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和李钊那边谈妥,将自己的APP帐号注销了。
她缺钱,但没急着再找工作。
下周是京传第一轮考试,电脑远程笔试。
一直到忙完考试,苏寒才重新找兼职。
京传学费不低,如果能考上,对她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她必须得多攒点钱。
佳佳那边近期只有一些零碎的配音,而且都安排在晚上。
苏寒想再找一个白班的工作,她现在只有高中学历,只能找一些服务类工作。
她在网上找了一家薪资比较高的服务员工作,她赶去面试时,才发现是上次顾知祈带她去的会所。
刚进走廊,便撞上了两个熟人。
白天会所人很少,一点点动静都无比锐利,何况顾成一手掐着潘心心脖颈,将她半提抵在墙上。
顾成英俊脸上是嗜血的笑,“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苏寒脚步一时被定住,顾成余光已经扫了过来。
“哟,顾太太?”顾成似是发现更有意思的事,陡然松开了潘心心。
苏寒退后了两步,没来得及走。潘心心扑过来抓住苏寒,仿佛背后有毒蛇咬她,一个劲朝苏寒身侧躲。她张嘴说不了话,只能用眼神求救。
皮鞋踩踏地板格外清晰,顾知祈走近,慢悠悠道:“侄媳妇,你该不会要多管闲事吧?这个女人对我那好侄儿相当重要,你不插手,我也算间接帮你报仇了。”
“不需要。”苏寒甩开手,断然拒绝:“你要做什么是你的事,不要打着我的名义。”
苏寒抓紧包带,已经做好逃跑的准备,却忍不住补了句:“还有,欺负女人是最低级的报复手段。”
顾成一怔,不怒反笑,“是低级,但有用。”
“侄媳妇就不想看看结果?”顾成想到了什么,黄瞳仁微微发亮。
苏寒蹙眉,掉头就走。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在知祈心里究竟占多少分量?”顾成抛出一个极具诱惑力的问题。
苏寒脚步一顿,内心劝自己不回头,但身子却转了过来,“什么意思?”
顾成点了根雪茄,缭绕烟雾遮住了大半的脸,唇边笑意十分张狂,“免费请你看出好戏。”
苏寒迟迟未动,也没出口答应。
顾成笃定她不会走,看着她给顾知祈打了电话。
“知祈,我邀请潘小姐喝两杯酒,你有时间作陪吗?”
说着,他弯腰将话筒递至潘心心嘴边。
“呜……啊,呜……”潘心心发出嘶哑难听的求救声。
顾成根本不在意顾知祈是否答应,直接挂断,随手招过旁边两个保镖,“请顾太太和潘小姐进去坐坐。”
潘心心被推在包厢内的沙发上,苏寒则被推进了包厢隔间。
“这出戏我请,就得守我的规矩,别出声。”顾成夹着雪茄关上了隔间的门。
没出二十分钟,包厢的门被一脚踢开。
顾知祈只带了元朔一个人,信步而入。
顾成有些意外,“没带保镖?”
“收拾你不用保镖。”
顾知祈随意解开袖口,扫了角落里瑟瑟发抖潘心心,微微蹙眉。
元朔立即过去搀扶潘心心,顾成的保镖伸手挡住。
顾知祈居高临下瞥向顾成,顾成轻笑出声,冲保镖挥了下手,门被关上了。
潘心心被搀扶坐到相对安全的另一侧沙发。
顾知祈走至顾成对面,踢开了他面前的茶几,不耐道:“一个花招耍这么多次,不累?”
顾成抽着雪茄,眼睛眯了眯,笑道:“其实挺累的,下次我打算换个人玩,例如苏寒……”
他话还说完,已经被顾知祈一脚踹倒在沙发上。
顾知祈脚没拿开,狠狠在他胸口碾了两下,他没承受住,发出两声短气的喘声。
“我只不过让潘小姐陪我喝几杯酒,大侄你是不是太激动了?”都这会儿,顾成还笑的出来。
顾知祈冷笑,“你不累,我烦了。”
“哈哈哈,潘心心就这么重要?”顾成目光灼灼,肆意挑衅:“我真的好奇,你的妻子在你心里又占多少分量?”
隔间内,苏寒的心倏地被提起。
她的目光透过隔间门板上一小块玻璃看向顾知祈高大的身影。
顾知祈扯住顾成衣领,一字一句告诉他:“我需要一桩婚姻来应付你们顾家不停给我塞女人,她足够无关紧要,足够普通,足够合适。”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动她?”顾成笑容粲然。
顾知祈踩的更重了,“你可以试试,不过,有人因为我倒霉,我只能记到二叔头上。”
顾成笑容一敛,神色阴毒,“知祈,你真不像顾家人。”
“我就当你是夸我。”顾知祈弹了弹裤脚,站直了腰身。
苏寒压在门边的手,颓然垂下,黯然的神色几乎融入黑暗。
顾知祈说的都是实话,他最初和她结婚,便明明白白讲过这些。
是她越界,是她贪心,是她期望对他有点不同,所以得到真正答案才会难过。
顾成余光扫向隔间,低低一笑,还没来得及抬头,小拇指一凉。
他垂首,看到压在小拇指上闪着银光的小刀,整个人僵硬了。
“知祈,你这是……什么意思?”顾成强壮镇定,试图抽出手,刀压的更紧了,渗出殷红的细流。
顾成冲保镖使眼色,几个保镖对上顾知祈冷飚飚的眼神,一个都不敢动。
最重要的是,顾成的手还在刀下。
“带潘心心出去。”顾知祈命令元朔。
元朔带着潘心心出去了,顾知祈才斯条慢理回答顾成:“二叔,我三番两次警告你,你不厌其烦耍花招,不让你见点血,我良心过不去。”
“你……你敢动我?我可是你亲叔叔?你眼里还有没有老爷子?!”顾成一眼看穿他不是开玩笑,脸上镇定无法维持。
顾知祈轻笑:“爷爷对你的警告没用,只能我来代劳。”
顾成瞪大眼睛,恐惧骗不了人,却还在嘴硬,“我是顾家人!你敢动我,老爷子肯定不会放过你!”
“爷爷保你这么多次,我也试试,爷爷会不会保我。”
顾知祈说的风轻云淡,刀尖却在顾成小拇指上游走,像是条伺机咬人的毒蛇。
这种下一秒就有可能降临的切肤之痛,饶是顾成也止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