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虽然建议他们不要去,但是还是很有耐心的给他们画了一张地图,拿了地图,两个人就出发去穹姬峰了。
一路上格外的沉默。
赵屿笙是因为不能说话,而慕亦湳跟胜吾颜是不会有什么话可讲的。
穹姬峰是真的很高,爬了一整天都还没有一半,天渐渐黑了下来,干脆停在了半山腰,生起了一堆火,打算先休息一晚,毕竟天这么黑也不太好赶路。
黑暗中,在某一棵树桩子后,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的。
第二天两人又重新出发,又走了一天,天又暗下来了,想着很快也就应该到了,就想坚持走完。
结果走着走着,就发现这个路越来越不对劲,快走到尽头的时候发现前面居然有一个大大的河流,地图上没显示要过这条河,但是目的地确实显示在河流的对面。
这水流湍急的很,根本就没办法过去,她虽然有轻功,但是还是个初级小白,压根也不能够确定自己会不会半路掉下去。
“看那里。”慕亦湳突然指向半空中。
赵屿笙抬头望过去,看到那里有一个很大的古树,隐隐约约能看到树干上绑着着一根粗粗的绳索,直接连接到了河对面的一棵大古树上,形成了一个桥索。
看样子慕亦湳的意思是从那个树上爬过去,虽然她觉得很狼狈,但目前为止可能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但是他们两个都有一点轻功,爬一棵树还是挺轻松的,两分钟不到就爬上了这一棵,起码有30层楼那么高的大树。
爬上树之后,才看得清楚,这上面其实并不止一根绳子,其实是两根绳子连接的,只是在下面看太远了,乍一看以为只有一根。
而且这两个绳子还很粗,哪怕是承受十个她的重量,也应该不会断,倒是可以大胆的过去。
赵屿笙试着拉了一下这根绳,虽然是很粗,但是在高空中显得格外不稳,轻轻一碰它就剧烈的晃动起来。
赵屿笙还是有点怂了,本能的往后退了退。
慕亦湳倒是完全没有任何害怕的样子,在确认这个绳子是很安全的时候,就先一步踏了上去。
她只好硬着头皮跟在他的身后,双手扶着绳子慢慢往前爬。
眯着眼睛从高空中往下看,那个河流显得更加的湍急,像洪水猛兽般,不断嘶吼仿佛下一刻就会扑上来将她撕的稀碎。
脚下的绳子感觉也随着洪水席卷在不断摆动,越演越烈,一开始赵屿笙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后面才发现,绳子真的在剧烈摆动。
“小心!快抓住绳子!”慕亦湳转过头来,大喊一声。
赵屿笙抬起头,居然看到对面了一个穿着兽皮衣服的野人,正在用小刀割那个绳子。
这也是为什么绳索会剧烈晃动的原因,几乎是在同时,绳子咔嚓一声断了,两人抓住绳索,被重重的向旁边甩去。
绳索是绑在树干上的,这棵古树的树干往外伸的很长,相当于他们的身子直接垂吊在洪水的上方。
只要一松手,就会掉下去,河水这么湍急,指不定会被冲到那里去了。
两个人死死的拉住绳索,各拉一根,就这样吊在空中,慕亦湳身子动了动,将绳子往前荡了荡,感觉这样还有机会可以荡回陆地上。
赵屿笙正想效仿一下他,只听得树枝碎裂的声音,看见慕亦湳的那个树干出现了裂缝。
真是屋逢下雨,偏偏漏……
掉下去的刹那间,赵屿笙即刻伸手抓住了他,树干承受她一个人的力量已经差不多了,现在又加上一个慕亦湳,他这边的树干也开始咔咔作响。
“你放开我吧,再这样下去两个人都得掉下去。”
慕亦湳虽然真的很想拉着胜吾颜一起死,但一想到他前几天都救过他,而且现在似乎也是在救他,所以并不想拖累他。
听到他讲话赵屿笙的手握得更紧了,内心煎熬:别掉下去,别松手,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也就凉了!
这个树干倒也算争气,虽然已经有要垮掉的趋势,但是就是这样坚持着没有断。
可问题是赵屿笙的手不太争气,她一个手紧紧的拽着慕亦湳,另外一个手抓着绳子的,一动不能动,这样坚持了很久之后,体力有些不支了,手一脱力,两个人齐刷刷的掉了下去。
瞬间就被河水没过了头顶,大片大片的河水呛入了气管,在湍急的河流中,连一个支撑物都没有,只能顺着河水被冲了下去,渐渐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
赵屿笙被一阵咳嗽呛醒的,坐起来后,从嘴里吐出了好几大口水。
她的脑子迷迷糊糊的,还有一点点懵,酝酿了一会儿之后才想起来,刚刚自己是和慕亦湳一起掉入了水里。
对了,慕亦湳!慕亦湳不见了,他该不会死了吧?
她立刻爬起了身,这才发现自己被水冲到了一个石洞里面,这个石洞里面还在滴答滴答的滴着水,狭窄且潮湿,不过倒算是救了她一命。
这个石洞并不是很深,洞口有一点点狭窄,只有两个人那么大小,她小心翼翼的走到洞口旁边,探出头往外看了看。
发现这个洞口就在河的旁边,被河流没过了大半,时不时有水浸进了来,这也是洞口潮湿的一个重要原因。
洞口旁边插着一根大大的木头,而木头上面趴着一个人影,看那个衣服的颜色,八成就是慕亦湳了。
赵屿笙伸出手,将那根浮木,往旁边移了移,最后将慕亦湳从河里捞了上来。
但是慕亦湳溺水严重,已经休克了,必须立马对他采取急救措施。
在检查完他确实是已经没意识了,将他口腔中的异物清理干净,双手放在他的胸前,开始按压起来。
按压了大概30次左右,捏住他的鼻子,抬起他的脑袋,又进行了人工呼吸。
这样的动作大概,反反复复重复了有三遍左右,它已经渐渐有了呼吸,但是呼吸就很薄弱,脸色苍白,闭着眼睛,没有醒过来。
赵屿笙想了一下决定再给他做一次人工呼吸,捏住他的鼻子,将嘴巴凑了上去,对着他吹了几口气。
慕亦湳的身子微微动了动,暮然睁开眼睛,吓得赵屿笙往旁边弹了一下,立马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慕亦湳胳膊撑着,从地上爬起来,神色带着困倦,一眨不眨的看着赵屿笙的脸。
赵屿笙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以为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很显然什么都没有,可就是没有才恐怖!
她的面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她的脸上掉下来了,难怪慕亦湳要这样看着她了。
虽然已经被看光了,但是她还是自欺欺人的用衣服遮了一下自己的脸。
“你怎么在这里?这是我的幻觉吗?还是说你也被困在了这里?”慕亦湳伸手将她的衣服拉了下,靠近她的脸。
在碰到她之后,又立马松开了手,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有些惊喜,但同时也有些担忧的看着赵屿笙说:“这不是幻觉……可是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见到他是这个反应,赵屿笙在内心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慕亦湳不太聪明的样子……
正在脑子里面想着,该想一个什么样的借口,来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
慕亦湳猛的摇了摇头,完全清醒了,过来之后发现了不对劲,边开口质问道:“不对,你为什么会穿着胜吾颜的衣服?”
赵屿笙摸了摸额头,尴尬的说:“如果……我说只是同款,你相信吗?”
慕亦湳没有听懂他的话,直接点了点头回答:“我相信你,你是不是之前就一直在帮胜吾颜做替身?他是不是威胁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对,我是替身,其实我也不想的,我就是被胜吾颜逼的,其实我每天都觉得非常的愧疚,心里很难过……”
既然男主都这样说了,那她干脆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算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还好胜吾颜睡着了,不然要是听到这个话,估计得要气死去。
下次她找到那个面具之后,再回老邬山庄,将剧情拉入正轨就好,然后神不知鬼不觉跑掉,总之现在保命最重要。
听到这个话之后呢,男主沉默了片刻,像是陷入了沉思,余光瞟到了她手上的那个牙印,良久才问:“这样说来,从我第1天出地牢起,遇到的就一直是你?”
赵屿笙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慕亦湳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最后支支吾吾的说:“客栈那天……
讲到最后,声音小的几乎让人听不见,赵屿笙大着嗓门问了一句:“客栈?客栈怎么了?”
慕亦湳立马别扭将脸扭到了旁边:“没什么……你听错了……”
看着他的脸红成这个样子,她身为半吊子医生的职业病又犯了“你的脸怎么那么红?该不会发烧了吧?
说着直接伸手抚上他的额头,低低的说:好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