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地方,伊澄从黑沉的睡乡里慢慢醒转,但是并没有睁开眼睛。感觉自己是躺在地上的,眼睛上被蒙了块布,轻轻动了动别在背后的手腕,绳索绑得很紧,甚至连双腿脚踝也被绑住了,无法动弹,且张嘴不得,唇上应是被人封了胶条。
心中苦笑,她还真是与绑架有缘,前前后后三次了。第一次是一新绑她,还对她客客气气,严格来说都不算绑架,只能说是禁锢。第二次比较不幸,但最后总算一新及时来,却也发生了无可挽回的事。那么这次呢?浑身动弹不得,张嘴无言,看也看不见,或许这才是肉票该有的待遇?
自己走走停停,不知不觉走了一个多小时了,明明半小时的车程,怎么走了一个小时还没见到熟悉的建筑物。
虽然有疑问,但是还是继续沿着路边走下去。走着走着发现人越来越少,路边有个公交站台,走过去看看到哪了——云湖路,揉了揉眼睛,没看错,苦笑,原来是走岔了路,这条路线是通往郊区的,难怪人流越来越少了。
站台的广告排上写着“你知道我在等你吗?”,是某钻石的广告辞。还记得下一句是“一颗永流传。”不禁失笑,自己居然还有心情在这调侃,可是很想对天问一句:那个等她的人在哪呢?
一只大手从后面蒙住了她的口鼻,然后就没了知觉,手法与第二次的相似。迷幻药,绑架!这些都是电视上才看到的,现在却经历了第二次了。
心里不得不说是害怕的,如果还是梁寒的人绑了她,那么她这回真的是在劫难逃。
上回还有刘一新来救自己,这次谁来救?
忽然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她连忙绷紧神经,等待人进来。
有人靠近她身边了,视线停在了她的脸上,甚至有个人还拿手指来到她鼻子下面探探鼻息。
“哥,为什么她还没醒?”有人出声,这个声音听上去十分年轻,而且还略带慌张。
“没事的,有呼吸的。”另一个人不耐烦地应答,听起来这个人要稍微冷静些,但是年纪应该不会比刚才的大多少,二十来岁左右。
“可是她怎么还没醒,都晚上了。不会是我们的迷药用过量了吧,会不会有危险?”先说话的男孩非常忐忑。
忽然感觉一个人揪住她的肩膀,猛力地推了推,“喂!醒醒!阿平,你去找点水来,对,我们刚带来的矿泉水拿过来。”
被摇得头晕脑胀的伊澄听到这句话时心里一动:不会是想拿水浇醒她吧。
免得遭受水淋的灾难,忙假装慢慢醒转,发出微弱声音。那个叫阿平的叫了起来:"哥,你看,她醒了。“似松了一口气。
眼睛被蒙住,嘴巴被封住,手脚不能动,还真是不好受。忽然眼上的黑布被人扯下来,一直处于黑暗中的眼睛抵不住忽然而来的灯光,迅速闭了起来,之后眯了一条缝,慢慢适应灯光。
可是适应之后,骤然见到俯在眼前两张龇牙咧嘴的鬼怪面具,她吓了一跳,惊慌之意尽显无遗。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看不到面具后的表情,只能从外形观察,一个高一个矮,不知道哪个是叫阿平的那个,直觉那个阿平要稍微友善一些。
稍稍迟疑了下,乞求的目光对上矮个的那个,嘴里”唔唔“了两声,示意他们把嘴上的封条拿掉。
阿平转头看了看他的同伴,见他哥没有反对,就转而蹲下对伊澄道:”我撕掉你的封条,但是你不能喊哦。“她忙点头,笑话,在这里喊,鬼听见,让她喊她也不喊啊。她的判断果然没错,那矮个的是阿平。
嘴上封条被撕开,窒息感松弛散去,她深深呼出口气。环视四周,这应该是一家民宅的储藏室。
“先把她抬到外面去吧。”高大的那人吩咐。于是两人合手并脚把她从房间抬到外面,安置在了椅子上。
外屋就看起来像是人住的地方了,虽然家徒四壁,但是一般家具都齐全:简易木床,老旧的21寸电视,几张椅子,还有墙上挂着一个电子钟。
整个屋子没有人说话,只有电子钟在”喀喀喀“地走着,指针正指在晚上九点十分。
原来她晕过去的时间还真很长了,自己被迷晕的时候还是上午,现在都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她失踪了,有没有人在找她。此刻她想的有没有人除了刘一新,不作他想,因为只有他有可能会回办公室再来找她。
可是经过上午那样的事后,知道她离开了公司,他也不一定会找她的吧。所以现在看来是没人能够救她了,那么萧辰逸呢?她忽然就想到了他,如果他再像昨天那样屡次敲门借东西,就会发现她这么晚都还没回家,可能再晚点他就会发现了吧。
一想到这,忽然心里又有了希望,人总是有希望比绝望来得要好。
******有没有那么一个男子,会在你最无助的时候,如同天神一样来到你面前,将你带走?如果有,那么,任凭时光如何更迭,你也会在几万个几千个轮回中记住他的容颜。
******一间狭窄的屋子,两个对她来说可以称作为男孩的男人,一个女人,空间静默,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她觉得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安静,要不都有点透不过气来:“你们为什么绑架我?”她一出声,两个男孩相互看了一眼,没啃声。
又继续试探地问:“是有人叫你们这么做的吗?”话声刚落,那个年长的就站了起来,不耐烦地道:“哪那么多废话,安静点。”阿平拉了拉他,他才抛了一句:“我出去抽根烟,你好好看着,我就在门外,有什么事叫我。”说完开门就出去了,门外,夜色弥漫。
屋子里只剩下那个阿平了,伊澄松了一口气,两个人中间这个比较小,似乎也友善一些,或许从他口中能知道些什么。
“阿平是吧,我们聊聊好吗?”语气温软,让对方感觉到自己的诚意。
阿平迟疑了几秒,点了点头。
“你们绑架我是......为财?”两个年轻人,这是最接近答案的答案。
阿平看了看门,见他哥没回来,才点头道:“嗯,有人出20万要我们绑架你,而且要我们......”他停顿了下才继续说:“今天上午我们跟了你一路,直到到了那个公交站台,发现没人,才动手的。”
他没有说的而且是那个人提出了一个要求,要他们侮辱这个女人的,原话是:绑来后,任你们上,当赏你们的福利。可是他跟他哥不敢,这绑架的事还是第一回干,更别说那事了。
“你们以前常干这事?”假设性的提问。哪知阿平忙摆手摇头:“没有,这是第一次。”
看着阿平急着解释的样子,不由笑了,看来两个人都是生手,关键还是指使他们的人。
“你们俩是亲兄弟吗?”这个阿平比较单纯,尽量多套些他的话。
阿平点了点头。
“那个让你们绑架的人长什么样啊?”这才是她套话最主要的目的。
阿平张了张口,碰巧他哥推门进来,听到她这句问话,皱着眉一看情形,明了怎么回事,走上来就是挥手一巴掌打在了伊澄脸上,顿时只觉半边脸发麻,火辣辣的疼。
“阿大,你......“阿平惊叫起来,他没有想到他哥一进来就这么暴力。
阿大没有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眼中闪过后悔。之后又提高声音恶狠狠地对伊澄说:”你给我安分点,别再没事找事多问什么。”
阿平看了看她,再看了看阿大,没再敢啃声。平时阿大脾气没这么暴躁的,这次第一次干,两个人都又紧张又害怕,所以情绪失控也是情有可原。
伊澄咬了咬牙,脸上生疼,长这么大都没被人抽过耳光。那个阿大虽然年纪不大,可是那一掌的力道却很重,更多的是被人闪耳光还真不是个令人愉快的事,可是现在不是谈尊严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摆脱现状。尽量让自己语气轻柔:“他只给你们20万吗?”
从刚才阿平的话里已经得知他们兄弟俩并非专职犯罪人员,或许从钱财入手来得更容易些。
见阿大又提脚走过来,看不到表情,想来又冲动了,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总是很容易受激。她可不想再被扇耳光了,连忙出声开条件:“听着,阿大,阿平,不管那个人怎么承诺你们的,但是20万明显是在忽悠你俩。要知道他可以在我身上敲诈到1000万都不止。”
1000万,兄弟俩震惊地互看一眼,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阿大怀疑地上前确认:“你说你值1000万?”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不敢相信这个数字。
伊澄望向阿大,肯定地点点头,继续轻柔似诱哄一样:“你们只要拨打159********这个号码,告诉他你们的难处,他就会给你们这笔钱,甚至可以更多。”说完后自己才惊觉,自己随口报出的居然是萧辰逸的号码,为什么不是刘一新的呢?他不才是她现在最该依靠,而且还有可能让这些人真正害怕的人吗?
面具后的两个人睁圆了眼,显得非常震惊。年长的阿大目光中不自觉流露出恐惧之色,阿平却仍沉浸在1000万这个对他们来说的天文数字,是1后面有多少个0的震惊中。
******你以为你对他的想念,已经到了极致了,已经不可能想念得更多了,结果,在某一个意想不到的时刻,你又成功的,比原来想他的程度,再更多想念他一点点--《康永,给未知恋人的爱情短信》
作者有话说:伊澄想也没想的就报出了萧辰逸的号码,不就是其实她的心里一直在想念着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