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误会，这是我表妹。”厉衡一眼就看穿苏寒在想什么，赶紧打住。
苏寒轻挑眉，故意偏头问顾知祈，“厉少在解释给谁听？”
这里又没有厉衡的女朋友，怎么还怕被误会。
顾知祈眼尾沾了点笑意，淡淡道：“空气。”
“……”
厉衡暗暗磨牙。
这夫妻俩一唱一和的，显得厉衡的解释多此一举又滑稽。
苏寒忍不住发笑，尝了口香槟遮掩住红唇。
忽然手机振响两声，她拿出来看了眼。
屏幕跳跃着何念的名字。
厉衡眼眸微微一动。
苏寒没留意他的反应，接起电话对顾知祈说：“我去接个电话。”
“喂，念念。”苏寒说着走出宴会厅。
厉衡饮着红酒，目光若有似无跟着苏寒，直到看不见才回过头，结果撞上顾知祈冷淡的深眸。
厉衡神色一凛，“事先声明，我没在看你老婆，我只是在想，何念是不是说我坏话了，苏寒才对我夹枪带棒的。”
顾知祈轻嗤，“你平时没时间照镜子，朋友圈也没时间看？”
厉衡：“？”
这关朋友圈什么事？
顾知祈没替他解答，从他眼前离开。
厉衡本能掏出手机打开朋友圈，看到十分钟前苏寒转发的视频。
视频里，何念和一个长相硬朗的男医生并肩而坐侃侃而谈生理知识，快结束时，回答上期视频点赞最高的评论。
“何医生，和前男友爱爱前，他能用女性洗剂清洁吗？”何念微笑读完，标准回答，“可以给男朋友使用，一般洗剂不分男女，不过……”
“个人建议前男友清洗流程，”她微顿，将“前”字咬的极重，依旧笑的温柔补充，“先用马桶刷一遍，八四消毒液泡两遍，钢丝球搓洗三遍，开水消毒一遍再使用呢。”
何念幽默逗趣说话风格，短视频弹幕笑疯了。
“……”
厉衡身体莫名凉彪彪的。
……
走廊上。
“苏苏，你转发完，我们这期视频点赞都破十万啦。”
电话里，何念语气激动，“我们主任说要给我涨经费，等到拿到钱请你吃饭。”
苏寒忍不住笑出声，“拿经费请我吃饭？你这不是假公济私吗。”
“哈哈，好嘛，那我用年终请你吃火锅，明天怎么样？”何念笑嘻嘻的。
苏寒：“这还差不多。”
“那我能带上张师兄吗？”何念语语调欢快，“就是视频和我一起的男医生，他是你的粉丝，知道我们认识要了好几次你的签名照。”
苏寒对此没意见，“随你啊。”
说话间，顾优穿着粉色礼服从走廊拐角处走出。
苏寒敛住笑容，匆匆挂了电话。
顾优走近，如常笑着同她说话：“嫂嫂今天穿的好漂亮。”
顾优能当做都没发生，苏寒却不能，淡淡转身走进厅内。
顾优唇边笑意一点点隐没，灵动的双眼阴恻恻的。
厅内，蒋老爷子已经站在台上说了一大通感谢语。
苏寒坐到顾知祈身侧的位置。
台上，蒋老爷子正好开口宣布：“此次宴请大家除了给我庆寿，也有好消息同大家分享。我的孙子蒋砚名和顾家千金顾优情投意合，两家有意喜结良缘，目前婚期正在协商中，今日也算是个小小订婚宴。往后顾蒋两家是亲家，我让两个孩子出来和大家认识认识，以后劳烦各界好友多多支持。”
说完，顾优拎着裙摆笑意盈盈登上台，但迟迟不见蒋砚名。
台下宾客东张西望，已经窃窃私语议论开。
苏寒环顾一圈大厅，没有看到蒋砚名的影子，拉了拉顾知祈的袖口轻声问：“蒋砚名是要悔婚吗？”
温栖父亲死了，顾优的肾不需要了，他的确有悔婚的可能。
“不会。”顾知祈回答。
……
奢华金迷的卧室，暧昧气息还未消散，浴室里是淅沥的水声。
温栖紧张听着动静，手指颤抖滑动着蒋砚名的手机，找到了疗养院院长的号码，模仿蒋砚名发了条消息过去。
【温韬现在怎么样了？】
她紧绷着肩，小心看向浴室方向，紧紧握着手机。
叮——
院长回复了。
【蒋少是说温韬的后事吗？已经火化了，按照您的吩咐，病房的遗物也仔细检查了一遍，并没有蒋少想要的东西。】
温栖脑子“轰”的一声，眼前发黑，努力盯着短信内容，忽然像是不识字了。
她迟钝的反复读几遍，豆大眼泪砸出眼眶，肩头颤的厉害。
下一秒，一只有力的手快速抽走了手机！
“我说过不准你动我的东西！”
蒋砚名刚洗完澡出来，身上只围了条浴巾，阴沉着一张脸。
温栖失神看向他，“我爸爸的后事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已经火化了！”
蒋砚名眸子一暗，瞥了眼手机内容，紧紧蹙眉。
“我问你，我爸爸是不是已经死了！”温栖猛地抓住他的手臂，牙齿打着颤歇斯底的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的指尖不受控制嵌进蒋砚名的皮肤，有细小血珠渗出。
蒋砚名脸色一冷，狠狠掐住她的下巴抬起，语气残忍，“死都死了，凭什么告诉你？给你理由向我甩脸子么？”
温栖惨白的唇愤怒疯狂颤抖，眼眶不断有眼泪滑出，灼烧着捏着她下巴的手。
蒋砚名不自禁松了力道，手背贴着她的脸蹭掉眼泪，放低声音道：“又不是我害死他，我为了救他，甚至要娶顾优来换肾，你没有理由怪我。”
“是么？”温栖一把拍开他的手，哭笑的花枝乱颤，“你圈禁我几年，你觉得我就忘了是谁害的我家破人亡？蒋砚名，如果不是你，我爸爸也不会生病！为了救我爸爸娶顾优？哈哈哈，你到底为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她眼底恨意汹涌，厌恶更是藏都藏不住。
蒋砚名幽幽盯着她，盯着她挺直的背脊，高傲的眉眼，视他如畜生的眼神。
摘下虚假的温顺，她骨子里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温大小姐。
这就像一根钉子扎进蒋砚名眼睛。
“嘭！”
温栖被猛的丢进床上，蒋砚名随即欺身压下，快速扯掉她身上仅剩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