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ro连连点头，“嗯嗯！”
叶红杉温柔笑笑，转身对顾知祈说道：“那我们开始了，劳烦顾总先出去吧。”
对叶红杉这种双标做法，顾知祈掀起眼皮盯了她一眼才走出诊疗室。
结束治疗后，Caro看到诊所正对面的潮玩店拉着苏寒进去逛一逛。
顾知祈没有跟进去，而是站在走廊上透过隔断玻璃看向两人。
caro带着搞怪的圆鼻子装饰冲苏寒龇牙咧嘴，萌趣的模样逗的苏寒噗嗤一声笑出声，很有兴致的拿起货价上的小帽子替caro装饰，很快一大一小笑作一团。
没有顾知祈在场，不止caro毫无束缚欢脱，苏寒脸上也难得露出笑容。
顾知祈已经很久很久没看到苏寒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了。
“顾总。”
叶红杉拿着一个小发夹走过来，递给他解释，“这是caro落在诊疗室的，等会您替我交给她。”
顾知祈垂眸看了一眼小发夹，并未接过，“等会她出来，你自己交给她。”
“……”
叶红杉好歹是心理方面的专家，轻易看出顾知祈对caro的排斥，她只能收回手。
随即看向潮玩店内玩的正开心的一大一小，忍不住笑道：“顾太太和caro好像格外亲近，刚刚我给顾太太做心理治疗，因为caro在场顾太太表现的很配合，要是一直能这样下去，应该很快就不需要心理治疗了。”
顾知祈认真瞥向叶红杉，口袋里的手缓缓并拢，眉宇之间带着思索。
他在衡量caro是不是真有叶红杉说的这么有用。
店内，caro浑身挂的花里胡哨让苏寒抱她照照镜子，苏寒抱起她去照高处的镜子，两张略有相似的脸对着镜子咯咯直笑。
叶红杉看着这一幕不自觉露出笑意，“她们还挺像一家人的……”
不过不怎么像母女，比较像有年龄差的姐妹。
叶红杉话还没说完，已经感受到身边阵阵冷气。
顾知祈面无表情，浑身散发出寒意能冻死人。
察觉到顾知祈介意将苏寒和caro放到一个家庭里形容，叶红杉尴尬一笑，找个借口躲开，“我把发夹还给caro。”
说着大步走进店内。
顾知祈盯着店内苏寒的笑颜，下颌线紧绷锋利。
半小时后，苏寒和caro买好东西重新坐回顾知祈车内瞬间雅雀无声，与在店内叽叽喳喳欢脱氛围截然相反。
caro很怕顾知祈，无比乖巧挨着苏寒坐着一言不发。
直到车子开回家，下车后，caro不太愿意返回主厅，牵着苏寒指着不远处的茉莉花堡低声道：“寒崽，那里好漂亮！我们去看看吧。”
九章玉台对caro来说美丽新奇，只要顾知祈不在场，她看到什么都格外好奇。
苏寒顺着她小手朝着茉莉花堡看去，神情有些微妙。
苏寒是不可能去的。
顾知祈看着她，心里已经替苏寒做出决定。
茉莉花堡是顾知祈送给苏寒的礼物，但苏寒一次也没去过。
她和过去斩断的干净，会牵扯到回忆的地方，她都不愿意再涉足。
“走吧走吧。”caro两只手拽着苏寒的一只手撒娇。
苏寒无奈一笑，松松力道跟着她的欢快的脚步，自然的回头和顾知祈交代：“我带caro简单转一圈。”
夕阳西下，苏寒身上带着橙色的光芒，自然的语气和神态仿佛平常不过。
顾知祈心却莫名一紧，看着一大一小轻快的背影，舌尖微微发苦。
眼前这一幕，曾经出现过在他梦里。
不过那个孩子并不是caro，而是他和苏寒的女儿。
如果那个孩子还在，如今这样的场景应该是属于他们一家三口的，而不是他像个破坏者一样拆散她和别人的一家三口。
顾知祈舌尖顶着腮，苦涩在口腔内蔓延开。
……
苏寒在花园里看过许多次花堡，但从未正式进去过。
她被caro带领着推门进入大厅，在caro一声声哇哇哇的感叹声中，神情越发茫然。
大厅内布置的和南市别墅差不多，就连那个叫小哑巴的音箱都摆放在相同的桌子上。
感应到门被推开，音箱闪着光圈发出声音。
【欢迎回家。】
只是音箱里不再是苏寒的声音，而是顾知祈低沉磁性的嗓音。
欢迎回家……
四年前，这份没来得及拆开的礼物在这四年里积压了许多顾知祈的思念，他缝缝补补朝这份礼物塞了许多新的惊喜，仿佛总有一天苏寒会回家打开。
音箱里是他的心声，他在等，等苏寒回家。
整栋楼里从门厅到走廊挂满了苏寒的画像，有十七八岁的模样，有刚嫁给顾知祈的模样，有当主持人的也有斩获影后的……
这是caro看到后不断感叹的地方，“寒崽，这里面好多你的照片！上面还有日期耶。”
这四年里，顾知祈搜索了她各个时期的照片，画像都是按照照片画的，画像里她生动的笑靥和放大的照片并无差别。
苏寒脚步停留在走廊上，头一回认真看自己的画像。
每一幅画像框架上都带有日期，自从苏寒离开一年后，这里每个月都会有一副新画。
苏寒忍不住伸手抚了抚画像的笔触，喉咙莫名发酸。
顾知祈是觉得她迟早会回来的，所以隐忍克制守着这份礼物，等待她打开时的惊喜。
哪怕顾知祈有刻意要打动她的成分，苏寒依旧有几分动容。
只可惜，这份礼物已经过期，查收的人不再是当年深深爱着顾知祈的苏寒。
苏寒吞咽下喉咙中的酸涩，忽然不想再逛了，叫回caro，“楼里没什么好看的了，外面有花架秋千，我们出去荡回秋千好不好？”
caro刚爬到二楼有些不太情愿，她刚发现二楼还有更有意思的东西，“寒崽，等一会！这里还有更好玩的东西。”
苏寒没有被她的话打动，甚至有几分逃避，语气严肃了几分，“caro很晚了！再出去玩一会儿得回去吃饭了。”
“那好吧……”
caro恋恋不舍朝着楼上看了一眼，随后不情不愿从楼上走下来。
苏寒带着caro回到主楼，心情却迟迟没有平复。
何伯看到苏寒回来，恭敬迎上去，“太太去过茉莉花堡了？”
“嗯。”苏寒应付的应了一声。
何伯点点头，“那太太应该看到先生画的那些画了吧？”
苏寒终于抬眼看向何伯，“那些是顾知祈画的？”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