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陈朗身上的血迹，姜堰大概能猜出姜宁伤的有多重。
她给姜国民和姜戈打了个电话，确定他们一会儿到，才松了口气。
电话里的姜国民情绪崩溃，那样子仿佛要将自己撕碎似的。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心疼这个女儿。
“这都怪我。”
陈朗在一旁自责：“是我没有看好姜宁小姐。”
“跟你没关系。”
她一个成年人，不是没有判断危险的能力，她还是选择过去，只能说明她太想留在这里。
半个小时后，姜堰和姜戈同时下车。
他们两人四目相对，姜戈最先反应过来，快步走到她面前：“先进去，千万别让爸爸看到你。”
外面这么多人，一旦姜国民闹事，他们一定会注意到姜宁。
姜堰虽然怀疑姜戈是帮助姜国民转移公司资产的那个人。
但这个时候，她还是听了姜戈的话。
她踏进医院那一瞬间，姜国民脚步有些虚，脸色铁青，从车里走了出来。
“小宁怎么样了？”
他和赵瑜同时下了车，一个老泪纵横，一个抿唇瞪眼。
“应该是已经没事了。”
“应该？”
姜国民抓着姜戈的手微微收紧：“我不想听到应该这两个字。”
他抬眼看向医院的医护人员，脸色发青：“这里到底行不行？不行就转院。”
“爸，我们先进去看看。”
赵瑜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依偎在姜国民身上。
她哭的鼻尖发红，不停的抽泣。
姜戈看到她这幅模样后皱起眉头，却又不好说什么。
到了病房门口，赵瑜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扑在抢救室上：“小宁啊，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你要是出事了妈妈也不想活了。”
他怎么也来了？
姜堰脸上的表情明显沉了下去。
姜戈站在一旁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她，姜国民看到他们两个人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你怎么把你妹妹照顾成这个样子？”
姜国民看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质问。
从他进来到现在，从来没有问过自己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吓到。
“谁答应要照顾她了？我没嫌弃她给我添麻烦就不错了。”
本来今天就能把整个场子都巡视完，偏偏来了个姜宁。
“姜堰，我们母女两个人没有哪里对不起你吧？你何必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
姜堰重复赵瑜的话，她哭的胸口止不住的起伏，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就是赶尽杀绝了？你们才是吧我妈妈给害死了。”
“那和我们没有关系。”
赵瑜冷着脸辩解，她来到这个家之后一直都安分守己，从来没有和姜堰红过脸。
“你自己说这话，不心虚吗？”
姜堰的视线落到姜国民身上：“你也不问问你的亲生女儿有没有事。”
她的眼里满是失望，姜国民这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她。
但他现在实在是问不出口。
“你……”
“你现在问有什么用？”
姜堰眼里满是嘲讽：“我还真不需要你的安慰。”
他的安慰在自己看来还不如让路边的狗舔一舔。
“我不打你都是仁慈，还想要安慰？”
姜国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恨意，他好像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成女儿，而是当成了仇人。
姜堰气不过，说了句：“那是她自找的。”
自己不自量力，怪不得谁。
“你怎么这么恶毒？”
姜国民难以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要看和谁比，和你比的话，我不过是冰山一角。”
姜堰看着他紧张的模样，不禁想到母亲住院那段日子。
姜国民从始至终都很少露面，更别提陪伴。
“我真替妈妈不值，她怎么能瞎了眼看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