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戈从来都不会说这么模棱两可的话，他向来有什么说什么。
姜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
不过短短一个晚上未见，姜戈就仿佛老了几岁。
他两鬓微微泛着白，明明还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生了一场病之后，精气神还不如姜国民。
“你在电话里说，这件事关系到我的性命，是什么意思？”
姜堰开门见山，她没有心情和姜戈兜圈子。
姜戈怔了怔，愣了几秒才开口：“我是这样说的？”
他挠了挠头，开始找借口解释姜堰说的那句话：“可能是我口不择言了，我应该没有这么说过吧。”
姜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装疯卖傻，连一个好眼神都不想给他。
她放下手里的咖啡杯：“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她站起身，抬起手驱赶姜戈：“那就说明你也没什么事情要和我说，你回去吧。”
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姜戈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走向。
他怔了怔，又开始找借口。
“其实，说和你性命有关系，也不是不对。”
姜堰拧起眉头，逐渐没了耐心：“你到底要说什么？”
她眼里的不耐烦分外明显，姜戈叹了口气，隐瞒了一部分。
“爸准备对你下手，他宁可舍弃姜氏，也要让你求饶。”
“他打算怎么做？”
姜堰不喜欢兜圈子，她脸上的表情比冰川还要冷。
姜戈顿了顿，正犹豫要怎么开口，就听到姜堰冷冰冰的提醒他：“如果他让你来做说客，那大可不必。”
她双手交 合放在桌上：“我是不可能放过他的。”
她重新抬起头的时候，眼里满是愤怒：“除非我死，不然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姜堰眼里的凝重和藐视一切的眼神吓得姜戈身体发颤。
他皮肤上起了一层疹子，双拳紧握：“你的意思是，你要和爸爸斗到底？”
姜戈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他肩膀下垂，身体微微耸动：“你不要在犯傻了，你拿什么和爸爸斗？”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姜氏是一个空壳，她以为她能斗过姜国民？
“小堰，看在我的面子上，收手吧，这也是为了你自己好。”
“如果我说不呢？”
姜堰身子突然前倾，仿佛看穿他的目的：“你们会杀了我吗？”
她的声音突然发沉，仿佛地狱里的撒旦：“就像姜国民对你做的事情一样。”
这句话仿佛晴天霹雳，把姜戈击的魂飞魄散。
他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喃喃道：“你说什么？”
“大哥，你不会真的以为，那场车祸是意外吧。”
当初姜国民不愿意管他的时候，姜堰就觉得不对劲。
姜戈可是他的儿子，他居然能这么狠心，抛下自己的儿子不管。
“我后面调查过，哪个司机是个外地人，他在盐城没有任何业务，那天是突然被派过来的。”
其实他现在也没有证据，只是觉得车祸很奇怪。
姜戈也听出这句话的漏洞，仰起头质问他：“所以呢？你想证明什么？”
“倒也没什么，我只是想提醒你，姜国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善良，他对你，也没有那么爱。”
姜戈没有吭声，他的沉默刚好能证明姜戈其实也并不信任姜国民。
他只是没有办法离开姜国民的控制罢了。
姜堰抬起头，直视姜戈的双眼：“哥，你就不想知道这场车祸的幕后黑手是谁吗？”
那场车祸来得太过突然，当时他也调查过监控录像，司机没有自杀的倾向，那辆车也没有问题，所以这场意外，有太多漏洞，作为当事人，一定也能发现这场车祸不一般。
姜堰继续引导他：“难道你就没想过仔细查查这是怎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