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的这份信任，他注定要辜负。
商阙再抬眼神色已恢复正常，淡淡开口：“先去我那儿，Caro一天没看到你，吵着要找你。”
时间还早，苏寒点头答应。
路上她给赵凡真打了电话，交代她尽快公关今天的闹剧。
……
蒋砚名气势汹汹回到蒋家冲进老爷子的书房，没过几分钟，里面传出老爷子的高骂声和摔东西的动静。
整个客厅佣人被惊动，一时吓的大气都不敢喘。
门打开，蒋砚名身形利落离开，蒋老爷子的叫骂声却没有停止。
“我还没死呢！我的股份怎么分配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质疑我！
“逆子逆孙，没一个东西让我省心！”
“……”
蒋砚名上车，一脸阴鸷看向蒋家宅子。
片刻，他拨通顾知祈的电话。
电话拨过去半分钟，顾知祈才接起，声音不耐，“蒋少自家门前雪扫干净了？怎么还有空给我打电话？”
“今天的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顾总的安排，顾总何必明知故问。”
蒋砚名绑架苏寒时，顾知祈可是拿枪顶着他警告。
这次，他坦言表明，“顾总有想保护的人，我也有想找到的人，你要是想我不招惹苏寒，那我只能告诉你不可能。”
“既然如此，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隔着电话，顾知祈声音平的听不出任何情绪，根本不受蒋砚名所说的影响。
相反的，蒋砚名的反应和决定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蒋砚名急于知道蒋顾两家签订赠与协议的真相，看着顾知祈无所谓的态度，蒋砚名只能主动妥协，“你告诉我顾老爷子究竟用什么和我爷爷交换了那些股份，我可以短期之内确保苏寒的安全。”
那份赠予协议，蒋老爷子用股份究竟交换了什么，两个老爷子守口如瓶，他想知道只能通过顾知祈。
但顾知祈对他的妥协不以为然，不屑哼笑一声，“蒋氏已经让你自顾不暇，短期之内你根本没时间找苏寒的麻烦。拿着一个无用条件来交换，蒋少的诚意远不如蒋老爷子。”
蒋砚名暗暗咬牙，心里燃燃烧着巨大怒火又无可奈何。
蒋氏虽不是蒋家最主要的收益来源，却是对外最好看的招牌，保不住招牌，蒋家还谈什么立足。
整个蒋氏，蒋砚名手里有百分之四十股份，蒋老爷子手里占有百分之四十九，还有百分十一分散在其他人手里，如果蒋砚名没办法将那分散的百分之一全部回收，那他就会失去蒋氏主人的位置。
蒋氏这几年一直处于高盈利状态，想要收回分散的股份无异是从这些小股东口中夺肉，很有难度。
不仅如此，他还要加快收回股份速度，否则顾老爷子一旦介入蒋氏，蒋氏的股份会跟着顾氏水涨船高，他想要再收回难度和资金上都会比现在高十几倍。
而在此之前，蒋砚名必须弄清楚蒋老爷子究竟拿这些和顾老爷子换了什么，摸不清底牌，他每走一步都是不踏实。
所以他现在只能被顾知祈牵着鼻子走。
蒋砚名咽下怒火，冷声反问：“你想我怎么做？”
“很简单。公开对苏寒道歉，保证再也不会接近她。”
“……”
听到顾知祈“简单”的要求，蒋砚名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下意识绷紧了脸。
今天的风波是他为了逼迫温栖现身而自毁名声闹出来的，现在让他主动去平息，不仅威胁不到温栖，对他声誉也是二次自毁。
但眼下他没有其他选择，只能答应顾知祈。
“我答应你。”
他边说边交代身边助理编辑道歉声明，称今天的闹剧是他为了商业竞争故意抹黑苏寒，他正式道歉并保证以后不会再打扰对方。
助理通过媒体和微博发布了道歉声后，蒋砚名立即道：“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办了，现在你可以说了，我爷爷拿着股份究竟和顾家换了什么。”
顾知祈没卖关子，简单扼要点出：“蒋老爷子拿着股份替你换了个太太。”
“什么？”
太太？
这么新奇的交换，蒋砚名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把话说清楚。”
“前几年顾蒋两位老爷子联手用密码打开了温家储存在海外的金窟，蒋老爷子想要独占金窟，主动提议用蒋氏股份作为补偿让顾老爷子交出一个至关重要的温家人。”
顾知祈低沉嗓音浅淡，蒋砚名一颗心却被提起来。
“温家金窟”、“温家人”带有温字的每个字眼都深深刺激着他，他努力克制急切想知道答案的心情。
顾知祈声音徐徐，“这个温家人是和你很有渊源的故人，她被顾家在国外保护了四年，要不了多久就要回国了，蒋老爷子也是用心良苦，他介怀你一直没成婚，用蒋氏股份交换她和你婚约，不仅解决你的终身大事，也等于把蒋家金窟牢牢握在蒋家手里。”
蒋砚名眉心轻蹙，深思的眼眸里皆是难以置信。
蒋老爷子真的会为了蒋家金窟而同意他娶温栖？
蒋砚名心跳因为这个消息莫名加快，又忍不住怀疑顾知祈话中的真实性。
“你说的是真的？”
既然温栖快回来了，苏寒为什么还要这样极力隐瞒？还是说，温栖一直在被利用，并不知道快要被送回来了？
蒋砚名轮廓神经忍不住轻跳，舌尖抵着腮肉控制着隐隐的期盼。
顾知祈语气随意果断，“我不会拿一个假条件和别人谈合作。”
确实，顾知祈没有必要骗他。
蒋砚名眉心松懈，心底失去蒋氏股份的焦灼被抚平大半。
温栖……
温栖就要回来了！
……
顾知祈挂断电话，余光扫向桌角一沓资料。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英文调查，还有几张苏寒四年前的照片。
四年前，苏寒为了能甩掉飞机上跟着自己的人，她连钱包护照都没拿下了飞机。
初来乍到Y国她连语言都不通，为了生活，第一年她做过许多不需要交流的工作，中餐厅的服务生、唐人街的中文销售之类工作她都做过。
资料上的几张照片是她入职后的职工照片，清秀消瘦，一双灵气的双眸暗淡无光透露她那年过的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