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离开病房，姜堰才松了口气。
她靠在车窗上，紧紧闭着双眼。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和姜国民针锋相对。
顾彦申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越来越沉重的呼吸，莫名有些心疼。
他还未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一只手放在姜堰肩膀上：“后悔了？”
明明是关切，但在姜堰听来却像幸灾乐祸。
“后悔什么？”
她带着疑问看向身后的人，眼里满是不解：“那就要问你了，和姜国民撕破脸的滋味可不好受。”
“你想多了。”
姜堰大概意识到顾彦申是想安慰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姜堰现在只希望能尽快结束官司，最好顺顺利利。
“我回公司了，你要是没事就不要往这边跑。”
姜堰看到有人拍照，她下意识举起手挡住自己的脸。
就在她准备离开那一刻，顾彦申突然抓着她的手：“你什么时候找的律师？”
姜堰歪着头，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你和姜氏的官司打算怎么打？你不打算要姜国民国外的产业了？”
顾彦申听到他说要给姜国民律师函的时候还有些意外。
他以为姜堰会和姜国民争国外的家产。
“我就是让姜国民坐牢，他都不会把国外的家产给我。”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浪费时间？
他现在只想快点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拿回来。
“我妈妈的，我肯定不会给他们。”
至于其他的，她也不想多拿。
“我可以帮你。”
顾彦申最近一直在调查姜国民在国外的企业。
以姜国民的性格，一定会露出破绽来。
姜堰看着他摇头，毫不犹豫的拒绝他：“你帮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她现在不想成为任何人的附属品。
姜堰态度坚决，她越是如此，顾彦申就越是恼火。
他抓着姜堰手腕的力道越来越重，最后姜堰手腕处被他抓出一道红痕。
他怒气冲冲的看着姜堰：“你的意思是，宁可什么都不要，也不愿意让我帮你？”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姜堰不想继续和他在这里周旋，她试图挣扎，却挣不开顾彦申的手。
她拧着眉头，逐渐没了耐心。
“你到底要怎么样？”
姜堰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不耐烦：“我和你之间早就没什么好说了的。”
她现在只想远离这个男人。
凭什么顾彦申说什么就是什么？
凭什么他让自己做什么自己就要做什么？
姜堰只是想想他们两人之间这种常年不对等的关系就觉得自己前些年的坚持一点意义都没有。
她抬起头，对上顾彦申满是占有欲的双眼：“顾彦申，我早就对你没感情了，你现在这样算什么？”
她不止一次想要知道顾彦申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奈何这个男人城府太深，她根本就看不透。
即便是现在，她也不明白顾彦申的目的。
“如果你爱我，就应该明明白白的告诉我，而不是一遍遍的试探我。”
姜堰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怨怼和控诉。
她是怨顾彦申的，这些年来，她对顾彦申的付出和忍让，这个男人看在眼里，却不当一回事。
她不想在被他牵着走。
可顾彦申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
难道对自己恋恋不舍？
“我说过，你自己不信。”
顾彦申抬起姜堰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嘲弄。
“我不是说过我要追求你吗？是你自己不相信我，我有什么办法？”
“你很委屈吗？”
姜堰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个表情。
“怎么不委屈？你差点就和别人跑了，我控诉一下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