论，但他绝不接受苏寒的欺骗和异心。
“那你在犹豫什么？还不踹留着过年啊。”厉衡说的毫不留情。
在他眼里，抛开顾知祈，苏寒算个什么东西。
顾知祈迟迟没出声。
此时，手机颤响，苏寒的号码在屏幕上跳跃。
顾知祈按灭，没接。
没一会儿，苏寒发了段文字给他。
“我们心平气和谈谈，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