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筠怒极反笑,为什么她的父亲会是这样一个没有眼光,甚至没有担当的一个人,做错了事情,不想着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是把过错全都推到别人的身上。
林松英被林慕筠笑得心里没底,而且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他刚才一咬牙跪下了,但是现在这么一直跪着,而且旁边丫鬟侍从都在,他又觉得拉不下这个脸了,讪讪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筠儿,你今天来,难道就是看为父的笑话的吗?”
“你觉得我会这么闲吗?我来不过是想问颜素雅的事情,你知道她是被谁带走的吗?”
林松英一听到林慕筠提到颜素雅三个字,脸色更是沉得像是乌云般,“我怎么知道那个贱人被谁带走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再谈下去的必要了。”林慕筠说着作势便要离开。
林松英原本就打算好,即便是不能被放出去,好歹也要让那些人觉得自己跟女儿的关系很好,这次来就是特地为了来敲打守备的,这样他才可以少干一点活,至少少做一些体力活。
他来这里一个月的时间的不到,整个人都苍老的不行,手掌起泡,晚上有时候腰酸的睡都睡不着,更别说吃得那些东西,跟猪食根本没什么两样。
只是他在饿了两天之后,就再也不敢嫌弃了,他实在是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
林松英咬了咬牙,“我确实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颜素雅认识他。”
说到这的时候,林松英恨的眼睛都充血了,要是此时此刻颜素雅站在他面前,他真的能够冲上去咬断她的脖子。
他听了林慕筠的话之后,就在怀疑当初他看到的那个在苟且的人,如果不是颜素心,那就只能是颜素雅了,他以为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但是当那个男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时,颜素雅的表情完全出卖了她,她根本就还跟着这个男人藕断丝连,没准这么多年都没有分开过。
他真的怀疑林慕琦姐妹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恐怕是那个野男人的可能性更大了。
“王妃,三小姐带来了。”
“把她带进来吧。”
林慕瑶扭着身子都挣脱不了清和的桎梏,干脆放弃了挣扎,带着最后的倔强,抬着下巴看向林慕筠,“这不是我们高高在上的寿王妃吗?难不成你也被发配到这个地方了。”
阴阳怪气的语气,让清和忍不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倒是让三妹失望了。”
“呵,我不过是一介罪人,怎么敢和王妃称姐道妹的,我真的是怕折寿呢。”
林慕筠对林慕瑶的性子了解的不多,但是她既然到这个时候了,还敢这么强硬,恐怕不是胆子大,骨气硬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而且她一进来,林慕筠就打量了一下,虽然不复往日的光鲜亮丽,但是绝对并没有受太大的苦。
被流放的女囚,在扛不住的时候,有不少出卖色相,换取免劳役的人,但是林慕瑶看上去并不像是受过这种屈辱的人,这反而更加坚定了林慕筠一开始的想法。
林慕筠当年处于劣势的时候,都没有吃过亏,现在怎么可能会吃亏,她笑了笑道:“确实也不该称三妹,毕竟是不是父亲的女儿,现在恐怕也说不清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慕瑶虽然嘴上强硬,但是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向林松英,也不敢看向林慕筠,分明就是心里有鬼的样子。
看来林慕瑶也并非是完全不知,那么就有可能带走颜素雅的人,现在正在这个城内,而且肯定是另有打算,不然他完全可以在林慕筠发现之前,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林慕瑶。
林松英并不是傻子,他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看不出林慕瑶的异常,真的是差点一口血吐出来,他颤巍巍的指着林慕瑶道:“你娘那个贱女人是不是也在这里,你是不是见到他了。”
“爹,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娘不是被贼人给掳走了吗?”林慕瑶努力装作镇定的样子,在两人看来都拙劣的很。
“你不要叫我爹!”林松英猛地踢开眼前的凳子,双眼猩红的看着林慕瑶。
一步步逼近,直到逼得林慕瑶退无可退,然后伸出手指钳住林慕瑶的脖子,“说,你娘那个贱人在哪里?是不是和那个奸夫一起在这里?”
“咳咳咳,”林慕瑶头部充血,满脸胀红,拼命扒着林松英的手指,“我真的不知道啊,爹,你才是我爹,我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林慕筠看了眼清和,她才不情不愿的上前拉开林松英,嘴里还不客气的念叨:“万一是呢,这掐死了可就不太好了。”
“咳咳咳,”终于被松开了的林慕瑶猛烈的咳嗽,缓过气了,嘴上还不可罢休,“你这个贱婢,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
清和老老实实站在一旁,也不再和她争辩,毕竟有些话只要说一遍就够了,更何况是在对方,原本就心有怀疑的时候。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也回去了,两位自求多福吧。”林慕筠最后一句话是看着林慕瑶说得,犀利的眼神直把她看得心里发虚。
“筠儿,你能不能跟守备说一声……”林松英腆着一张笑脸,讨好地看着林慕筠。
“我不落井下石已经很善良了,不要高估了我的仁慈,希望以后都不要见了。”
林松英虽然没有求到,但是好歹见了这么久,他也是有些心满意足了,就等着出去跟守备吹牛。
结果还只笑到一半,就听到那个叫清和的丫鬟,在外面大声嚷嚷,“做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竟然还好意思求饶,我要是他早就羞愧的一头碰死了。”
林松英冲出门的时候,只能看到林慕筠的背景。
林慕瑶原本还以为这其中没有她什么事,但是等她回到女囚那边的时候,却发现原先对她网开一面的守卫,突然推推搡搡起来,甚至把一大盆的衣服交到了她的手里,而她原先是不用做这些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