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湖面上,一只美丽的‘白天鹅’翩翩起舞,她的翅膀洁白美丽,她的脖颈优雅而修长,周围全是深绿色的树木掩映,湖面如同镜子,倒映着白天鹅美丽的身影。
风,吹起那只‘白天鹅’的裙摆,像是云雾被吹散又再次聚拢。
许久之后,‘白天鹅’的舞姿发生了变化,节奏从缓慢变的激烈,到最后,她的脚尖开始渗血。
那深红的血色逐渐浸染到了白天鹅的全身,白天鹅的裙子也从白色变成了红色,又从红色变成了暗红色,最后,变成了黑色。
绝美的白天鹅成了阴暗的黑天鹅,那镜面一样的天鹅湖,也开始旋转,最终成了好像能吸进所有东西的无尽旋涡……
唐橙只觉得自己深陷在旋涡之中,她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那只变成黑天鹅的白天鹅,她能感知到的,只有寒冷和绝望。
“醒一醒,唐晓雨,你醒醒,睁开眼睛,看看我。”
唐橙感觉到有人在叫自己,她努力的寻着那道声音睁开眼睛。
“醒醒啊,你应该醒了,唐晓雨,醒过来。”
终于,唐橙脱离了梦境中的深渊,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而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唐晓雨看见的就是一张很年轻,很英俊的脸。
“白,白慕词!”
唐橙头很疼,但眼前的人非常的清晰,她不会认错人。
白慕词对着唐晓雨笑了笑,那笑容十分的清澈,就如同以前见面时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
“你终于醒了,我等了你好就了,来,看看我为你准备的。”
说着,白慕词就把唐橙从地上给扶了起来。
唐橙浑身都很疼,她勉强站起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个巨大的投影。
那投影上的影像是一个女孩在跳芭蕾,跳的曲目正是天鹅湖,这个空旷的未知的环境里,也正在用大音响循环播放着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到这了?你又为什么在这?”唐橙想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把目光从那跳舞的女孩身上移开,看向了白慕词。
“你不认识她么?你仔细看看,你一定记得的。”白慕词没有理会唐橙的问题,而是用手指向了还在跳舞的女孩的身影。
唐橙咬了下牙,忍着疼再次看向了那个跳着舞的‘白天鹅’。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唐橙终于是在几个特写镜头之后认出了画面上的女孩是谁。
“杨念念。”
“哈,我就知道,你一定记得她,我就说嘛,一个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怎么会所有人都把她忘了呢?你看,你就记得吧!只是,你既然记得她,你为什么会这么多年都活的心安理得呢?”
白慕词松开了唐橙,踱步走到了唐橙的面前,投影仪投过来的光影,正好打在了白慕词的脸上。
有一个瞬间,杨念念的脸和白慕词的脸重合在了一起。
也就是这因为一瞬间,唐橙整个人都愣住了。
好像,白慕词和杨念念长的很像。
“你是,你是杨念念的什么人?”
“我是她弟弟,亲弟弟,我跟我姐姐长的,像吧。”白慕词再次笑起来,混着那杨念念跳舞的光影,仿佛他也融入了那场舞蹈之中。
“所以呢?你是她弟弟,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的助理和司机在哪?”
出车祸时,唐橙在带着耳机跟眼罩睡觉,她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记得自己是在剧烈的晃动中醒过来的,但是几秒钟之后就又失去了意识,再次清醒就到了这里了。
看着唐橙一脸迷茫的样子,白慕词不再笑了,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
“有什么关系?你不知道我想干什么?你怎么能不知道呢?我姐姐就是被你跟严丞害死的啊!这几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为我姐姐报仇,你竟然说跟你有什么关系?唐晓雨,你怎么敢说出来这句话的啊。”
从温柔如玉到歇斯底里,白慕词切换的毫无障碍,他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因为太过激动,嗓子都有些破音了。
唐橙被他吓的往后踉跄了两步,但是眼中始终还是迷茫。
“我不明白,我在学校的时候跟杨念念话都没说过几句,她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呵呵,哈哈哈哈,对,的确,你跟她不熟,面都没见过几次,话也只说了那么几句,可她却是因你而死,你也是她那短暂的一生最痛恨,最痛的人。可与我而言,你的可恨在于,她因你而死,你却完全不知道!凭什么啊?凭什么我姐姐死在了二十岁,而你却成了顶流女明星,凭什么?”
随身白慕词一声怒吼,这个空旷的类似于厂房的地方忽然安静了,天鹅湖的旋律没了,而那投影的画面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杨念念的特写。
在唐橙的记忆中,杨念念是漂亮的,是精致的像陶瓷娃娃一样的,可此时画面里的杨念念却是披头散发,面容枯槁,眼神疯癫的。
“唐晓雨,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你要比我先认识严丞,为什么严丞只喜欢你连多看我一眼都不乐意?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的我,害的我不能再跳舞,害的我永远也不能得到自己的所爱,我恨你,我诅咒你,我要吃你的血,喝你的肉,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死了也不得安宁。
唐晓雨你这个贱人,我恨你。
唐晓雨你怎么还不死,你怎么还不死啊?
唐晓雨,唐晓雨,你把严丞还给我,严丞是我的,我是最漂亮的公主,是白天鹅,我喜欢的人,必须喜欢我,严丞喜欢的人是我。”
这些影像都是断断续续,许多零碎的剪辑在一起的,可不管剪的什么镜头,里面的杨念念都在痛骂唐晓雨,都在疯狂的诅咒。
唐橙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了,她不再看杨念念而是目光冷静的看向白慕词。
“白慕词,杨念念对我的恨就已经毫无理由了,你对我的恨更是可笑,我从没做过伤害她的事情,你的恨意和抱负对我实在太不公平。”
“哼。”白慕词冷笑,“公平,你跟我谈什么公平?我姐姐二十岁就死了,可你如今风风光光,又嫁进了豪门,那你说,这对我姐姐公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