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梦灵虽然心生不悦,但也没在多说,她向来容易满足,况且穹姬峰这么危险,那个病死鬼指不定半路就死掉了。
这个问题同样也困扰着慕亦湳,他现在武功尽失,根本没有能力自保,盛吾颜自然也是不会顾及他的,说不定还会想着在路上如何折磨他,所以此去必定凶多吉少。
但他必须去,不去也是等死,去了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其实赵笙屿也不太好过,她倒不是因为怕死,毕竟她有殷阳护在左右,她应该是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的,只是对于盛吾颜的到来,感到非常焦虑。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看到脑海里一个黑色身影打坐在地上,那人正是盛吾颜。
“那个,你和司梦灵什么关系?”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赵屿笙其实并不是很害怕盛吾颜,相反,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小说的时候总觉得盛吾颜很可怜,尤其知道她是女儿身之后,就更觉得了。
“杀父仇人的关系。”盛吾颜背对着她,只冷冷的说了几个字。
其实在小说里面,盛吾颜对司梦灵一直都是很冷淡的。
要是那个时候盛吾颜跟她说,她和司梦灵只是杀父仇人的关系,她绝对十分相信。
但是经过白天的事情,总觉得不会是杀父仇人的关系这么简单了,杀父仇人怎么可能会心脏剧烈疼痛,况且还是他杀了别人的父亲。
十分怀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是吗?那你对她那么好。”
听到这话,盛吾颜睁开眼,顿了顿说:“我没对她好,况且他父亲毕竟救过我。”
她不觉的盛吾颜会是这样一个仁慈的人,盛吾颜心狠手辣,按照小说中的设定,盛吾颜绝对不会允许任何威胁自己的存在。
除非她真的蠢到家了,据她所知,司梦灵的琴声除了好听,更是能够杀人于无形之中,这是司家的独门功法,司梦灵不可能不会,这对盛吾颜可是极大的一个威胁。
她没啥司梦灵也就算了,现如今司梦灵的手废了,她居然还要冒着危险,将司梦灵的手治好,除非她真的蠢到家了,开口问道:“你听没听过一个词,叫作养虎为患?”
听到这话,盛吾颜带着笑意,似是觉得好笑:“她算哪门子虎?最多就是一只还没断奶的小猫咪。”
不知为何,她居然从这话当中听出了几丝宠溺,其实现在想想,虽然小说里面,盛吾颜不肯和司梦灵成亲,但也从未拒绝过她。
几乎进她房间过夜的人第二天也都死了,更不可能会说和别人成亲这样的话了,一看到司梦灵受伤就心痛,只有一个可能.....
脑子里闪过两条名称:杀人魔王高冷御姐vs活泼偏执多情少女。
赵屿笙抿了抿嘴,努力抑制住与太阳即将肩并肩的嘴角,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盛吾颜,内心表示:磕到了!
第二日倾城,各位整装待发,带了一队人马,准备出发。
殷阳牵着一匹高大的红鬃烈马,向她走来,毕恭毕敬的对赵屿笙说:“庄主,马已备好,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看到这匹马,赵屿笙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吓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但殷阳自顾自的将马往前牵去,那马儿看到盛吾颜也兴奋的跺了跺蹄子。
从前拍戏的时候,从马背上摔下来过,身上多处骨折,从那以后就一直对马有着非常大的阴影,害怕的喊道:“你别过来!站着别动!”
殷阳听到这话,果真立马就站在原地不在动了。
但与此同时,他手也松开了,马儿一脱缰,立马就向着赵屿笙飞奔过来。
“操!!!殷阳你个杀千刀的!”情急之下,赵屿笙嗖的窜上了一辆马车内。
马车内慕亦湳坐在窗边,对上她的眼神后,下一刻立马就嫌恶的转了过去。
赵屿笙眯了眯眼睛,特么的!从来还没人用这种眼神看过她,哪怕是黑子,看到她真人之后,也都会怂的一批,或者直接黑转粉。
尽管知道自己现在顶着的皮囊是别人的,但还是很不爽,瘪了瘪嘴,径直坐到了慕亦湳的身边,与他挤在一起。
慕亦湳没有作声,皱了皱眉头,起身坐到另外一边去了。
赵屿笙立马也就起身跟到了另外一边。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位置很大,能不能不要跟我挤在一起。”
赵屿笙晃了晃脑袋,得意的说:“我就是喜欢,我乐意!”
慕亦湳不知是被她恶心到了,还是气到了,半晌才吐出两个字。“恶心。”
就是要恶心死他!男主了不起啊?
“庄主?怎么了?你没事吧?我现在可以动了吗?”殷阳大声的冲着马车内吼道。
听到这个声音,赵笙屿突然就开始怀疑起殷阳了,就冲他这股子憨劲,真的能保护好自己吗.....
从窗外探出一个脑袋,喊道:“我不骑马了,我今天想坐马车,出发吧!”
马车晃晃悠悠的动了起来,往前开了没两步,骤然停了下来,赵屿笙的脑袋撞在了慕亦湳的肩上。
慕亦湳立马起身坐到了另外一边,让赵屿笙的头磕在了凳子上,她抹了抹头,吃痛的坐了起来,正准备询问停车的原因,车帘被掀起来了。
司梦灵走进了马车内,径直坐在了她的旁边。
一只手缠着绷带,另一只手拽住她的袖子,娇滴滴的说:“盛哥哥,我也要和你坐同一辆马车。”
于是,某个人解放了,某个人开始遭罪了。
一路上,司梦灵都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盛哥哥,我今天漂亮吗?”
“盛哥哥,你看我的脸,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盛哥哥,你看我的头发,那个簪子好看吗?”
“盛哥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盛哥哥,我来给你唱歌吧!”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
直到这一刻,赵屿笙才深刻的体会到,广大男同胞的痛苦,她就只佩服慕亦湳竟然还能够睡着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赵屿笙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了,耳朵不是耳朵,心脏病都要犯了,逃也似的跑出了马车内。
外面天已经黑了。
殷阳对他举了个躬,抱拳说道:“庄主,天色已晚,我就在这附近找到了这一个客栈,不如在这里将就一晚,明日在出发如何?”
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方圆数百里可见的地方,鸟无人烟,只有面前这个破破烂烂的客寨还亮着灯。
见她迟迟没有回答他,以为她是嫌弃这个地方,不想住在这里,又开口说:“庄主,虽然这客栈看上去是有些破,但是里面还是挺整洁的,如果您实在不想住在这里的话,属下再去找找别的地方,您先在马车内休息一下。”
听到马车这两个字,赵笙屿忙说:“没事!这里就挺好的,就在这里休息吧!明日出发。”
先别说这是个客栈了,就哪怕面前这个是猪圈,她也是要进去避一避的。
走进客栈,里面果然如殷阳所说,干净整洁,偌大的一个客栈除了掌柜的,几乎没有其余人了。
不过开在这个荒郊野岭的,怎么会有人来,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
掌柜的见到有客人来了也似乎并不是很稀奇,摆出来的表情,就感觉他们这里经常来人一般,十分冷漠。
对于这一大帮五大三粗,穿着有些匪里匪气的人,也是见怪不怪,没有流露出一丝的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