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申进门的动作有些迟钝，他收回脚，微微侧头，余光瞄向姜堰。
“怎么不进了？”
姜堰像没事人一样，从顾彦申身侧走近。
她直视白雪，语气和平常一样：“他怎么会介意？他巴不得你来呢。”
气氛有些尴尬，苗俊的眼神在姜堰和顾彦申脸上变换，坐立不安。
他屈起手放在嘴边，小声喊着顾彦申：“彦申，怎么办？”
他指了指白雪：“她自己要来的，可不是我叫的。”
“我不介意。”
顾彦申主动做到白雪身边，语气柔和，他身体偏向白雪，眼里藏不住爱。
他们两人周围那种别人插不进去的气氛衬得姜堰好像局外人。
她闷头喝着鸡尾酒，脸颊两侧泛起红晕。
她酒量还不错，今天却有点晕。
刚刚说错话的男人一直看着姜堰，双手托着下巴，一脸玩味。
酒过三巡，他们起哄玩着真心话大冒险。
轮到顾彦申，他看了眼姜堰的方向：“问吧。”
苗俊喝的有些高，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揽着顾彦申脖颈：“你，对白雪还有没有感情了？”
“呵……”
姜堰笑声嘲讽，杯里的酒水随着她的身体晃动，洒了一半，浸湿她的袖口。
顾彦申略微有些不满，手臂伸长，略过苗俊夺过她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下一个问题。”
“不回答要喝三杯。”
苗俊上半身靠在顾彦申手臂上，叫嚷着把酒杯都挪到他面前：“喝。”
“差不多得了。”
顾彦申脸色发黑，用眼神警告他。
“不行，你不喝……”
苗俊扫了一圈，让你老婆喝。
他半醉半醒，知道姜堰心里肯定不舒服，开着玩笑：“姜堰，你帮他喝？”
“我为什么要……”
“我喝。”
白雪拿过顾彦申面前的酒杯，口吻熟稔：“你明明知道彦申胃不太好，还要他喝酒。”
“别……”
不等顾彦申阻拦，她三杯酒下肚。
鸡尾酒口感好，后劲大。
有顾彦申在的时候，白雪从来不喝酒。
她垂着头，有节奏的上下轻点：“行了吧，别，别喝了。”
她无意识靠在顾彦申肩膀，姜堰侧着脸，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微微勾唇，皮笑肉不笑。
她眼里没有愤怒，埋怨，平静的好像一汪清水。
她表现得越是冷静，顾彦申越是烦躁。
心里想有一团火，烧得他皮肤发烫。
“人家有老婆，你喝什么啊？”
苗俊挂了脸，白雪明显是故意的。
她没想到苗俊会怪自己，眼眶发红，抿了抿唇，做错事似的：“我忘了，对不起，是我太没有分寸了。”
白雪双手抠着桌沿，指甲泛白，做错事似的缩着肩膀。
“你哪有错。”
姜堰抿了口酒，辛辣刺激她的喉咙，针扎一样的疼：“是我抢走了你的人。”
“姜堰。”
顾彦申声音冷若冰霜，用眼神阻止姜堰说下去。
“你朋友都知道，你该娶她。”
苗俊见形式不对，挥手打圆场：“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别在意。”
他知道这两人的恩恩怨怨，头快要炸开：“彦申，你说句话。”
“你说的对。”
他看向苗俊，眼神黝黑晦涩，藏着情绪，让人看不懂。
“我应该娶得人是白雪才对。”
这个答案一点也不让人意外。
姜堰拿起包：“我在这里，确实不太合适。”
她鞠了一躬，体面离开。
出了门，一阵冷风吹来，姜堰却感觉不到寒意。
盐城入秋又后有些凉，姜堰拿着外套，打了个喷嚏。
她漫无目的，在大街上闲逛。
车流声让人心烦，姜堰眉头越皱越深，几乎连在一块。
“姜小姐。”
这声音有些熟悉，姜堰循声望去：“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