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申看着拍红的手背，不怒反笑：“你这么激动，其实也在担心吧。”
他将刚刚抹花的口红擦去：“是不是真的，你回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顾彦申侧过身子，示意她上车：“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姜氏，要不要我帮你问？”
“不劳烦你。”
姜堰冰冷的双眸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她随手拦了一辆车：“我会自己问。”
……
姜氏门外。
姜堰来回踱步，纠结的模样被前台尽收眼底。
她还没想好说辞，姜戈已经站在她身后：“来了怎么不进去？不知道怎么面对我？”
姜堰吓了一跳，她回神看着姜戈：“哥，我就是，路过。”
“你说谎可从来都没成功过，进来。”
姜戈第一时间知道婚礼取消的事情，却没给自己打电话，如果顾彦申说的是真的，他为什么这么平静？
姜堰心里藏着事，姜戈说什么都没听到。
“小堰，小堰？”
“怎么了哥？”
“你有话要说吧。”
姜堰可以说是他带到大，他一眼就能看出姜堰的心思。
姜戈把椅子推过去，朝她抬了抬下巴：“说吧。”
“哥，你知道我取消婚礼，你，怎么想的？”
“我能怎么想，这是你自己的事情。”
他一脸真诚，看上去完全不像顾彦申口中说的那个把自己卖掉的人。
“只要你觉得开心，就比什么都好。”
“哥，谢谢你。”
姜堰忍不住抱住他，她满心愧疚，自己怎么能怀疑姜戈？
这是从小到大对他最好的人，她怎么能怀疑？
姜戈的手搭在她肩膀上，语气宠溺，又透着一丝无奈：“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和他在一起，毕竟，宋禹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
他的语气完全是长辈，姜堰抬起头，四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委屈和愧疚。
“哥，我和他不合适。”
“不合适就别强求。”
姜戈每一句话都说在姜堰的心坎，她久违的感受到暖意。
“不过，你怎么会突然想到问我，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什么？”
姜戈眼里闪过一丝精明，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
“是不是有人和你说，我和宋禹有交易？”
姜堰如鲠在喉，她不知该怎么解释。
难道是自己试探的心思太明显了？
她拧着眉头，没等解释，姜戈先她一步开口：“我确实，欠宋禹一些钱。”
“什么钱？”
姜堰感觉自己回来之后，每天都在听他说公司欠了多少钱，他欠了多少钱。
好像没有一件事顺利。
“公司的资金亏空太大，我只能找别人帮忙。”
姜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用有心理负担，公司有我。”
直到最后，姜戈也没告诉她公司欠了多少钱。
姜堰满腹心事进公司，又满腹心事出来。
她看着宋禹的电话号码，犹豫再三，还是拨了过去。
“宋禹，听说我哥哥欠你钱……”
……
和宋禹分开后，姜堰身心俱疲，她躺在床上，呆滞的看着天花板。
宋禹的话历历在目，为了公司，姜戈借了一个亿。
即使是这么多的外债，也没能填上公司的亏空。
姜堰翻来覆去睡不着。
顾彦申和白雪在一起那几天，她也是这样的状态。
“怎么会欠这么多钱。”
到底是怎么经营的？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外债？
她相帮姜戈解决问题，却无能为力。
难道真的要求顾彦申？
姜堰头痛的厉害，急促的手机铃声吵得她更难以入睡。
说曹操曹操到，顾彦申三个大字在手机屏上闪烁，像未知的黑洞，吸引人进去。
鬼使神差的，姜堰按下接听键。
顾彦申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对面传来：“问了吗？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