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国民用力拍了下桌子，脸色发青：“你这是要和我分家？”
“您也可以这样认为。”
从始至终，姜宁都一直缩在她母亲身后，像只人畜无害的小 白兔。
姜堰和他们僵持，她知道今天得不到答案，也不强求：“爸，你想通给我打电话。”
收拾好东西，姜堰却在房间门口看到姜宁。
她欲言又止，挡住姜堰去路。
“让开。”
姜堰推了下她的肩膀，姜宁一动不动，两只手紧紧扒着门框，指尖发红。
“姐……”
她在门口站了半天也只说出这一个字，姜堰拧着眉头，看在她目前还算安分的份上，姜堰不介意多停留两分钟。
“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爸爸，你别走好不好？”
她犹豫着伸出手，在快要碰到姜堰那一瞬间停下。
“我和姜国民的事情更没有关系，我和你，也没有关系。”
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让她认为自己和姜国民冲突是为了她？
虽然确实也有她的原因，但不是全部。
“没什么话我就走了，收回你的假惺惺，你真的觉得自己错了，就不会出现在我妈面前。”
这种人怎么可能悔改？她们只恨自己做的不够干净。
姜堰这一次用了点力，姜宁一个踉跄，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
这一幕被姜国民看得一清二楚，他小跑上楼，气喘吁吁，也不怕自己身体吃不消。
“姜堰，你还要打人？”
“你没看到她挡住我的路吗？”
姜宁一脸委屈，她扯出一个无比牵强的笑容，笨拙的解释：“姐姐没有推我，是我没站稳。”
她握住姜国民手腕，动作自然，和自己一比，他们更像父母。
她在姜国民恼怒的视线中离开，离开别墅那一刻，姜堰浑身发凉，嘴唇轻颤。
顾彦申推开车门，一直进到车里，她的手指还在发颤。
“怎么样？”
“姜国民不同意，我早就猜到了。”
姜堰靠在椅背上喘气，她呼吸急促，眼眶湿 润。
她不想哭，却控制不住。
只要看到姜宁，她就会想到妈妈之前受的苦。
顾彦申没有启动车子，而是坐在旁边看着他。
他给司机打了一个手势，车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许久，顾彦申确定姜堰的情绪恢复正常才开口问她：“需要我帮忙吗？”
姜堰靠在车窗上摇头：“我自己可以解决。”
这是她的家事，她不需要顾彦申。
姜堰的角色看着十分疲倦，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她需要从头理一理。
回去的路上，姜堰一言不发，看着像是睡着了。
顾彦申叫她下车，她也一动不动。
他探了探姜堰的额头，才发现人已经发烧了。
顾彦申叫来家庭医生，好在烧的不重，只需要吃点药。
宋有家庭医生，顾彦申坐在床边，这个时候的姜堰彻底安静下来，不会和他斗嘴，也不会故意气他。
他将姜堰额头边上的碎发拨到一旁，眼神是他自己都想不到的温柔。
这一晚上对姜堰来说并不太平，她总是梦到妈妈离开那个晚上，姜国民姗姗来迟，带着姜宁和那个女人来给妈妈送行。
“走来，都给我滚。”
她从来不说梦话，今天却格外闹。
泪水阴湿床铺，姜堰又喊又叫，像受了极大刺激的人。
顾彦申干脆也不睡，将人抱在怀里。
“别怕，我在。”
他声音温和，仿佛最有效的安神药。
姜堰在睡梦中感觉有人一直在拍着自己的肩膀，她渐渐冷静下来，只是一晚上都抓着顾彦申的衣袖，不肯让他走。
他们在一起六年，姜堰从未有那一刻像今天这样依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