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傅少北的耳朵依然嗡嗡作响,但却在第一时间朝着她走过去。“我没事儿。”
“没事儿你喊什么啊。”陈安梦听着他震耳欲聋的喊声,泪水越落越凶。“我就说不让你上赛场你不听,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我怎么跟爷爷交代啊。”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见。”傅少北只见她嘴唇一张一合的好像说了很多话,但耳朵却一点声音都听不进去,嗡嗡的难受。
“你……”
“别担心。”丽莎好半天才追过来,安慰道;“这是正常现象,给他们一些时间恢复耳朵自然而然的就会好的。”
“先走。”傅少北虽然听不到陈安梦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她的担心她的害怕她的不安全部都能看在眼里。“先去更衣室,再来看比赛。”
他主动的抓住了陈安梦的手腕,哪怕周围还有很多工作人员在,也毫不顾忌。
陈安梦哭唧唧的跟在了他的身后,任由他这么抓着自己。其实她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是却像是喉咙被卡了鱼刺一样,上不去下不来,很难受。
“他们之间的感情还真是好呢。”丽莎看见两个人就这么走掉的身影忍不住感叹。“傅老大果然是个骨子里温柔的人,知道大嫂被吓到了,还知道安慰一下。”
“是啊。”工作人员们也是这么认为的。“虽然咱们傅老大平时在训练的时候对他们挺凶的,但实际上都是为了他们好。”
“这样的男人是真的迷人。”丽莎真的是喜欢傅老大喜欢的不得了。“霸道又有一种别致的温柔,就是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可以征服的了他的心。”
“你就别想了,一定不会是你。”工作人员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一样浇灌在她头顶。“傅老大这种干大事的人,怎么会被儿女情长所束缚到,开玩笑。”
“想想都有醉吗?”丽莎生气的转身,却没想到转身的一刹那居然撞在了易阳的身上,撞的她鼻子生疼。“喂!干嘛无端端的站在别人的背后啊?”
易阳觉得自己这根本就是站着也中枪,倍感无辜。“我刚才一直站在这里了,谁叫你只能看见傅老大看不到我的存在。”
“滚开了。”丽莎将一样扒拉到一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边生个什么气。
比赛还在继续。只不过……这会儿的比赛除了赛场上的激烈,赛场外似乎已经没什么人关注了。
——*
更衣室里。陈安梦哭唧唧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正在换衣服的傅少北,小声的抽泣。
傅少北的耳朵因为还没有恢复,所以不知道她还在哭。等他换好衣服后看到那张泪雨梨花的小脸时,忍俊不禁。“哭什么?我这不好好的在这吗?”
陈安梦听着他震耳欲聋的声音就知道他的耳朵还没恢复,不然的话铁定不会这么大声的跟自己说话,于是心里更难过了。
“怎么了?”傅少北大手安慰的摸在她的小脑袋瓜上,觉得此事这种哭哭啼啼的她倒是也别有一番感觉。“就这么担心我?哪怕我现在已经下了赛场了,也还在担心?”
“你这个笨蛋。”陈安梦一把抱在傅少北的腰间,心里面的不安才逐渐的褪下。“明明答应过我不会有任何危险,但是实际上呢?你不还是食言了吗?”
“你在说话吗?”傅少北只是隐隐约约的好像听见她说了什么,但是又听不真切。“趁着我现在听不见所以故意说我坏话是吗?”
陈安梦重重点头,像是在回应他的话一样。“就是在说你坏话,说你不知天高地厚,说你一意孤行让人担心,你根本都不知道你上了赛场的时候我到底有多煎熬。你根本不知道在看见你车子飞出来的时候我的心脏都要停止了!你以为你上赛场很潇洒很刺激,但是你根本不知道赛场外的我没有一秒钟是能坐得住的。”
她越说越委屈,趁着他听不到继续诉苦。“所以说你就是个自私鬼,根本不会在意别人会不会很担心你,根本不会在意我是不是在担心你。但凡你有点良心有点心你都不会故意让人这么担心。什么狗屁训练场,以后我不要来了!你也不要来了!我不想要你继续冒险了!”
“我都听见了。”傅少北俊眉微动,笑眯眯的看着她。“你说的话其实我早就听见了,之前都是逗你玩的。”
陈安梦的瞳孔瞬间放大,扬起小脑袋瓜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你都听见了?”
“嗯。”傅少北修长的手指挑逗的挑起她的下巴,微微俯身。“虽然在出赛车的一瞬间我的的确确是听不见的,但我们这边的安全系统做的极棒,是以保护赛车手的前提下做的,所以我很快的就恢复了听力,只不过是想要逗逗你。”
“你骗人!”
傅少北的确骗人了。他之前的确听不见,是在刚刚才听见的。
“你瞧你。”他耸耸肩膀,故作无奈的挑起眼角。“我骗你的时候你信以为真,我跟你说真话的时候你又不信我。陈安梦,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嗯?你到底想要我跟你说真话还是假话。”
“我不知道。”陈安梦牢牢地抱着他的腰间说什么也不愿意松手。“我也不知道我要听真话还是假话,但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既然信,就先把手松开。”傅少北两只手绕到身后握住了她的手腕。“刚刚磕了一下挺疼的,你这会儿这么勒着我很不舒服。”
陈安梦听了他的话立刻松开了,脑海里面不禁想起他之前飞车的画面。“我们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磕伤了吧。你还有哪里疼啊?”
“心疼。”傅少北得逞的握着她的小手来到自己心口处的位置。“飞车,小事。但看你哭,这里疼。”
“傅少北,你一天能不能有点正形!”陈安梦真的要被他给气到了。“你这样忽悠别人的担心真的有意思吗?”
“不忽悠你的话,你会不哭吗?”傅少北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为她擦拭眼泪。“别哭了,又没死,有什么好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