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不明白，但是有人却清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应该是要突破了吧？！”那个妖娆的女子上前一步对着身边的蒙山说道。
“恩，就要突破金丹期，迈入元婴期了”那个蒙山沉声说道。他跟那个妖娆的女子都是金丹期后期的修为了，这样的突破他们将来也会遇到。
“等会再去吧，我要看看他是怎样突破的”那个妖娆的女子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她的眼睛却是丝毫不离那个浑身缭绕着灵气的摊主，看样子对这样的场景她还是很重视的。
那个蒙山却是没回话，但事实上，他何尝不是想看看这金丹突破进入元婴的过程呢，就算长长见识，增加一下经验也好啊！他虽然没说什么，但他已经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意见。只见他也是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在场中辗转腾挪，威势凌烈的老摊主。除了他们俩之外，听了这话的后面的人也是眼睛也不眨的望着那个老摊主，明显不想错过这一突破的过程。
那个老摊主威势越来越猛，而他自己也是隐隐有些察觉了。突然，无形的引力在他的身上发起，四周的灵力以更加迅猛的速度向他的体内聚拢。速度比起平常一点一滴的集纳灵气不知快了多少倍。那个摊主终于被这种巨大的变化给惊醒了，看着周围浓郁的化不开的灵气，再感受下体内的急剧膨胀的灵力，这正是他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突破啊。他要突破金丹，进入元婴期啦！知道了这样的事实，他的身体仿佛都激动的不住的在颤抖。对他来说，突破比什么都重要。曾经有多少次，他都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能再进步了，但是现在终于可以突破了，进入了元婴期，就算是死，他这辈子也无憾了。
“哈哈”
“噗”
那个摊主高兴至极，哈哈大笑起来，但是在这空旷的郊野之上，那大笑声也只传出了一声便戛然而止了，只留下余音似乎在这郊野上回荡，似乎在奇怪的寻找着那本应该紧跟着后面发出的笑声，但任凭它怎样回荡，甚至消失，却再也找不到了。
取而代之的是噗的一声闷响，接着那充满着神圣仙灵气息的缭绕在老摊主身上的灵气里黑色阔剑一收，一股血液喷薄而出。即使是高洁的月光也分不明那血本来的殷红，暗夜里进行的一切，仿佛只能是黑色一般，那黑色的血液在流出，流在了黑色的大地上。
那个老摊主显然已经醒了，只不过沉浸于突破的喜悦中欣喜若狂而忽略了周围的危险。他就要突破完全了，只差现在大量的吸取灵气了。这是被人破坏，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那个老摊主嘶吼着，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一下子就向着持着那个巨剑的人攻了上去。这人当然就是蒙山了，虽然这个老摊主将要突破了，但毕竟还没有突破完全，最重要的是灵力他还没有汲取多少呢！这也是他敢下手的原因，要是一个完全突破金丹的元婴期的修士过来，那他可就不敢像现在这样放肆了。
“大家一起上，快点”那个蒙山也不想自己一个人上去拼命，于是叫上了所有人，包括那个妖娆的女子在内。现在可不是内讧的时候，既然那个蒙山打头阵，众人也就没办法推辞了，只好拼命上了。而且如果现在不努力，等会回去了，估计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于是蒙山跟那个妖娆的女子两个金丹后期的高手，再加上一批金丹前期以及金丹中期的修士，一起围攻那个暴怒状态的快要突破至元婴期了的老摊主。
着战斗简直没法打了，尽管那个老摊主能源源不断的调取灵力，但他本身毕竟还处于金丹期顶峰，就算有灵力一下子也发不出来，就像是肚子里有万马在奔腾，但事实上出口却只有一条算不得多宽的独木桥，这样一来，老摊主的能力也就被死死的限制住了。这就是还没有完全突破的弊端，要是等完全突破进入元婴期了，那么那份巨大的灵力才能运转自如，达到更大的威力。
因此，那个老摊主虽然一开始还能抗衡几下，但终究还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开始败下了阵来。
“嘭”
“啪”
那个老摊主不断的被各种武器或者灵力拳脚印之类的攻击着，猛的摔向了地面。
“噗”
一口鲜血又忍不住的喷了出来。
“几位，有话好说，老夫错了，能否让在下以物抵罪，我……”
尽管老摊主已经委曲求全，服软认输了。但是回应他的却是那个蒙山在冷夜中泛着寒光的阔剑。巨剑劈砸下来，势如万钧，即使是那个老摊主也是不敢硬抗，于是只得翻身躲去。不过这里可不止那个蒙山一人啊，只见就在那个老摊主翻身而过时，一把利剑轻巧的划过他的后背。轻巧的似乎只是简单的贴上去了而已，但事实上，那个老摊主却是一声痛叫。等他起来时，后背的衣服已经整齐的被切出了一个口子，皮肉也是被划了深深的一个口子。鲜血不住的往下流着，沁湿了后背上的衣服。
叶子看着那个老摊主浑身是血的样子也是有些于心不忍了。听了他们打斗时说的话，再加上那个老摊主的异样，叶子已经知道这个老摊主是赶上了突破时机了。但可惜的是，为了来追自己，却陷入了这样的危机当中。如今的这副惨样，再加上终于到了突破的时机却硬生生的被打断了，这多少让叶子有了些愧疚的感觉。
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他来追赶自己的呢？！叶子这样想着，似乎这样就能撇清自己的责任，不会再负担起内心的那份罪责。
时间过得真慢，痛苦步步催逼着，风风雨雨一辈子了的自己，终于还是栽在了这样的事情上，死在了这样的暗夜里，月光在美，在皎洁却也比不上阳光，那才是温暖的，即使是夕阳也是一样的，都比再皎洁的月光还要美好。因为月光只能在暗夜里放光，就像是自己的突破却只能在这无边无尽的暗夜里，甚至还没能完成一样的遗憾。要是能见到阳光该多好，追求了一辈子，但最后的时光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度过，最高的成就也不能让人知晓便要消逝，遗憾的滋味真不好受。
皆白的须发或许只在今天的暗夜里才真正让他注意到，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早已经老了，却还追逐着年轻人的梦想。或者他现在才变老吧，一直以来活的就像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老了，累了，就像是不愿熄灯睡觉的孩子一样。真的熄了灯，困意也就涌上来了，睡觉也就是顺其自然罢了。
老摊主最终还是死了，不甘伴着疲惫，遗憾夹着劳累。死，或许本身就是种解脱吧，对于他来说，对于那位老摊主来说。
叶子看着那个老摊主在自己的面前死去，那浑浊的老眼里似乎都在酝酿着泪水，不过终究还是没流下来。
他就那么轻易的死了，很多年以后叶子回想起这段难忘的经历时总是有着疑问：为什么他那么轻易的死去，任凭金丹消散，却为何不选择自爆呢，那样也可以让他报仇的吧？！！
暗夜终于又归入了安静，属于人的安静。月光还是倾洒着清辉，不曾为地上的任何事而改变，一直都是这样。
叶子突然很害怕，这样残酷的事实，第一次让他有了这样的恐惧害怕之感。眼看着那个修炼了一辈子的老摊主就这么暴尸荒野，连最后要突破的时候都出了这样遗憾的事，不得不说这世界真残酷，或者说是残忍。在这里谁又能依靠谁呢，弱小的人只能成为强者刀下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