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心愉很有条理，每一句都极具说服力。
也对潘心心有足够的诱惑力。
但潘心心不傻，听明白宋心愉把自己搅和进来，却又完全置身度外。
“你想坐收渔翁之利？”潘心心讥笑出声。
谁能想到宋心愉这样的豪门淑女，会有这么歹毒的心思。
宋心愉毫不在意，声音依旧温柔：“我把自己搭进去帮你，总要有点好处。”
她想要的好处，就是她和顾知祈之间再无障碍。
潘心心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即使不甘被宋心愉占尽便宜，也一口答应下来：“好，就按你说的办。”
夜幕降临。
大风集团总裁办公室内，顾知祈看到网上消息，给苏寒打了电话。
苏寒关机了，他又给苏寒的司机打过去，也是关机。
顾知祈面露不安，迅速从电梯直下车库。
刚要开车，一通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顾知祈的私人号码基本没有陌生人知道，他滑动接通：“喂。”
“顾先生，我是不是三年前的人，你查清楚了吗？”
潘心心娇笑声在空寂的车库内格外突兀，“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答案。”
顾知祈长眸冷狭，敏锐察觉出她的反常，阴沉的问：“你绑架苏寒？”
“哈哈哈，顾先生真聪明。”潘心心承认的爽快，尖声道：“不过，我不仅绑了苏寒，我还绑了宋心愉。”
老旧的小区内，潘心心看着无法说话的苏寒，按开免提，“那个奉献第一次救你的人不是我，是苏寒。”
苏寒一愣，没想到潘心心会突然这么说。
身子勒的很紧，苏寒浑身血液不畅，心跳震的胸腔发痛。
她喉咙紧涩，很好奇顾知祈会作何反应。
电话里死寂般的沉默。
足有一分钟，顾知祈嗓音微哑，“你要什么才能放人。”
苏寒听不出来顾知祈是信还是没信，眼眶却一阵酸涩。
潘心心痛笑，一脸痛快，“我什么都不要，我要你做选择！一个是初恋，一个是奉献第一次救你的女人，你选哪一个？”
她说完，没听到顾知祈的回答，以为他在考虑，继续道：“其实我劝你救苏寒，她被你误会这么久蛮可怜的。”
顾知祈未答，心口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打开手机定位动作却没停。
昨晚，他把苏寒手机拿去书房充电，顺便在她手机植了个定位。
“可好像也宋心愉也挺无辜的，你知道她当初为什么和你分手吗？”潘心心的话还在继续，“当初你失明，可都是拜顾燕妮所赐。顾燕妮的儿子也喜欢宋心愉，他们用你威胁宋心愉，她为了你的安全只能走。”
顾知祈指尖微顿，神色不明给元朔发消息。
“这两人还真难选呢，你想好选谁了吗？”潘心心故作为难的问。
顾知祈下颌紧绷，厉声道：“让顾成接电话！”
潘心心怔忪，没想到宋心愉会猜测的如此准确。
顾知祈谨慎多疑，只要她绝口不提顾成，顾知祈就肯定会朝顾成身上猜。
“和顾成没关系，是我一个人做的。”潘心心惊慌着，忙道：“我给你十分钟时间，想好究竟要选谁。”
潘心心利索挂断后，脸上的惊慌瞬间没了。
她猛地撕掉苏寒嘴上的胶带，轻笑问：“你猜，顾知祈会不会选你？”
苏寒满心复杂，根本不想和她说话。
“他要不选你，那你真的很可怜。你占着顾太太和救命恩人两个身份，却比不上一个初恋。”潘心心趣味十足打量着苏寒。
苏寒艰涩的咽着喉咙。
顾知祈会选她吗？
她自私的希望顾知祈选她。
她不想死，也渴望成为顾知祈重要的选择。
十分钟很快过去，顾知祈已经领着一众保镖在路上。
顾知祈查到苏寒和司机的手机定位，车子立即导航过去。
此时，潘心心电话打了回来。
“顾先生，想好了吗？”
顾知祈沉着眸，看着导航里的地址，想要做最后确认，“我选谁，你就把谁的地址给我？”
“当然。”潘心心肯定道。
顾知祈唇角冷冷上扬。
这么爱做选择题，是顾成只会这一个花招，还是潘心心尽得真传？
寂静的房间内，苏寒被重新封住了嘴，睁大的眼满是紧张。
她的心脏快速跳动，喉咙隐隐胀痛。
“我选宋心愉。”他答的平静，是经过深思熟虑，“把地址给我。”
……
苏寒睁大的双眸一瞬怔愣，眼泪机械的滑出眼眶。
她的身体像是融进了雪夜，又冷又凉，带着冰渣，每一下呼吸都被冰刀剐着。
潘心心声音略显失望，“那苏寒只能去死。”
顾知祈多一个字都没有，果断挂了电话。
苏寒心脏被人狠掐住，痛的她想弯腰，人是失神的，大滴眼泪砸着地面。
“我选宋心愉。”
这五个字像是会说话的刀子，一遍一遍刺进她的耳朵里，痛的她浑身麻木。
顾知祈好狠！
京都快速道，几辆车正在高速行驶。
元朔将手机递给顾知祈，“潘心心发来的位置和夫人手机定位是一个地方。”
顾知祈松了口气。
果然，顾成的选择题答案永远是反着来的。
“让宋家自己想办法搜寻宋心愉。”顾知祈淡声吩咐。
他时间有限，只能留给自己最在意的人。
他只要想到三年前那个人是苏寒，便恐慌不已。
车子已经快到了，潘心心就算想转移也来不及。
但越靠近，顾知祈心里的不安便越发被放大。
此时，老旧小区内。
苏寒又被几个人重新压上了车，车子开到一半，又忽然停下。
潘心心从车里拎出一个重重的蛇皮袋扔在地上，对副驾驶那魁梧的男人道：“钱都在这儿，你们不用跟着了。”
魁梧男人忙点头，招手让七八个男人都下来。
潘心心锁上车门，摘掉苏寒嘴上的胶带，继续开车。
“我们村的老人说，千年的缘分才修的一起死。没想到我们俩这么有缘。”
潘心心看了一眼后车座失魂落魄的苏寒，情绪不明的感叹。
苏寒缓缓抬头，声音哑的不成调，“为……为什么非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