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你相亲相得如何呀?”
同炎椒椒在那间书咖聊了一下午,林木森才意犹未尽地来到医院,看望卧病在床的奶奶。
正是因为自己的奶奶突然病倒,医院还发了病危通知,林木森才在其父的催促下,回到国内,待他见到沉疴宿疾的奶奶后,悲不自胜,最终决定留在国内发展,只在美国那间心理诊所保留股权。
“挺好。”
回想起炎椒椒的音容笑貌,林木森由衷喜悦。
“看来,你对那个女孩应该非常满意。”
打量着林木森难得展现的轻松笑颜,林奶奶莞尔一句后,便伸手拉着他坐下,继续问道:“有希望处对象吗?”
“有!”
林木森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她未嫁,我未娶,一切皆有可能。”
而后,他又补充一句。
原本,他没有仔细审视过自己对炎椒椒的感情,只是对当年的不告而别怀有愧疚,对初恋的夭折感到遗憾,所以,才在自己走出曾经的阴霾后,每年给她发条生日祝福短信,并与钱莽莽联系密切,只为从他那里得知一些关于炎椒椒的近况。
“你还喜欢她,对吧?”
钱莽莽曾经这般问他。
不过,林木森没有给出明确答案,因为在他心里,也没有明确答案,直到,今天因为一场相错的亲,让他与炎椒椒误打误撞地重新相遇,才令他如梦初醒。
原来,自己竟比想象中更喜欢她,更对她放不下!
那么,她呢?
“森森,你回来了?”
就在他垂首发呆之际,继母田心拎着保温盒推门而入,立马将他的思绪打断。
“嗯,田姨。”
向她礼貌而疏离地颔了颔首,林木森便起身接过她手里的保温盒,从里面拿出了林奶奶的晚饭。
“森森,你就留下陪妈吃饭吧,里面的饭菜是两个人的。”
田心见状,交代一句后,便知趣地退出了病房。
“田姨!”
林木森急忙将她叫住,“谢谢你。”
“嗯?”
田心驻足,一头雾水。
“你安排的相亲,我很满意,我会同那个女孩好生处处。”林木森感谢道。
“那。。那就好。”
田心喜出望外,与林奶奶对视一眼后,便笑着离开。
“你这位继母人不错,这些年里,一直是她在照顾这个家,照顾我。最主要的是,她是在你母亲离开后,才出现的,不是当初与你爸纠缠不清的那些女人。”林奶奶别有深意道。
“我晓得。”
林木森微微点头,拿起勺子给林奶奶喂饭。
“你爸也老了,骚不动了,早已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往来,所以,才会选择离异、孩子被判给前夫的田心来重组家庭,为的就是弥补你一个完整的家。”林奶奶又道。
“当然,这只是他自以为的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从没想过,你已经不再是那个十八岁的少年。”她紧跟着道。
“田姨蛮好,有她照顾你,我很放心。”林木森莞尔道。
“孩子,我不要求你原谅你爸,他也不配你原谅,我只是希望你别止步于过去的怨恨里,而看不到前方的幸福。”
林奶奶握住林木森的手,语重情深。
“奶奶,你放心吧,我已经走出来了,并且看到了未来的方向。”
林木森反握住她的手,口吻笃定,目光炯然……
“喏!”
几天后,林木森主动约炎椒椒见面,并将洋娃娃熙熙也带了出来。
“哇!这真的是我送你的那个洋娃娃?”
看着眼前这个头戴假发、身穿旗袍的精致娃娃,炎椒椒难以置信,“可这都过去了十多年,它怎么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完全没有变旧变坏的样子?”
“我保护得好呗,还时不时带它去干洗翻新。”
林木森理了理熙熙的假发,就把它递给了炎椒椒,并提醒道:“不过,介于它已经是个‘老人家’了,还是要轻拿轻放。”
“熙熙你好,我是椒椒,你还记得我吗?”
炎椒椒环抱住洋娃娃熙熙,轻抬起它的小短手,笑语盈盈。
“记得记得,你还是跟从前一样年轻漂亮。”
而后,她又模仿孩童的声音自问自答。
“噗!”
林木森噗嗤一笑,抬手轻抚着炎椒椒的头,附和道:“是呀!还跟十七岁时一样。”
“真的吗?林木头。”
炎椒椒抬眸望着他,目光微闪。
“嗯。”
林木森微笑颔首,为她将被风吹乱的长发理顺,“依旧娇憨可人,落落大方。”
“你为什么每年都给我发生日短信?”炎椒椒低喃问道。
“因为。。想你。”
闻言,炎椒椒垂在两侧的手下意识地抖了抖,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眨了眨。
“可你为什么不回我?”
未待她抚平慌乱的心绪,却闻林木森一句质问在耳边响起,随即便皱了皱鼻子,嗔道:“我又不知道那是你发来的短信。”
“你今年不是已经发现了,可还是没有回我。”林木森继续埋怨。
“你怎么知道我发现了?”炎椒椒立即问道。
“我这双眼睛看透太多。”
林木森指着自己的双眼,故弄玄虚。
“嘁!肯定有人告诉你。说!是谁?莽莽还是张仪?”
炎椒椒拉着他逼问。
“我是心理医生,有些事动动脚趾便能猜到,何须旁人告与。”
林木森摆出一脸正色,却趁炎椒椒不注意,将拉拽自己的她悄然揽进了怀里。
“你是心理医生,又不是神婆,快说,是谁出卖了我,做了你的奸细!”
炎椒椒不依不饶,继续追问,殊不知,二人已是拥作一团,亲密无间,而林木森故作肃然的脸上也有了破绽,唇角早已飞扬。
“炎椒椒,你这么说,是对我职业的侮辱。”
林木森继续装蒜,并东拉西扯,搂着炎椒椒朝人少的花园小路悠悠迈去。
“不是莽莽,就是张仪,总归不会是李学姐。”
炎椒椒则继续猜测,任由林木森将自己揽在怀里。
“我都说了,没人告诉我,我只是凭借自己的心理分析推测出来的。”林木森憋住笑意,胡掐道。
“我才不信,心理学有那么神奇?”炎椒椒撇嘴质疑。
“有的。”
林木森忽然带着她驻足停下,垂眸凝睇着她,“就比如我现在能猜到你在想什么,而你却猜不到我在想什么,这就是懂心理学和不懂的区别。”
“那。。那你说说看,我此刻在想什么?”
被林木森盯得面红耳赤心跳加快,炎椒椒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地回望着他。
“在想……”
“木森!炎。。炎椒椒?”
正当林木森慢慢俯首而下的时候,忽被窜出一人赫然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