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上她的脸时,明显感觉她的身体一震,两人都没有闭上眼,他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盯住她,看到她眼里的情绪由迷茫转变成清明,再然后是惊讶,等到他的唇覆在她的唇上时,她闭上了眼,不再让他探索她的思想。
伊澄心里是震惊的,她没有想到醒来那刻会看到萧辰逸,更没有想到他会再次吻她,现在的情形变得异常暧昧,有限的脑思维变得不知所措起来。不由地想起上回的酒后乱性,跟这个人的纠缠真是永远也牵扯不清了。
他看着她的眼神太过慑人,专注地似乎要把她吞下去,所以只能闭上眼。唇上的触感变得更加明显,他吻得并不急切,只是轻轻地*着唇瓣,并没有想要探舌进来。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既有着彷徨与害怕,又仿佛终于等到功德圆满一样。答应留下来,团子是一个因素,另外一个因素就是他,他们之间的似真似假,如梦似幻的情愫,就连粗神经的小丁都感觉到了,何况是她呢。
萧辰逸并没有加深那个吻,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虽然自己很想抱她,可是她的睫毛在微微打颤,是对他害怕还是恐惧这段感情?上一次是自己一时冲动,遭到了她强烈的反击,这一次,他决定慢慢来。
直起身,帮她理好被子,淡淡说了句:“早点睡吧,有什么事叫我,我就在隔壁。”
说完他就离开了客房,乘着他还有理智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一面对伊澄,他的理智就开始跑小差。
门被轻带上了,伊澄才睁开了眼睛,脸上的灼热,呼吸地不稳,分明显示了自己对刚才那个吻的介意。她有些意外他的举动,明明她没有过多的反抗,甚至有些就这样吧的情绪,大有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可是等来的却是他的退开。
如果她的感觉没出错的话,他的呼吸明显沉重了,身体也有了变化,可是他居然压抑住自己,并没有进一步动作。
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梦境依然很清晰,那种看到他们消失时的惊愕与痛楚,仍藏在心底。心里很彷徨,他们之间还有未来吗?
******云城机场,天空晴朗。
一群人等在机场出口处,韩明上前给刘一新点了一支烟,“哥,寒叔的飞机怎么还没到,这都几点了?”大人物到来,也不用这么折腾人哇,连飞机都误点。
刘一新瞥了他一眼,以示警告,他立马住了嘴,老大对这个寒叔可是很尊重的。
又等了半个小时,出口开始陆续出来人,看来飞机到了。没一会就看到梁寒带着两个兄弟走了出来,刘一新迎上前,恭敬得喊了声:“寒叔!”
梁寒看到干儿子,上来一个大大的拥抱,开怀笑道:“阿新,飞机误点,等了很久了吧。”
“没有很久。”
寒叔是从小看着他长大,在父亲进去之前,他也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生意,直到父亲双规,他才开始接手过来,才知道这生意都是暗地里的。虽有震惊,可是也没觉得意外,很自然地就接受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是黑就是白。
一行人从机场出来,如果不知道底细,没有人知道他们衣冠楚楚下经营地是灰色生意。
梁寒带来的两个人,是跟了他十几年的兄弟了,对他很忠心,一个叫张波,一个叫宋为,可以说是他的得力助手。
这两个人态度非常傲慢,他们对刘一新的客气全是看在梁寒的面上,甚至内心里都有点瞧不起这年轻人,他们两个不像梁寒那样,永远笑面老虎似得,反而是把这种不屑很浅白的表现出来。他们觉得要不是靠了寒哥,刘一新没有今天。亏他以前还一直坚持原则不肯碰毒品,现在还不是照样做?
刘一新客气地喊他们一声“张叔”“宋叔”时,两人只是鼻子里哼了一声表示答应了。
看到这韩明有些不服气了,一帮老家伙了,凭什么这么拽?要不是新哥关照过,他还真不想给他们面子。什么寒叔不寒叔的,他以前是没见过,他只知道这条命是新哥救的,他的眼里就新哥一个是老大。
接风宴早就准备好了,一行人都到了后,就叫来经理上菜。
刘一新给梁寒斟满一杯酒,自己也斟满,端起来道:“寒叔,欢迎你回国,这杯我敬你!”一杯闷见底。
梁寒很满意,他脸上虽然爬满了沧桑,但是他的眼里不难发现一丝精明和阴狠,这是阅尽人生的资历,懂得把真实的一面隐藏起来。他笑着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阿新,这次我回来,就是想把生意带回国,这边的路你已经铺得差不多了吧。”他最关心的还是生意。
“我办事,你放心。”刘一新淡淡一笑。
“哈哈,长江后浪推前浪,以后这个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我们老家伙就养老了,对吧,老张,老宋?”张波和宋为附和着笑点头。
几人边喝酒,边谈了些国外的一些事,主要还是围绕在毒品上。
正谈笑间,忽然梁寒冒出一句:“对了,阿新,咱讲讲题外话,我听说你喜欢一女的,可那女的却跟了别人。这场子你可得找回来啊!”
刘一新一听这话,心里就咯噔了下,这老头人在国外,在他身边还安插了眼线?
旁边的韩明一听这八卦来劲了,凑上去搭话:“寒叔,哪啊,哥他喜欢的人是皮夹里照片上那个,气质特好。是吧,哥?“他还回头跟刘一新挤眉弄眼,却被老大眼里的寒意吓了一跳,眼里的阴鹜终于让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闭紧了嘴。
梁寒一听来了兴趣:”是吗,阿新,原来还有个梦中情人,给寒叔瞧瞧呢,帮你把把关。“刘一新侧过脸去看寒叔:”别听阿明在那胡说八道,哪有的事,不过是张学生时候的照片。现在我就一心思,把咱爸给弄出来,把生意给搞好。“梁寒听出他不想谈的意思,也没深究,貌似语重心长地说:”老刘的事我也一直在关注,不用多久应该就能出来了。只要当年的那个证人就可以保释外出。至于妞,哪里没有,别放感情进去就是了。生意做大了,什么妞泡不到啊?“场上一片笑声,刘一新也跟着大笑起来。
心下暗暗决定,看来要找个妞转移下老头子的视线,别把祸水引到橙子那,韩明那小子,讲话都不分场合,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橙子是他的软肋,他必须要小心守护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谁都不许动她,谁动者死!
韩明看自己老大的脸色,也知道刚才自己嘴太快了,心里非常懊恼。老大把自己当兄弟,拿出照片给他看,自己怎么就管不住嘴说出来了呢?可别让那个寒叔给抓住空子,那他就真的罪该万死,对不起新哥了。
等到接风宴结束,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七倒八歪的,很是尽兴。
开车的小弟把车停了过来,梁寒醉醺醺地道:”阿新,你也喝多了,就别送我们了,我们直接去酒店。“刘一新已经站都站不稳了,由一个小弟扶着,“嗯,寒叔,今天你们先住一天酒店,别墅那边早就准备好了,明天我派人帮你们搬过去。”被三个老家伙灌了不少酒,脚步有些不稳,头昏昏的。都是长辈,自己每次敬酒都得干杯,他们倒只用稍微喝那一小口。
看着车子远去,他推开了扶着他的小弟,这点酒量他还是有的,不过开车是不行了。
韩明忙凑上来讨好地笑:”哥,你没事吧。“刘一新见到他,上去就是一大脚,把他踹翻在地,然后坐进了汽车后座。韩明见状一骨碌就爬起来了,猫进了后座,他知道哥正生他气呢,也不作声,就等着挨批。
”烦着呢,给我滚远点。“刘一新烦躁地低吼。
”嘿,老大,我知道我说错话了,您就原谅我这回吧。“韩明继续舔着脸笑。
”你也知道你说错话?以后嘴巴给我闭紧点。“这个小子缺点就是管不住嘴巴。
另一头梁寒三人去到酒店套房后,一人点了根烟,靠在沙发上吸着,哪里有一丝醉态?
”哥,为何我们要装醉呢?“张波比较直,有什么话放心里不舒服,他喜欢问个明白。
梁寒露出了狐狸般狡猾的神情:”我们不是装醉,只是适当地满足下年轻人喝酒的劲头,对吧,老宋。“三人同时大笑出声。
笑过之后,宋为吐了口烟,侧头看着梁寒认真地说:“寒哥,我看刘一新那小子有些难控制!没他那老爹听话!”
张波“嗤”笑出声:“给他来一针蒙娜丽莎,还不得乖乖听我们话?当年他老爹不就是那样摆布的么?要真不行,就‘砰‘一声,把他做掉就好了。“讲到这他做了开枪崩头的手势,又想到什么笑起来:”哈哈,真是好笑,那样他就是到死都不知道他父亲是被我们送进去的。”
梁寒轻笑了一下,没有出声。
要不是美国生意经营不当,他们也不会回国,不过毒品这东西在美国做,还真是越来越困难,竞争太多,都是狠角色,一不留神就被黑吃黑。是时候把它带回国,这里有自己隐藏的势力,还有明面上的干儿子在出面,何乐而不为?
再细想张波的话,不由脸上露出阴狠的表情:这老张虽然是马大哈,但是连他都能看出阿新心机很深,就真的不能大意了。若是阿新真的想脱离他的掌控,那么就得像当年送他父亲进去一样,早做准备,以绝后患!
世事的真假重要吗?掩饰本来就是人的天性。真真假假,又有谁来分辨呢?有些事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就永远不会受到伤害,所以世事的真假,本来就不重要。
作者有话说:文写到这,就开始转折了,后面趋向于暗黑文,不喜地请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