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被戳中想法,盛照脸色有一刹变化,紧接着否认,“我没……”
“你以为真的死无对证了么?”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苏寒打断。
现在真正掌控节奏的人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了苏寒。
她语气胁迫质问盛照,眼睛却是直直的看着商阙,“你告诉我和商阙的故事很有说服力,只可惜不是真的。”
她句句质疑反驳,宋老太太却有些没底气的紧握着手。
虽然宋老太太并不知道盛照为什么如此清楚这些事的细节,但当初给宋建恒前线的人并不是盛照。
苏寒是故意将这些栽赃在盛照身上,还是误会了什么,她不得而知,但不自觉有些担心。
所有视线一时都放在苏寒身上,苏寒没有半分慌张,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把人带进去。”
简单一句话,一直侯在外面的冯一很快带着两个青年走进会厅。
两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人群中,并没有引起人群的波澜,只有盛照一个人脸色骤变。
这一幕,商阙看个正着,眼眸淡定,指尖微动。
“盛照,这两个人你不会不认识吧?”苏寒问。
盛照垂首,齿关打颤。
他倒是想否认,但否认的话只要出口,便会有一大堆证据砸向他。
这两个人不仅是盛照学生时代的好友,更是合伙人,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盛照。
盛照迟迟不说话,苏寒就当他默认了,“你对商黎做过什么,他们和你一样清楚。”
商阙身体倏然一僵。
“商阙,所谓的真相你要不要听都随你。”
话已至此,苏寒反而将决定权交到商阙手上。
商阙迟疑的盯着苏寒,半晌抿直的唇扯出几分冷笑,“好啊,我倒要听听看,还有几个真相值得你送盛照急匆匆回国。”
要是真相真的有利宋家,苏寒也不会急匆匆送盛照回国。
苏寒失笑,他执意这么认为,多解释也没用。
她淡淡看了冯一一眼。
冯一颔首,领着那两个畏缩的男人开口:“商总,这两位和盛照身份没什么特别的,他们靠着一些暗道生意来维持生活,当年商小姐出事的酒吧就是他们的根据地,那个酒吧,表面营业正常,实际上暗地里什么生意都做。酒吧的老板叫大卫,是盛照的头目。四年前,宋老太太托大卫安排了一个女人给宋董,宋董当时醉酒还算清醒并没有接受。事情不成,大卫担心拿不到钱,就让盛照想办法再找给人。正巧,盛照之前就留意到宋董在酒吧里对商小姐格外关注,所以……”
语气迟疑顿了下,“盛照才将想法转移到商小姐身上。那天正巧又是盛照和商小姐相恋一周年的纪念日,商小姐服了药和酒,被人故意送过去,她可能也认错了人才会……”
“砰!”
冷静的阐述被刺耳的摔杯声打断。
商阙根本没听冯一说话,清脆的玻璃杯便砸到了地上,“胡说八道!你是想把所有脏水都泼到别人身上?”
“我说的句句属实。”冯一低着头诚恳道。
冯一替苏寒办事两三年,这期间他一直很敬重商阙。
“把东西交给商总。”
冯一睨了两个男人其中胖一些的男人。
那个男人哆嗦站出来,抖着手伸出手里的东西,“我,我我和这些事没有关系的!一切都是盛照的主意!他想在大卫面前出头才会连自己女朋友都牺牲,当,当时,我们都不知道商黎的身份……”
要是早知道商黎是商家的小姐,他们想办法从商家捞钱就好了,哪里还用这样。
另一个男人听到对方把自己撇清,也立即说道:“是啊。当时卖了商黎的钱,盛照拿了大头,我,我们只有一个封口费而已。后后来,他们分手了,盛照找不到商黎,过了一年,他们才意外联系上,盛照为了从大卫那儿拿到更多的钱,费尽心机约见商黎,结果商黎说从未怀过孕,并且质疑要和盛照分手,盛照以为商黎就一普通女儿,所以故技重施想再用同样的办法从商黎身上再捞一笔钱,但,但没想到商黎会死……”
男人在商阙足够杀人的目光中声音渐渐低下。
商阙手里还紧紧握着男人递过来的资料,指尖愤怒的颤抖着,青筋毕露。
那份资料上,不仅有盛照和商黎见不得光的亲密照,还有商黎不良习惯的证据。
他难以相信一直乖巧听话的妹妹会碰这些东西!
厅内的气压一低再低,空气犹如要被抽干了,仿佛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商阙蜷紧那沓资料,反盖在桌面上,下一秒拽起盛照的领口,狠狠一拳砸下!
“唔,商,商总……”
盛照试图躲着拳头,吃痛的求饶。
但商阙每一拳都快而准的砸在对方身上,力气大的吓人,一双赤红的眼和杀人无异!
商黎怎么可能会喜欢这种男人!
盛照明明说他只是追求过商黎,怎么可能在一起过!
如今商黎不在了,这样大的一个污点,怎么可能落在商黎身上!
商阙打红了眼,盛照鼻青脸肿,口喷鲜血,像是一块随时被搅碎的烂肉。
“够了!”
苏寒厉声,商阙举起的拳头僵在了半空许久,缓慢转过头看他。
苏寒目光平静,一双眼睛什么情绪都没有,商阙心口却骤然缩了下。
苏寒是什么时候对这些事知情的?又为什么会刻意隐瞒?
她是在意他这个朋友,不愿揭露商黎另一面,还是只是在等着他上钩,自己揭开这个谜底,好让他对她愧疚呢?
应该是后者。
她连证人和证据都准备好了,肯定是后者!
商阙紧紧握着拳,避开了她的视线。
“把人给我带走!”他丢下这么一句话,带着半身血迹离开。
苏寒静静看着地上狼藉的人被拖起带走。
盛照眼睛肿着被血迹模糊着,不太甘心的看着苏寒。
在苏寒和苏寒找到他时,他便就想好了如何说能让自己撇清关系,毕竟他和商黎的事那么隐晦,他的朋友也不会平白无故出卖他。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里是京都,他们都是高高在上,根本不可能接触到Y国暗层那些事。
他以为自己肯定能推卸到所有责任。
但他不知道时,在Y国有个人一直追着他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