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姜凤仪听的屏息。
温止非所说的，她最少有一半不知情。
顾老爷子不仅和姜临是一伙的，而且还知道顾优是她和姜临的女儿。
这怎么可能？！
顾盛是顾老爷子的亲儿子，他怎么可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和姜临合作，还让顾优联姻！
姜凤仪不信。
顾盛也一点不相信，对温止非的造谣更是恼火，“你把顾家当仇敌，肆意抹黑我的家人，我要因为你的话怀疑我的家人我才是傻子！”
顾盛心里对姜凤仪和姜临是有所怀疑，但温止非扯上老爷子，顾盛便觉得离谱到不可信。
“我不允许你中伤我的家人！”
顾盛多一个字都不肯再让温止非说，指着管家下达命令，“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他给我绑了！”
顾盛指着管家下达命令，管家却一动不敢动，小心谨慎又带着些提醒意味看向顾知祈。
他们所有人都被顾知祈的保镖控制住了，顾知祈不发话，他们没人敢动弹。
顾盛看着这一幕，气急道：“顾知祈，你姓顾不帮着顾家就算了，难道还要眼睁睁纵容别人羞辱顾家？让你的人滚开！否则，以后我顾盛再也没你这个儿子！”
顾知祈和顾家断绝关系这种话是在顾家人面前说过，从未公开表态，一切都有转圜余地，现在若是当众撕破脸，以后两方恐怕都下不来台。
气氛微妙，老爷子紧了紧手里的拐杖并未开口劝说。
父子之间即使关系不恰也会有所顾虑，顾盛难得硬气一回，他倒是想看看顾知祈是否真的毫不在意自己的父亲。
顾知祈安静看着顾盛，毫无动容之色陈述，“正好，我也没打算认你这个父亲。”
他在顾盛身上从来没有感受到过任何和父亲有关的责任和善意，他在心里也从未认可过顾盛这个父亲。
对于顾盛口中的“羞辱”，他也是事不关己的冷眼旁观，如果不是因为温止非手里有苏寒的消息，他可能早就视若无睹离开。
顾盛从始至终没有在意过顾知祈这个儿子，顾知祈也从未把他放在眼里。
按理说顾盛对他这个回答不应该意外，但他还是不受控的气血攻心，破口指责，“好，好，喂不熟的狼崽子！你倒是像你那个妈一样没良心，要是我儿子阿游还在世，我这辈子都不会认你这个不知检点的女人生出来的私生子。”
他口口声声称顾游是他儿子，毫不留情指责顾知祈是私生子，仿佛私生子的身份是顾知祈的污点，而不是他造成的。
听到顾盛提及林若云，顾知祈眉眼瞬间冷下。
虽然林若云好不到哪儿去，但也轮不到顾盛说三道四。
“呵，看来你是以养自己私生子为耻，养别人的私生女为荣。”
顾知祈不客气讥道，眼风像是带着刀锋轻描淡写从顾优身上扫过。
轻轻一眼犹如割喉的刀子。
顾优呼吸一滞，头发忍不住发麻，害怕别人怀疑私生女指的是她，赶紧挪开视线。
温止非没打算就此放过，在顾盛发怒前走到唱片机旁开口：“你最好听完这个再反驳。”
唱片机是保镖从密室搬上来的，为了排查线索，他们甚至将密室一应物品都搬了上来，包括黑胶唱片。
温止非从容抽取唱片放到唱片机上，刺啦刺啦杂音磨着唱片机传出熟悉的声音，顾盛所有暴怒只定格在脸上。
【姜临，你理智点，我们这个年纪还谈爱情不现实。我们得为优优考虑，她是我们的女儿，等到她嫁给蒋砚名我们就断了吧。】
【你休想！我们在一起二十多年，我为你不娶不育只有你一个女人和优优一个女儿，我以为你早晚会离开顾盛，让优优认我这个亲生父亲，没想到你还想和顾盛那种软弱货色过一辈子！】
激烈的拉扯声，桌椅倾倒，两人情绪都很激动。
【你想干什么！这里是顾家！】
【顾家怎么了？我偏要在顾盛的床上！凤仪，他可比我老十几岁，哪有我好？】
【……】
惊呼痛叫，撕扯急喘，各种暧昧声响惹人瞎想。
顾盛一张脸好似瘫痪，这两个人的声音，他怎么可能也不会听错！
“关掉！”
姜凤仪情绪激动，忘记顾忌的指示离唱片机更近些的姜临，“快把它关掉！”
姜临脸色也分外难看，快步走到唱片机旁，越是着急越是手忙脚乱忘记该怎么关这个该死的东西！
暧昧的声音夹杂着各种呼吸凌乱照刺激的言辞，在寂静空阔夜里，天边仿佛都显出一道绿光笼罩在顾盛头上。
姜凤仪慌乱的从废墟旁抽出一根残缺斧头，重重的劈在唱片机上。
几下之后，唱片机彻底没声了。
姜凤仪微微放松垂下斧头，却没有勇气转身面对。
这段录音的确是真的，前段时间他们刚回国，姜凤仪和姜临提出分手发生的事。
那天顾盛和顾老爷子都不在家，姜凤仪也提前支走了佣人，但事后，姜凤仪依旧心有余悸。
事实证明，这些都是暴露的前兆。
姜凤仪惶恐不安的恨不得寻短见来逃避面对此时的一切。
“贱人！”
随着一声愤怒到极点的咒骂，顾盛一巴掌甩在姜凤仪的脸上，“你，你和姜临真让我恶心！”
二十多年，这两个人背叛他二十多年！
这一巴掌将姜凤仪打的发丝凌乱，整个人也彻底蒙了。
他们举案齐眉多年，顾盛什么时候舍得动过她一下。
就这一巴掌，姜凤仪心底的愧疚和恐慌一下子好像消了大半，只剩下怨恨，“怎么？你能和别人出轨生下孩子，我不能吗！”
“顾盛，毁掉我们婚姻从来不是我，是你先开的头！”
姜凤仪抹掉唇角的血，歇斯底里道：“如果你没有和林若云乱搞，我们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你先背叛我的。”
听着姜凤仪倒打一耙，顾盛气血上涌，一张脸难堪涨红，“我是犯过错，所以这些年我对你加倍的好，这些年我们很恩爱，我以为你早就原谅我了。”
“原谅？你以为？哈哈哈……”
姜凤仪觉得可笑，笑的眼眶发红，“这些年，京都的豪门称赞我们是恩爱有加的模范夫妻，你该不会也这么以为的吧？”
顾盛被姜凤仪问住了，
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