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就算陈朗没有办法拦住姜堰，自己也能在离开的时候刚好和姜堰碰面。
这个时间，他应该刚刚打算进来。
白雪手里还拿着那份合同，他有些为难：“半个小时的时间不一定够。”
她的声音里满是恳求：“彦申，你在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她根本没有办法在这个吃人的环境当中生存。
一旦顾彦申离开只剩下他自己，这些人一定会把它吃干抹净。
“那你就和我一起走。”
顾彦申转身看着白雪，眼神犀利：“我可以给你合同，你需要多少钱？”
“不是钱的问题，是权。”
他们这个合同还真挣不了多少钱，但是能让爸爸得到一些权利。
这个宴会上面谈的声音都和权力有关，真正图钱的没有几个。
“你好像比我还了解这个宴会的规矩。”
顾彦申一双鹰眼紧紧盯着白雪。
他心里有些疑惑，本来想试探他，但却没忍住直接问出口：‘你到底来过多少次？’
“我没有……”
“不要隐瞒我。”
他总算发现自己为什么觉得奇怪，因为白雪在这个宴会里游刃有余。
她和这里大部分人都说得上话，甚至可以说是熟悉。
她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你之前都是和谁来的？”
顾彦申心里慢慢升起一丝厌恶：“其实你自己也能来吧，你一直在骗我是不是？”
感觉到顾彦申语气里的恼火，白雪连忙摇头：“我骗你干什么？我确实不是第一次过来，但我怎么可能自己来这个地方？我之前和爸爸来过一次。”
“就只有一次？”
“就一次，那一次我只是被爸爸介绍给这些人认识，认识之后就走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白雪说着说着甚至举起手来发誓：“彦申，你相信我，我是不会背叛你的。”
“不会背叛？那你不还是结婚了？”
顾彦申现在觉得他说的这些话全部都是假话。
来到这里的人，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就算白雪的父亲想保护她，但真要有人看上他，怎么可能真的放过他？
顾彦申看向白雪的眼神带着一丝异样，虽然自己不可能继续和他在一起，但他也忍受不了这种欺骗。
“你明明就可以自己过来。”
如果不是他来陪白雪，陈朗也不会放跑姜堰，也就没有现在这么多烦心事。
“彦申，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呢？”
白雪声音里带着哭腔，她眼睛通红，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不是我不相信你，我只不喜欢你骗我。”
即便在生气，看到白雪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顾彦申还是于心不忍。
之前的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白雪来这里做什么，做过什么，他都不在意。
他抬起手为白雪擦了擦眼泪：“我生气的是你来过却不告诉我，明明……”
白雪听出他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帮他说下去：“明明你就可以换另外一个人陪我来是不是？”
白雪后退了两步，他没想到顾彦申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彦申，你怎么样才能相信我？”
她双手捧着顾彦申的脸让他看着自己：“是不是只要我证明我上一次什么都没做，你才会相信我？我现在就给我爸爸打电话。”
白雪说着就拿出手机，她刚要拨通电话，就被顾彦申按住：“不用，我相信你。”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焦急，十分敷衍。
“你是真的相信我，还是……”
“我相信，何况，那都是过去的事情。”
白雪想和谁在一起，要和谁在一起，和他都没有任何关系。
他捏了捏白雪的肩膀：“别耽误时间，你处理好事情我们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