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说。”祁珏冷冷的开口。
李太医惊了一下,他没想到竟然有生之能听到寿王开口。
外界的人可能不太了解,但是他们太医院的都是知道,寿王不开口说话,并非是他不能开口,而是因为毒药灼烧了喉咙,导致声音难听,才不愿意开口。
但是一想到寿王这次能开口,恐怕是为了寿王妃肚子里的孩子,他就立即一脑门的汗。
当初他怎么就信誓旦旦的跟寿王夫妇说,寿王妃怀孕了,但是时日浅,所以才把不出来脉象。
但是按理说今日也该是有脉象了,可是他却什么迹象都没有摸到。
“是…没有怀孕吗?”林慕筠试探着问道。
李太医举起胳膊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有一瞬间,他是想瞒过去的,但是一想到事情被揭发之后,他还是战战兢兢道:“老夫……老夫没有摸到喜脉。”
祁珏的眼神就像是两把利剑直冲李太医而来,吓得李太医连圆凳都坐不住,扑通就跪在了地上。
“但是王妃这几日依旧是十分嗜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锦书在一旁焦急的问道。
“王妃的脉象十分有力,根本不像是有恙,至于为什么嗜睡,这个我也不知道,要不寿王再请几位太医过来看看。”
“奴婢这就让罗拾去宫里请。”清和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你不要这么担心,我别的也没什么,就是容易犯困而已,太医不是说脉象很有力嘛。”林慕筠见祁珏嘴唇都有些发白了,拉着他地手,柔声劝道。
李太医等人看到这一幕,都连忙退了出去。
李太医更是到了外间,一边挠着头皮,一边在屋子里面打转,努力回想看过的医书典籍,前人到底有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
还没等他想出来,另外两位太医就被罗拾一手一个拽了进来。
“老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周太医整了整自己的衣领,疑惑的问道。
他还正在配药,结果寿王府的奴才话也不说请,直接把他们两个都拽了过来。
想他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有同一个男人共骑一匹马过。
“周兄和钱兄先去把脉吧。”李太医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影响了他们的看法。
周钱二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心中都重视了起来,寿王殿下从来不找他们诊脉,看来情况是很严重了,难道寿王不行了。
锦书敲了敲门,林慕筠从祁珏的怀里出来。
其实两人也没有说什么,林慕筠只是静静的靠在祁珏的怀里,好像有这个怀抱在,不管是什么样的局面,她都能坦然面对。
周太医先上前把脉,诊完之后,他疑惑的看向林慕筠,“王妃的脉象很是康健,不知王妃平日里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约摸着一个月来,都十分嗜睡。”
看到祁珏和林慕筠两人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周太医委婉着道:“可是因为夜里缺觉?”
其实想说是不是因为新婚燕尔,所以才会特别精力不济。
祁珏一听这话,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们都以为林慕筠是怀孕了,他怎么可能还会再折腾林慕筠,所以说起来除了新婚的前几天,他可都是老实的很。
周太医看着祁珏的神色,让出了位置,对着钱太医道:“钱兄,要不你再来看看。”
看着周太医的神色,钱太医就知道寿王妃这件事情并不简单,他沉下气,两只大约诊了一刻钟,最后紧锁的眉头却一直没有松开。
都不用他开口,祁珏也知道他会说什么了。
祁珏瞪了眼这三个废物,对着锦书道:“罗槐,回来。”
“不准去。”林慕筠厉声喝住要往外走的锦书。
“去。”
“罗槐上次传信说,他打听到以为神医的踪迹,你现在让他回来,不是功亏一篑嘛?”
林慕筠怎么着也不肯在这个关头把罗槐叫回来。
“三位太医,我现在这种情况,对于身体是否无恙。”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李太医起身道:“王妃目前的脉象十分康健,在下有个提议,王妃娘娘要不和寿王殿下多出去走走。”
“是这个理,去开阔的地方走走,人的精气神都是会好点的。”周太医也跟着附和。
“那就多谢三位太医了,是不是也不用喝药了。”
“不用不用,是药三分毒,还是如往常一样就好。”
“锦书,替我三位太医,有劳了。”
“不敢不敢。”
三人连忙转身,他们可是不敢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寿王的气息都能把他们冻死,下次要是再倒霉被逮到寿王府出诊,一定要多穿几件衣服。
锦书送着三人出去的时候,每人各塞了一个荷包,“这是三位来府里诊平安脉的诊金。”
三人接了之后,连连倒是,这件事不仅是寿王府闹了个乌龙,传出去还以为寿王妃刚新婚就想要孩子,对于他李太医来说更是御医生涯的一个污点。
“好了,不要再皱着眉头了。”
林慕筠伸手抚平祁珏的眉头,“我又没有什么不舒服的,罗槐回来也就是这段时间的事情了,到时候他把神医带回来了,不是更好。”
祁珏叹了一口气,只是有些放在林慕筠小腹上的手,却依旧恋恋不舍不肯离开。
“我还以为你嫌弃孩子来早了呢。”林慕筠调侃道。
好几个晚上祁珏盯着她肚子的眼神,可不是一个慈父的样子,分明是恨不得孩子立马就能出生的那种。
“哼。”祁珏傲娇的扭过头,不看林慕筠眼神中的调侃。
他虽然有时候真的觉得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他的新婚夜晚才过了几天,就来了这么个讨人嫌的,还说不得骂不得。
但是真的知道孩子还没有来得时候,又是觉得心中原先满满的地方,好像缺了点什么。
“明日我们去骑马吧。”林慕筠兴致勃勃地建议道。
既然太医都说了多出去走走的好,林慕筠倒是非常想学骑马。
祁珏小心翼翼了将近一个月,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刚想开口说林慕筠不能剧烈运动,话到嘴边了,才突然想起来。
“好吧。”祁珏多少还是觉得十分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