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的人一头雾水。
元朔淡漠下令，“顾总有急事，今天就先到这儿，散会。”
……
苏寒想见温栖一面，从通话记录翻出了温栖之前打来的座机回拨了过去，是佣人接的电话，听到她找温栖，态度很奇怪，先是说没有温栖这个人，听明她是谁后又让她等等。
五分钟后，温栖接了电话，“顾太太，您找我？”
“是，方便见面聊吗？”苏寒问。
温栖有所迟疑，好一会儿才说：“好，那您来金息别墅吧。”
挂了电话，苏寒上车和司机报了地址。
到达别墅，苏寒才知道这是蒋砚名的私人别墅。并且，蒋砚名也在。
客厅廊下立了个两米宽长的巨型金灿灿生态鸟笼，里面堆砌着钻石金器，奢靡十足，足够养上七八猫猫狗狗，却只养着一只毛羽极好的红嘴牧师雀。
苏寒到时，蒋砚名正在逗鸟。温栖就站在他身后替他端着鸟食，衣着朴素的连别墅佣人都不如。
但她美的太有攻击性，再廉价包裹也掩不住她的璨华。就像沙漠里的玫瑰，土地再贫瘠也不妨碍她光鲜夺目。
她看到苏寒眼睛微亮，提醒的唤了一声，“顾太太。”
蒋砚名转过头，抬手示意苏寒朝客厅去，语气不明，“顾太太主动找上门，还挺稀奇。”
苏寒坐下，眼睛还在温栖身上，微笑道：“上次我和温小姐有些误解，温小姐想道歉，正好，那天的事我也想听听温小姐的版本。”
蒋砚名挑眉，没想到苏寒竟还会怀疑顾知祈和温栖。
“你问。”蒋砚名唇角噙着笑，看着温栖的眼却像是蒙层薄雾，琢磨不透情绪。
温栖仪态极好，但脸上的情绪透露出她坐立难安。
苏寒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淡笑，“能让我和温小姐单独聊几句吗？”
蒋砚名眯起眼，颇为玩味侧首瞧着温栖，语气逶迤，“当然可以。”
“温栖，你挺能耐。”
显然的意有所指，又让人抓不住核心。
但温栖脸色一白。
蒋砚名端了杯咖啡，慢悠悠进了书房。
“看样子你的确被蒋砚名圈禁了。”苏寒踏入别墅后就相信温栖那天所说的话。
她想搭上顾知祈摆脱蒋砚名。
温栖两手绞着，还沉浸在不安之中。
苏寒看着她，“需要我帮忙吗？”
她怔然抬首，眼神发亮又渐渐熄灭，“没人能帮我。”
她精致的脸蒙尘，几近绝望。身上已无半分那个娇纵肆意温家大小姐的影子。
可珍珠始终是珍珠，蒙尘也足够吸引人。
苏寒猜测着，“所以，就算你父亲找到合适的肾，你也没办法离开他？”
温栖那双流光般的眼有一刻惊讶。
“是，我逃不开。”她垂下眼，掩盖眼底倔强，语气有几分认命。
片刻，她问：“顾太太今天来，好像并不是为了那天的事。”
提到这个，苏寒神情不太自然。
还没来得及开口，蒋砚名已经从书房走出来，悠悠冲苏寒晃了晃手机，“不是有意打扰，顾总来了。”
苏寒一怔。
客厅的门已经被佣人打开，顾知祈走了进来。
顾知祈很淡的看了她一眼。
苏寒被抓了现行，心虚回避视线。
“难得顾总和顾太太都在，留下来吃饭吧。温栖，你去做几道拿手菜。”蒋砚名如同使唤佣人般说的无比自然。
苏寒没来得及拒绝，顾知祈一句“麻烦了”定局。
蒋砚名很有兴致的领着顾知祈去赏雀。
苏寒一个人被落在客厅坐立难安。
……
金灿灿的生态笼内，那只金贵的红嘴的牧师雀在里面实在渺小，却又扑棱着翅膀到处寻找出口，很少在杆架上停歇，对周围一切珠宝奢靡视而不见。
蒋砚名冷眼旁观，“这笼子再大，它都想朝外飞。”
“渴望自由是鸟类的天性。”顾知祈淡淡道。
“那倒是，不想飞翅膀就白长着。”蒋砚名将鸟食置于掌心从小窗伸进鸟笼，“不过，占为己有也是男人本色。笼子大些，吃的好些，她总会忘记自由，心甘情愿当一只金丝雀。”
顾知祈微微挑眉，似笑非笑不接话。
“嘶……”
那只雀吃食时狠狠啄了下蒋砚名的掌心，破了一小块皮肉，殷出点血。
蒋砚名面色一沉，“喂不熟的东西，笼子再大也不知足，学会咬人了。”
他拍了拍手，意有所指勾着唇，“顾总，你喜欢吗？不如送给你？”
顾知祈对他的一再试探视若无睹，言简意赅拒绝，“不必，我不养鸟。”
蒋砚名意味不明哼笑了声，随后正经了些，“之前我提过的海市霞峰那块地皮可是块大肥肉，顾总真的没兴趣？”
有利可图，商人都会动心。
顾知祈一双眼平波无澜，“看来这只金丝雀对蒋少很重要，为了一颗肾，白白相送几十亿。”
蒋砚名神色一僵，又吊儿郎当哈哈一笑，“养了几年，一点微末感情还是有的，何况我对她还有那么多恨。”
顾知祈微微侧首，看向坐在客厅里的苏寒，态度淡漠，“你想要的，应该直接找顾家。”
“我喜欢和能做主的人谈事，顾家的东西，只要你想，你就给的了。”蒋砚名笃定。
……
很难想象温栖会有一手超群的西餐厨艺，从前菜到饭后甜点，做了一桌子精致餐点。
一顿饭吃下来，苏寒注意力在温栖身上，并没尝出什么味，也没找到机会再和温栖单独说话。
临走前，苏寒欲言又止开口，“温小姐，能要你几根头发吗？”
“……”
温栖一怔，疑惑苏寒的用意。
顾知祈拢紧眉心，却也没有阻止。
“我想做个鉴定，有结果了我再和你解释。”苏寒沉着说道。
温栖点点头，很配合的给了苏寒头发。
离开金息别墅，上了车。
顾知祈眼神微冷，肯定道：“你有事隐瞒我。”
“昨天在顾家，你还看到了什么？”
苏寒既然当着他的面要温栖的头发，就没打算要隐瞒，“知祈，关于我亲生父母的事，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