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恒难以置信看向李秘书。
他完全没想到李秘书会为了一己私欲陷害宋灵！
“李秘书，我一向信任你，这次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宋建恒脸色冷峻，“你跟着我多年了解我的为人，我不会容忍手下的人搞小动作，明天你就去人事部办理离职。”
看在李秘书跟着自己多年份上，宋建恒也只是让他离职而不是辞退。
李秘书羞愧的低着头，深知再无转圜余地一句争辩也没有。
但宋老太太并不打算简单放过他，直接道：“无规矩不成方圆，犯错就要承担责任。我会让人事部贴出辞退李秘书的公告，原因也会写的清清楚楚，宋氏大小产业终身不得录用。”
要想平复宋氏内部对宋灵的议论，那就得拿出惩罚的态度，只是让李秘书离职太轻了，反而让人揣测李秘书不过是宋灵的替罪羊。
此时，李秘书惊慌瞪大眼，“老夫人，您这和断我生路有什么区别！”
李秘书肯替宋心瑜背锅，那是因为宋心瑜是宋氏继承人，即使他暂时离开宋氏总部，宋心瑜也会把他安排到其他岗位，等到风头过了他还是会回到总部。
可现在老太太一句终身不得录用堵死了他的路！
“你诋毁灵儿名声毫不留情，现在凭什么要求我大发善心。”
宋老太太冷笑，一双精明的眼盯着李秘书，余光扫过宋心瑜，“得了惩罚和教训长长记性，才能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宋心瑜心口一惊，莫名觉得老太太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老夫人，其实这件事……”
李秘书刚想说什么，宋心瑜温声打断，“奶奶，李秘书跟了爸这么多年一直没出过什么错，这次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您还是让他善始善终离开宋氏吧。”
“呵……”
老太太发出一声冷笑，“灵儿不是你亲妹妹，她的感受和处境你全然不考虑，对李秘书你倒是上心。”
“妈！”宋建恒心一紧，担心老太太说漏嘴了。
宋心瑜唇角微僵，很快扬起笑意，“宋灵不是我爸妈的孩子，的确不是我的亲妹妹，但却是我唯一的堂妹，我看到新闻后一直在想办法帮她公关。至于李秘书……我只是觉得宽容一些有利宋氏的形象。”
“宋氏暂时我还做得了主，我的决定还轮不到其他人质疑。”宋老太太态度坚决，“你和李秘书先出去，我和建恒还有话说。”
“……”
宋心瑜抿紧唇，转身离开。
李秘书迟疑站在原地，看着老太太欲言又止。
走到门边的宋心瑜回首提醒他，“李秘书，走吧。”
李秘书对上宋心瑜警告的眼，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书房。
门关上，宋建恒低声开口：“妈，你太针对心愉了。即使她和宋家没有血缘，你也养了她二十几年，你怎么能一点旧情都不念说出那些话。”
老太太不仅怀疑宋心瑜故意陷害宋灵，甚至险些把宋心瑜的身世说漏嘴。她不满意宋心瑜越发明显了。
“是我太针对她，还是你太相信她？”
老太太目光定定，冷哼一声，“我顾念旧情才没把话说透，让李秘书当了她的替罪羊。你这个女儿远远没你想的磊落，宋家把她当家人，她把宋家当战场，碍着她的路，她都想法设法除掉。”
“怎么可能。”宋建恒下意识否认。
老太太看着儿子忍不住轻叹，“灵儿是宋家千金，现在只不过是在你身边历练，她不可能威胁到李秘书的位置。她出事，真正受益的是心愉，当然和心愉脱不了关系。”
宋建恒眉宇拧成川字，即使老太太的话有些道理，他依旧不太相信。
“我还是那句话，这个世上真正靠得住的关系是血缘，上次你让我给心愉机会，我已经给了，你是不是也该兑现承诺听我的安排？”
老太太说完，宋建恒有种不好预感，谨慎的问：“你想我做什么？”
“我要你去再去一趟Y国，把当年没完成的事完成。”老太太利落道。
“……”
宋建恒目光一沉，态度一下子冷了下来，“什么事都有的商量，唯独这件。我不可能背叛我妻子。”
想到四年前老太太荒唐的安排，宋建恒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老太太明知道宋建恒不会同意，却还忍不住抱有希望，四年前没能成事，她一直很遗憾。
要是成事了，她早就有亲孙子或者亲孙女了，那还需要在宋心瑜和宋灵之间抉择继承人。
“不用这么快答复，这件事你再好好想想。”老太太不死心。
说完不给宋建恒拒绝的机会，接着提议，“眼下最重要的是平息外界对灵儿的议论，我想了想还是由苏寒亲自澄清更有说服力，你约上苏寒和商阙把事情解释清楚，媒体过多议论灵儿对宋氏不是好事，何况，我看厉衡对灵儿印象不差，宋厉两家联姻应该有戏。”
提及苏寒，宋建恒想起之前的误会，他正好也要找个机会见苏寒一面便答应了老太太。
……
楼下茶室。
李秘书局促不安立在宋心瑜面前，急切出声：“宋总，我都是按照你的指示做事，你要是不管我，我只能和老夫人说出实情！”
宋心瑜坐在茶桌前，不紧不慢斟茶，袅袅热气下一张脸格外柔和，“你以为奶奶什么都不知道吗？”
李秘书一怔，疑虑盯着宋心瑜。
“她老人家什么都知道，只不过惩罚你来提醒我罢了。”
宋心瑜垂首喝茶，“我是她唯一的亲孙女，就算你挑明是我指使你，她也会让你背锅。在她人家眼里你已经有过错，她不可能留你，能帮你的只有我，你不该威胁我。”
“宋总！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
李秘书立即惊慌解释，“我一时急昏头才胡言乱语，您别和我计较，我保证只要您愿意帮我，我以后肯定……”
“行了。”
宋心瑜打断他，“我会让卞啸给你安排份工作。不过我帮你只是看在你这次事办的不错份上。”
李秘书心口一松，奉承道：“都是宋总高明。如果我给宋灵打电话时，厉衡没在她身边，厉衡不给她作证，我也不会被识破，那一切就更完美了。”
宋心瑜喝着茶没有接话。
门外，宋灵目光呆滞，难以消化两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