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电话打错了。”
一听见秦遇的声音,江绾刚才那气愤的情绪就瞬间被压下去了。
她捏着手机,耳根都红了。
秦遇那边刚刚回到酒店,他也没马上去洗澡,而是点了根烟,站在了外面的阳台上。
“没事,遇见家暴的案子了?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电话既然已经打过去了,江绾现在也没有挂断的道理。
“就有个姐姐,经常性的被老公打到不敢回家。救助站的工作人员实在看不下去了,联系的我们,沟通了一下,这个姐姐也决定起诉了。我今天是来接她去中心的,结果她老公又写保证书又下跪的,这姐姐就,就再次原谅了。”
几句话,江绾就把事情给说清楚了。
秦遇吐出口烟,声音低沉又温柔,“还会有下一次家暴的,你私下再联系她一次,让她安装隐藏摄像头,保留证据,。”
“嗯,好。”
江绾刚才生气的,这件事都不想再管了,可听秦遇说完,又体谅了一些许璐瑶。
只是现在,江绾不想再说这件事了。
“你,昨天怎么了?遇见什么事了么?为什么会心情不好?”
昨天秦遇的电话打过来之后,江绾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像秦遇那样的一个人,在国外出差,得遇到什么样的事情才会影响心情啊。
她虽然不该问,但阴错阳差的既然把电话打了过去,索性就问问。
秦遇在话筒里听出来了江绾的纠结,知道她这是想关心他,又不好意思开口。
只是关于秦朝跟白美琳的事,秦遇不想让江绾知道。
“就工作上的一些问题,有点复杂,牵扯的太多了,搞不好,我容易身败名裂。”
“这么严重的么?”
江绾从没想过,秦遇还能有面临这种情况的时候。
秦遇嗤笑了一声,“是啊,我也没想到,早这道这样,这案子还不如不接了。”
江绾叹了口气,但马上就又鼓励了起来,“没关系的,你那么厉害,那么棒,不会有你搞不定的事情的。”
听了这话,秦遇没有马上回应。
等了一会儿,才又笑了起来,“谁说我没有搞不定的事情?你,我就搞不定。”
江绾,“……”
秦遇又抽了一口烟,然后转了个身,让自己的后背靠在阳台的栏杆上。
“我没事,别担心了,你不是也说,我那么厉害,那么棒没么?”
“嗯。”
深吸了一口气,江绾伸手用指尖扫没了脸颊的眼泪,压下从心底疯狂向上涌来的苦涩,“我还有事,我先挂了。”
“好。 ”
电话,被江绾挂断了。
秦遇收了手机,扬着脖子,看向夜空。
以前,一个人的房间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一个人的节日也能凑合过,压力还是喜悦,他没人分享,就也凡事波澜不惊了。
可那个人出现了,强行的搅合进了他的生活。
他就变的矫情,变的贪婪了。
想要一辈子,想要下下辈子。
爱情就这样,能惊天动地,轰轰烈烈,也能隐没|入灵魂骨血。
长长的叹了口气,秦遇想,不管江绾有什么理由,他都不可能放弃她的。
十天,经过不知道多少轮激烈的交涉,严氏集团终于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SJJ公司决定赔付严氏集团一部分欠款。
当然秦遇还用了一些条件,换取了关于严氏内部,有关于进出口贸易里,藏着诸多猫腻的石锤。
就在新的协议签署完成之后,秦遇要带着团队回国了。
在这期间,秦朝还想再跟秦遇聊聊家里事,但是秦遇都以避嫌为由给推辞了。
其实这次的谈判协商,作为CEO的秦朝,并没有参与过多,而且,这么大的一家公司,做决断的也是高层。
这也让秦朝对自己的这份工作有了新的想法。
机场送行。
秦朝拍了拍秦遇的肩膀,“秦遇,回去之后,我们也要常联系。”
秦遇呵呵笑了一声,“其实也没什么好联系的,反正都这么多年不联系了。”
对于秦遇的疏离,秦朝虽然心里不好受,但他还是表现出了一个哥哥对弟弟的关爱。
“正因为这么多年没联系了,所以以后我们才要互相扶持啊,还有,小遇,我在近期,很有可能会回国。”
秦遇一听这个,心里直接就腹诽了起来。
回国?回哪个国?国籍都改了的人,就不能再用回这个字了。
只是心里这么想,秦遇还是处于客气的点了点头。
“好啊,等你回去了联系我,我给你接风。”
“一言为定。”
“时间到了,我进去了。”
兄弟两个人明明长的那么像,可感觉上,就还是如同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秦遇走进安检门的时候,连头都没有回。
秦朝目送秦遇,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之后,才拿出电话,一边往机场外面走,一边拨了一个号码。
许久之后,那边才有人接。
“喂?我亲爱的兄弟,你知道我这里现在是几点么?”
“克劳斯,我想好了,我要回华国。”
“哈哈,是什么让你想通这件事的?你要知道,你离开D国将意味着什么?”
“我明白,我已经想好了。 ”
“那,OK,我来帮你运作,不过你要回来的话,rose她?”
“放心,我不管去哪,都会带着她一起,而且,她也一直想去华国,我会照顾好她的。”
“那就没问题了,就这样吧。”
克劳斯先秦朝一步的挂断了电话。
秦朝心意已决,现在只有一个人会阻碍他回国,那就是他妈了。
而克劳斯这边,放下电话之后,再次摸过刚刚被他放在一边的皮鞭。
“宝贝,咱们还没完呢。”
“……”
连续飞行九个小时,秦遇落地了。
来接机的竟然是严丞。
严丞今天穿的特别正经,一身高定西装,头发也规规矩矩的打着发蜡梳了上去。
俨然一副霸道总裁的样子。
秦遇又困又累,看见严丞这样,把手里的行李箱就往前一推,“严总今天这是干嘛去了?穿的这么骚包。”
严丞接过行李箱的拉杆,就跟着秦遇并肩往外走。
“我爸让我来接你。”
“嗯?什么意思?”秦遇挑眉。
严丞意味深长的回看了秦遇一眼,“你知道的太多了,有人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