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颜素雅是知道这件事的,但是这件事做得如此隐秘,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就直接闹到皇上那里去了。
“是寿王殿下,亲自上朝把老爷告到皇上面前。”
“他发现了,他来报复我们了。”颜素雅说完这一句话,就直接晕倒在丫鬟的怀里。
管家都看不下去了,怎么说老爷出事了,太太也该撑起这个家。
就算没能力在外奔走,把老爷从牢狱中救回来,好歹也应该把府里安排的井井有条吧。
他只好看向林慕琦,“还请小姐示下,这事该怎么处理?”
“叫人备马车,我去找外祖母。”林慕琦虽然有些小聪明,但是到了朝堂上的事情,她就完全不懂了。
***
将军府,林慕琦见到荣夫人的时候,只觉得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十分的不对劲。
“外祖母,我看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荣氏看她没有一上来就说她父亲的事情,脸色终于好了点。
只是想到自己唯一的孙子还在寿王手里,而且这么多年了,大长公主第一次当着儿子、儿媳和满府的下人面,把她骂得狗血淋头,她对林慕琦就实在没有什么好脸色。
林慕琦最擅长揣摩人心思,这会儿知道不管外祖母是知道了她的来意,故意摆脸色让她知难而退也好,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事,她都没办法再开口了。
荣氏本来就因为孙子的事情,对林慕琦有看法了。
这会儿再看到林慕琦的闭口不谈,反而觉得有些心寒,毕竟是她的生身父亲,她不过是为了别人给她摆脸色,就可以放弃求助。
这个外孙女平时傲气让人觉得欣赏,这会儿就觉得有些太在意自己了。
“建平被关在寿王府里的事情,你知道吗?”荣氏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毕竟是自己疼爱了这么久的外孙女,她能让自己孙子为她做下这种事,也是她的手段,但是其中到底有没有真心。
“寿王为什么把表哥关起来?”
荣氏看到林慕琦的脸上,关心多余惶恐,心情终于放缓了许多,这个外孙女好歹也是有几分真心实意的。
“我们现在也不知道,你舅舅正往寿王府赶去,希望能把你表哥接回来。”
最后祖孙两个人,再说什么的时候,林慕琦都有些心不在焉,推说母亲身体不好,起身告辞了。
荣氏也没有问颜素雅到底怎么了,她自己的女儿她自己知道,不经事。
最后看着愁容满面的林慕琦,荣氏意有所指的道:“这事解铃还须系铃人,源头还在林慕筠那里。”
“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求大姐。”
荣氏看林慕琦到这个时候了,都还不跟她说实话,狠下心道:“琦儿,你跟我说实话,林慕筠到底在哪里?”
“外祖母,大姐就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啊,虽然我们都没见着面,难道您听说什么消息了?”林慕琦眼里满满都是被质疑的伤心。
“琦儿,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你表哥是为什么得罪寿王的吗?”
“外祖母,您到底想说什么?”
看着林慕琦脸上的泪水,荣氏觉得自己的心都麻木了,她真的是生了一个讨债鬼,然后讨债鬼又生了一个小讨债鬼。
“你是想说建平设计绑架林慕筠的事情,你一点都不知道吗?”荣氏问这个话的时候,语气已经非常严厉了。
“什么?这件事是表哥做得?表哥为什么要做这种事?难道家里的那个并不是大姐吗?”
林慕琦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整个人震惊的摇摇欲坠。
荣氏看着还在演戏的林慕琦,最后挥了挥手,“算了,你回去吧。”
林慕琦还想再说些什么,只是荣氏已经转身离开了。
虽然心中不忿,但是林慕琦也知道,现在林慕筠的事情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把父亲给救出来。
林慕琦回到马车上,才卸下脸上不敢置信的表情,麦秋有些惶恐的问道:“小姐,现在该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谁去?”这是林慕琦第一次对麦秋发火。
过了一会人,她揉了揉额角,“麦秋,刚才是我脾气不好。”
“奴婢知道,这事本来应该老夫人和太太在上面顶着,现在居然要小姐一个女儿家的,这么奔波受人脸色,奴婢也替小姐委屈。”
“小姐,我们回府吗?”管家在车外问道。
林慕琦想了想,“先去吏部侍郎府上看看。”
毕竟职位变动,吏部应该是清楚其中缘由的,而王夫人之前在她们府里的时候,既然愿意帮母亲说话,应该也是关系不错的。
令人没想到的是,他们吃了个闭门羹,别说见面,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透露。
而这一切不过是开始,林慕琦接连奔了好几个地方,全都没有见到人。
有些做得比较绝得,甚至说出‘我们府上跟贵府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不要再上门了,这种恩断义绝的话。’
“小姐,怎么办?”麦秋心疼的看着林慕琦,她家小姐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委屈。
林慕琦望着那紧闭上的大门,“再去承恩侯府吧。”
承恩侯府的徐夫人跟她母亲是手帕之交,之所以最后才去承恩侯府,是因为承恩侯府空有爵位,并无实权。
再则也是她故意多跑几家,不管结果怎么样,她为父奔波的孝名是传出去了。
“我们夫人在西侧角门。”门童说完这么一句话,就啪的把人关上了。
麦秋捂着差点被夹到的手,“这些人太狗眼看人低了,居然让小姐去角门。”
要是以往,林慕琦肯定是扭头就走,但是现在这却是唯一一家,愿意出来见她的了。
“哎哟,怎么就憔悴成这样!”徐氏一看到林慕琦是真的心疼,两家是通家之好,林慕琦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
现在脸色苍白,小手冰冷,嘴唇上甚至干得起皮了。
林慕琦更是一见到徐氏,眼泪就巴拉巴拉往下流,她侧过头擦掉眼泪,带着哭腔,“侄女儿失礼了。”
“你母亲呢?”
“母亲她一听到消息,就卧病在床了。”
承恩侯府的西侧角门,在一个小巷子里,马车进来后就没办法掉头,只好留在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