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才看出来我是女孩子吗？”程雅柔挠了挠头，表情略有一丝无奈。
“……不好意思哈。”林潜表情古怪地进入了水房。
我怎么就没想到这能是个女孩儿呢？林潜心想。
程雅柔穿着打扮都像个男孩子，头发短短的，但仔细一瞧五官甚是细腻，没有一点糙感。
但这打扮也太奇怪了……林潜不忍一笑，自己叫了人家一路小兄弟，也不知道这丫头能是什么感受。
放在5G时代，这种装扮很平常，但放在眼下这个时代，只能说过于超前了。
洗好身子，林潜走了出来，在得知程雅柔是个女孩儿之后林潜与其就开始保持一定距离了。
“哥哥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等着。”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会很长吗？”
“不会。”林潜怪笑一下，他明白，就这只妖魔的作案速度与手法，想要弄得士兵大规模死亡，满城惶恐根本用不了多长时间，到时候自己再出手也不迟。
或许自己现在强硬出手会避免很多不必要的人命，但是他肯定不会这么做。
百分之九十九的妖魔生来就是害人的，自己身为妖役，除妖确实是义务，但也仅仅只有除妖，可没有降低死亡量这一说，真正保护百姓的单位应该是城内的士兵以及衙门的捕快。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城主确实是按照这个原则履行的。
……
下午，全城七百多名士兵开始不间断在城内巡逻，护城高手也一并加入其中，看起来这次的除妖行动势必在握。
百姓们看着满街的士兵，安全感大增，却不知危险已经悄然降临在了他们身后。
一个时辰过去，又一名被害人出现。
那是一名老渔夫，被发现时尸体泡在水面上，鲜血扩散了整个河面，因为水流不畅通的原因，血腥味一直在河面上徘徊。
一名士兵队长带着自己的三十多号士兵赶到现场。
队长从河面上抓起尸体，老渔夫血液都流干了，眼球甚至成了浆糊。
“快点，我们分散搜索！”
一队人以尸体为中心向周围分散搜索。
士兵们的盔甲非常厚重，而且武装到了牙齿，仅仅露出两个眼睛维持视线，这座城池为了这次除妖做出了充足的准备。
……
两名士兵沿着河边行进着，他们手里拿着长刀，每走一步都左顾右盼查看周边的情况，心惊胆战的。
“老王，我怎么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啊……”
“你可别瞎说，这城池这么大，我们怎么可能这么不走运就被妖魔盯上。”
“话说我们城主真是脑子有病，人家镇妖阁的人都亲自出马了，还在那里让我们来送命，他自己怎么不来？靠……”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用百姓和士兵的性命为自己的傲气买单，我呸！”
两人交谈之间，只听见脚边的河面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老王……你听到什么动静没……”
王姓士兵停下脚步，皱了皱眉头，“听，听到了……”
说罢，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水面。
原本平静的水面居然莫名其妙地冒出气泡。
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气泡的冒出速度越来越快，猛然间，一颗头颅钻出水面。
那头颅从后面看好似留着长发的成年男人，但从正面看，就瞬间能吓得人脚软。
脸上除了眼睛不存在其余的器官，查起来能有二十多只眼睛，它们横七竖八地躺在脸上，注视着两个士兵。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这刺耳的笑声好似从腹部发出的一样。
“是妖魔！跑！快跑啊！”
“跑？往哪跑？嘿嘿嘿嘿……”眼妖的移动速度非常之快，一秒就能窜出十多米，“你们不是来除我的吗？怎么可以逃跑？！”
眼妖一把抓住其中一名士兵，即便士兵武装得再严实也无济于事。
眼妖双臂固定住士兵的脑袋，让其目光直视自己。
“救命……救命啊……不要杀我……”士兵看着那二十多只眼睛，只觉得自己的眼底，耳朵，鼻孔，喉咙陆续出现一股腥甜的暖流。
那二十多只眼睛仿佛拥有某种魔力一样，吸引着士兵目不转睛地看着，全身都丧失了一切反抗能力。
紧接着，士兵的躯体开始剧烈的疼痛，嗓子也无法发出声音，厚重的盔甲之下，血液已经灌满了整个头盔，顺着头盔眼部的两个孔洞流了出来。
“嘿嘿嘿嘿……”眼妖将士兵丢在地上，看向另一个仓皇逃窜的士兵，起步追了上去。
妖魔身高两米，身着黑色长袍，再加上超快的移动速度，哪怕是听见那愈来愈近的追赶脚步声，都能让人吓得丧失逃跑能力。
那士兵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回头看着已经来到身边的眼妖，绝望的目光流下血泪……
……
夜晚，十九具尸体被摆放到了城主宫殿的中央，其中三具是护城高手，十六具是士兵。
一个妖魔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内连杀二十多人，而且杀完人后居然还能无影无踪，这一下子让整个城池陷入压迫之中。
城主看着这些尸体，眼角不停抖动着，“废物……一群废物！养你们有什么用？！”
“城主，我就本来就不擅长除妖，我看……还是交给妖役吧……”那个领头的护城高手道。
他身上沾满污渍，头发乱成一团，应该是忙了一天。
“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整个城池就崩溃了啊！”他接着道。
城主微微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月亮，深吸一口气。
他回想起林潜白天那惊人的功力，不禁沉默了许久……
“你们知道他人现在在哪吗？”城主道。
“应该在那个姓程的小丫头家里。”
“找些人，带些礼品，跟我去会会他。”
……
一行人来到程家门前，敲了敲门。
林潜正在床上打坐，程雅柔在另一个房间里也因为白天的事情久久不能入睡。
两人几乎同时走出房屋，对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到我后面来。”林潜小声道。
林潜不确定是妖魔出手了还是城主那帮人来找自己了，他抽出长剑，横在身前，慢慢走向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