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优躺在床上睡的正熟。
姜凤仪着急的唤了几声，顾优依旧昏睡着。
顾盛焦虑的走过来，准备抱顾优回去，“先送她回房间，找个医生……”
但掀开被子一刹那，他止住话又快速盖上了被子。
短短几秒，白花花一闪而过。
姜凤仪呼吸一滞，“你先出去！”
顾盛出来，关上了门。
姜凤仪狠掐人中，顾优才痛闷蹙眉有转醒的痕迹。
门外，苏寒细想着今晚的状况和顾知祈刚刚和姜凤仪所说的话，像是想到了什么，求证的看向顾知祈。
顾知祈轻拢了下掌心里的小手对上她视线，冷淡的双眸没什么情绪，但苏寒得到了肯定答案。
那次在顾家，她莫名出现在顾游卧室是姜凤仪一手促成！
困扰苏寒多久的谜题有了答案，可又有了新的疑惑。
姜凤仪为什么要这么做？
几分钟后，顾优醒了，白着一张脸由姜凤仪搀扶出来，身上紧紧裹着姜凤仪的大衣。
蒋砚名打量她一眼，笑问：“顾夫人，监控还要看吗？”
“不用了！”姜凤仪忍着怒火道。
如果监控里顾优也是这么衣不蔽体，传出去顾优还怎么做人！
可蒋砚名显然不打算就这么含糊其辞过去，直视顾优道：“那我倒想问问顾小姐，大半夜，你怎么会睡到我奶奶的卧室？”
顾优狠狠剜了他一眼。
她怎么会在这，蒋砚名最清楚！
“我做噩梦了，梦游。”顾优少有冷着脸应付。
她的目光比平时迟缓，但在看向顾知祈时，眼珠子活泛的转动了两下。
姜凤仪只想尽快带着顾优离开，却被一句话定住脚。
“爷爷，前段时间顾家消失那个佣人，明天就回老宅。既然是老宅的人，该怎么处置就交给您。”顾知祈声音极冷。
‘老宅的人’这四个字不单单指的那个佣人。
老爷子沉沉“嗯”了一声，听不出态度。
姜凤仪很清楚自己露馅了，强装镇定带着顾优下楼。
……
苏寒回到房间，还有些没回过神，再次确认：“你的意思是蒋砚名真的和顾优联手设局，又临时反悔了？”
“嗯。”顾知祈接着袖口纽扣清淡应着。
苏寒追到他面前，实在好奇，“蒋砚名为什么要这么做？总不能是为了耍顾优玩吧？”
顾知祈深深看了她一眼，顿了数秒解释：“表面上来看，蒋砚名觉得顾优手段太幼稚很容易被拆穿，为了她不值当得罪我。不过最直接的原因是顾优现在身上没有他要的东西，既然是合作共赢，顾优没了利用价值，他自然不会再配合。”
“所以蒋砚名究竟想从顾优那儿得到什么？”苏寒听的云里雾里的。
顾知祈已经除掉身上衬衫走进浴室。
苏寒就贴在门边看着，等着他解答。
“一颗肾。”顾知祈说：“顾优的肾和温韬的适配。”
苏寒吃惊的眼瞳放大，眼见顾知祈要解皮带洗澡，赶紧关上门，“你先洗！”
顾知祈淡淡一笑。
浴室内响起淅沥的水声。
苏寒想起在顾家老宅看到的那份亲子鉴定。
姜凤仪就算一早就知道老爷子有和蒋家联姻的意向，为什么要让苏寒误会自己和蒋家的关系呢？
她想不明白。
还有，温栖应该清楚蒋砚名和顾优结婚的目的，那今晚来通知她，是她自己还是蒋砚名的意思？
浴室淅沥的水声停了，门被打开，温热混着沐浴香的水汽侵袭着苏寒。
顾知祈穿着睡衣湿着发，比白日少了些凌厉，竟有几分顺毛乖戾。
苏寒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拿过毛巾递给他。
顾知祈擦着头，轻笑看着“求知若渴”的苏寒，“嗯？还有要问的？”
“你刚刚说顾优身上没有蒋砚名要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温韬有了更合适的配型人选？
顾知祈没什么语气说：“两个小时前，温韬在医院死了。”
“……”
苏寒耳朵嗡了一声，掩不住震惊，“温栖……也知道了？”
“她不知道，蒋砚名不可能告诉她。”顾知祈淡淡补充，“今晚温栖会主动告诉你蒋砚名和顾优联手的事，不在任何意料之中。”
所以，那是温栖自己的意愿。
苏寒思绪凌乱，今晚离谱的事太多了。
缓和了半天，苏寒问：“原本蒋砚名和顾优联手要对你做什么？”
顾知祈擦头发的手微顿，想起蒋砚名的话，薄唇抿成了直线。
一个小时前，书房内。
蒋砚名熄灭了茶桌上的熏香，笑道：“既然迷香这种劣质小把戏早晚会被你看穿，我不如坦白点。你那个妹妹希望我弄晕你，把你送到隔壁床上。这会儿她在隔壁等着，不过她不知道隔壁也有这玩意，已经睡死过去。”
顾知祈不接腔，拉开花梨木椅子才掠起眼，“蒋少半夜约我要谈什么生意？”
蒋砚名笑笑，自然随意的给顾知祈斟茶，“我还是那句话，我喜欢和能做主的人谈事，顾家的东西，只要你想，你就给的了。”
“还是那颗肾吗？”顾知祈薄唇没什么笑意轻勾，深邃的轮廓在册册书影下清冷森然，“温韬都死了，那颗肾也没什么用。”
“……”
蒋砚名眯了眯眼，浑身散发着肆意的戾气，“没想到顾总的消息比我还灵！”
难怪顾知祈会那么爽快答应和他见面，原来是知道他肯定会临时反悔。
顾知祈捏着茶杯把玩，半垂的眸子令人看不清。
倒是蒋砚名很快敛住戾气，又恢复落拓不羁，声音认真：“那我和你谈笔正经生意。”
“我和顾优结婚后，我愿意交出海市霞峰那块地皮所有权和顾氏合作，出资比例可以三七，蒋家投三，顾氏投七。”
等到项目完成，收益比例自然也是三七，顾氏占七。
为了促成和顾家联姻，蒋家这等于是把肥肉送到别人嘴边。
“但我有条件，项目完工后，我要你把顾氏多出的百分之二比例原价卖给我私人。”这才是蒋砚名真正的目的。
项目完工后，价值可远远高出前期投资。
他不过是用蒋家的钱联姻，最后利益化到顾氏和自己的口袋。说到底，利用的不仅仅是顾优，还有蒋家。
不过，顾知祈对此兴致缺缺，“等到你真正和顾优结婚再和我谈吧。”
“顾总，你就不好奇今晚顾优究竟想做什么吗？”蒋砚名别有深意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