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引导，商阙没有想法，苏寒也没办法。
硬要问是感情还是算计，苏寒的答案可能是一半一半都有。
“商阙，排除掉那些欺骗，过去三年你对我的照顾，我始终很感谢。”
但也仅此而已，她对商阙没有半分喜欢。
商阙那么聪明，话里话外的意思怎么可能听不明白。
商阙唇角微涩上扬没有接茬，而是说，“我打算带着caro回Y国。”
苏寒一僵，面色意外又复杂。
要想和宋家彻底断绝关系，caro离开是最好的安排。
可苏寒和caro相处三年，她们之间的感情不可能断的。
察觉到苏寒的不舍，商阙淡淡道：“当然，以后你要想看caro，随时可以去Y国。”
……
商阙带着caro回国那天，正好是厉衡和宋灵的婚礼。
在送别和婚礼之间，苏寒选择先去送商阙和caro。
婚礼现场，厉衡看到只有顾知祈过来，无奈叹了口气，“不会吧？过了今天我们可就是连襟，这亲上加亲不挺好的么？苏寒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亲上加亲？”
顾知祈蹙眉，冷笑一声，“她和何念的关系你不清楚？亲似姐妹，你是不是娶错亲上加亲的对象了？”
“……”
厉衡一噎，被何念这个名字刺到，脸上的故作轻松一瞬凝固，周身气氛都变了，“何念……不肯接我电话了。”
这样的话，他真不知道该说过谁听。
在他和宋灵结婚的日子，他因为联系不到何念而惶惶不安。
顾知祈莫名的看他，“怎么？你都要结婚了，还指望人家祝你一句新婚快乐？”
“呵。”
厉衡低笑一声，那倒不至于。
只是人忽然失联了，心里有些没底。
这段时间虽然何念对他冷淡，但从来没有不回消息过。
即使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何念有情绪也是应该的，但是厉衡就是不放心，所以，今早轮番电话没打通后，他还是让助理去何念的住处和新上班的医院去看看。
原本还能伪装的慌乱，一旦出口仿佛更甚了。
最起码现在，厉衡连个笑都装不出来了，“知祈，你说何念是不是要和我分……”
“厉少，祝您新婚快乐！”
厉家几个知名品牌高管，好不容易在婚礼现场捕捉到厉衡，欢欢喜喜送上祝福，也暂时打断了厉衡的顾虑。
“谢谢。”
厉衡冷淡颔首，没打算多做搭理，“入座吧。”
几个人识趣不打扰厉衡招待顾知祈，附和着去找所在区域，只有一个高定品牌的负责人没动，颇为尴尬的欲言又止，“厉少，有件事我想单独和你说。”
这种时候要和厉衡谈工作，厉衡眉心紧蹙的转过头。
那人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也不顾及旁边是否有人，直接递过去一个锦盒，“这应该是您的东西，上次你带过去的那位小姐，非要用这个抵掉婚纱的钱。”
上次？
厉衡有些懵，戒指和婚纱两个字，瞬间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厉衡快速接过锦盒，打开。
熟悉的男钻在灯光下闪的人眼睛疼，璀璨的锋芒太利了，厉衡心口险些被刺穿，一阵窒息。
那件婚纱明明是何念问他要的！
为什么要用这枚戒指交换？
“她说了什么？”厉衡脸色肉眼可见的差。
负责人被问住了，“不，不知道……”
店里的人把这枚戒指交给他，只简单说明缘由，他查了一下戒指，发现价格挺贵的，想着可能厉衡不知道对方处理这枚戒指，他不敢擅自处理才拿来交给厉衡。
“啪！”
戒指盒被按上，发出闷重的声音，厉衡面目紧绷，明明没有什么表情，整个人的状态却显得很是惊慌。
“厉少！”
此时，助理急匆匆赶进会场，气喘吁吁，“没，没在医院和住处找到何小姐。”
“你说什么？”
厉衡僵硬的转过头。
“我去了何小姐所说的医院，医院那边说他们没有叫何念的新入职医生，还有公寓那边，房东说，何小姐昨天电话退租了，房子里的东西，她，她全都不要了！”
查到这里，任谁都知道这何小姐是打算和厉少断了，接下来的东西，他有些不敢拿出来了。
厉衡直愣愣听着这些话，手里握的过紧的戒指盒绷开飞了出去，那枚男钻无声落地，滚到桌下。
他现在顾不上戒指，急切出声：“那她人呢？她去哪儿了！”
着急到失态，怒气冲冲的声音在热闹和谐的会场格外突兀，周遭，一堆目光齐刷刷看了过来。
助理头皮发麻，顶着视线汇报，“我查了，何小姐两个月前做了个身体检查，然后就从原来的医院辞职了，后，后来，做了个小手术。”
这已经是助理能查到的全部了，他颤着手将手术单递给厉衡。
听到手术两个字，厉衡就像是被人点了穴，他完全不知道何念生病。
然而接过手术单时，清楚看到上面流产手术的字样，轰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何念怀过孕，打掉了！
厉衡眼前一黑，锃亮的皮鞋踉跄几步，一张脸苍白的快要和身上白色高定西服融为一体。
何念怀过孕……
厉衡大脑嗡嗡作响，她为什么不说呢？
她是不是早就想好要和他分手。
这段时间，何念找各种理由不让碰，冷淡到经常冷嘲热讽。
想到她种种反常，厉衡有些害怕。
“厉衡！你怎么回事！”
厉夫人听到会场的动静，急忙赶过来，拉了把失魂落魄的厉衡，“仪式就要开始了，你去后台看看宋灵。”
厉衡像是没听到，猩红的眼死死盯着那张手术单。
厉夫人叫不动他，正要劝说顾知祈劝说两句，元朔先一步出现在顾知祈身边，“祈少，夫人的车停在外面很久了，一直都没下车。”
这一句话让顾知祈和厉衡同时转过头，厉衡看了元朔一眼，快速朝着酒店外走去。
何念不见了，苏寒是她最好的朋友，肯定知道她去哪儿！
“厉衡，你干什么！”
厉夫人看着不管不顾离开的厉衡，急到跺脚。
……
酒店外，苏寒看着手机里穿着婚纱笑颜如花的何念，神色迟疑复杂，“念念，你想好了吗？”
视频里，何念笑着的唇僵了下，随即笑出声，“当然想好啦，人可是我从几十个相亲对象里精挑细选的。”
“真的不在意厉衡了？”
“早就不在意了。”
“那为什么要选择和厉衡同一天结婚呢？”
没有爱，为什么要在意他结婚的日期，为什么要在同一天另嫁他人。
何念脸上笑容彻底僵住了，沉默几秒，“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厉衡当初追我并不单纯，当年，我和厉衡原本只是有过一夜，他对我并不感兴趣，是因为你和顾知祈闹离婚，他和顾知祈怕我坏事才故意追的我。”
苏寒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