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堰拿着手机，尽量放慢自己的声音，刚要下床，门口传来脚步声。
顾彦申穿着浴袍，头发湿漉漉滴着水：“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他的声音清明朗，姜堰来不及阻止，一句不落传到电话另一边。
“顾彦申，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你结婚的事情我居然通过媒体才知道。”
顾彦申一脸疑惑，姜堰扶着额头，用口型告诉他：“我接错电话了。”
她十分懊恼，顾彦申接过电话，笑嘻嘻的回应：“爷爷，您听谁说的？”
他安抚老爷子，走到窗前，眉头紧锁。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顾彦申回头的时候发现姜堰已经穿好了衣服。
“你干什么去？”
“你爷爷发现了，我不能留在这。”
“换件衣服。”
顾彦申按住她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爷爷让你和我回家。”
……
顾家老宅，姜堰微微低着头走在顾彦申身后。
这次确实是他们没有分寸，本来就应该和老爷子汇报，顾彦申非要自作主张。
她当时怎么就昏了头，直接答应了呢？
“你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顾彦申偏头看向姜堰，抹掉她因为抿唇蹭到外面的口红。
“爷爷不会为难你，相信我。”
他捏了捏姜堰的手腕，表示安慰。
“我现在只能相信你。”
姜堰深吸一口气，挺胸抬头，跟着顾彦申进了老宅。
入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老爷子，他正襟危坐，其他人站在旁边。
整个客厅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老爷子表情严肃，双手握着半拳，串珠平放在膝盖上。
“进来，愣在那干什么？”
老爷子声音威严，抬眼的瞬间仿佛有一块石头压在姜堰身上。
她紧咬牙关，故作镇定，跟着顾彦申走过去。
“你结婚的事情，你爸知道？”
“他不知道。”
姜堰明白他这是试探姜国民的意思，如实回答：“没有必要告诉他。”
“哼，你这是和姜国民分家了？”
大家都是一个圈层的人，姜氏最近的变动，不说完全了解，也知道个大概。
姜堰没有隐瞒：“算是吧，我打算要回我妈妈的一切。”
“这是你结婚的目的？”
老爷子不愧作了一辈子的商人，一眼看穿她的目的。
“我们结婚没有目的。”
顾彦申挡在姜堰面前，看向老爷子的眼神十分坚定：“爷爷，我们又不是商业联姻。”
“不管有没有目的，你结婚我却不知情，你觉得这合适吗？”
“不合适。”
姜堰抢在顾彦申前面开口：“爷爷，我们都听您的。”
“听我的？你愿意离婚？”
姜堰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她刚要开口，被顾彦申打断：“她不愿意。”
他偏头看向姜堰：“是吧？”
这两个字充满着威胁，姜堰进退两难。
她本来想着，顾彦申一定听老爷子的话。
说不定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摆脱，没想到他脾气一上来什么都不管。
“既然都不愿意。”
老爷子拄着拐杖起身，顾彦申见状去扶，被他推开。
他走到姜堰面前，下达命令：“三年，如果我看不到重孙，你们就给我离婚。”
“爷爷……”
“我已经退了一步，你在谈条件，可就不合适了。”
老爷子毫不留情的打断顾彦申。
“我知道了。”
他说一不二，老爷子又何尝不是一样？
不然外面的人怎么都说他和老爷子像呢？
“希望你能履行承诺。”
姜堰看着老爷子离开的背影，在他快要消失在自己视线当中的时候忍不住开口：“我不想给顾彦申生孩子，我宁可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