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侯府后,秦桑落轻车熟路的扛着楚子湛到了楚子湛的卧房,吩咐一个人都不许进去。
楚子湛被平放在床上,秦桑落扒开他所有的衣服,从怀里掏出来一把银针,给楚子湛施针。
不出一会儿,秦桑落额头就已经满是汗珠。给楚子湛施针的时候,甚至比方才在宫里给太后施针的时候还要紧张。
她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只知道她不想要躺在床上的这个男人就这样一直躺着。
给楚子湛施针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过的格外的漫长,也极为仔细。直到半个时辰后,秦桑落才终于松了口气,而楚子湛已经被扎得跟一只刺猬一样了。
不休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秦桑落满头大汗的瘫坐在床边,脸色有些苍白,而床上躺着一个刺猬。仔细看了看,才发现竟然不是刺猬,而是他家侯爷。
“秦小姐,侯爷怎么样了?”不休看着满身的银针就觉得头皮发麻,他也见过人家针灸的,却从来没见过这满身都是银针,刺猬一样的。
“命保下了。”秦桑落走到桌子旁边,思索片刻,拿起笔写了一个方子,吩咐道,“毒我只能逼出来一小部分,还需要药浴。
你去吩咐在院中架一口能容下一个人泡澡的大锅,烧一大锅热水,水开后,把方子上的药放进去煮半刻钟,准备好后来叫我。”
不休拿着方子,宝贝一样的拿了出去。
秦桑落这时才有功夫仔细打量着楚子湛。上过战场的人,再加上又是皇上身边的人,伤没少受。
楚子湛的皮肤是非常健康的小麦色,常年练武,一身肌肉,身材匀称,却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最深的一道,在心口的地方,只差一寸就在心口了。
看着一个个伤口,秦桑落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心疼,叹了口气,低声道,“楚子湛啊楚子湛,你以后不许再受伤了,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能了!你若是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
说到这里,秦桑落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手指一遍又一遍描绘着楚子湛的眉眼。
她并不是第一次见楚子湛闭着眼睛的样子,却从未仔细端详过。不得不承认,楚子湛的长相若是放在现代,绝对是个“祸害”。
床上躺着的“刺猬人”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就像是睡着了一样面容安详。
东西都准备好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楚子湛身上的银针已经被秦桑落取了出来,每一枚银针都已经变成了黑色的,全部都不能再用了。
院子里架着一口大锅,下面还用小火煮着,里面煮着的药材散发出阵阵药香味儿。秦桑落手里还拿着一包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药材。
等火熄灭了后,秦桑落试探着温度,一样一样的往里面放着药材,等到温度降下去的时候,大锅下面的火再次被升了起来。
就在秦桑落下令把楚子湛放进去的时候,不休几乎怀疑自己是听错了,磕磕巴巴道,“秦小姐,您确定,要把侯爷放进去?”
这确定是在药浴,不是在炖肉?
见秦桑落坚定无比的点点头,再看看床上待宰的羔羊一样的楚子湛,不休咽了口唾沫,大手一挥,“听秦小姐的,把侯爷放进去!”
对此,其余的暗卫并没有犹豫,动作利索的把楚子湛放了进去。楚子湛从前就吩咐过,秦桑落说什么就是什么。
再加上秦桑落凭着一手医术救了无数个他们的兄弟,就连亲桑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一群暗卫中的威望已经达到了什么程度。
楚子湛被放进去的瞬间,全身上下的皮肤明显的变成了红色,脸也慢慢的开始涨红。
周围的暗卫齐齐打了个冷颤,看着秦桑落的目光就像是在看怪物。
过了半刻钟,秦桑落又吩咐人把火熄了,反反复复十数次,大锅中的温度始终基本维持平衡。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空气中的药香味渐渐变成了某种古怪的味道,秦桑落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几双长长的手套。
手套分发给几个暗卫后,只听秦桑落说了句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话,“行了,出锅!”
不休差点摔一跤,险些打翻了大锅。
秦桑落一本正经道,“小心些,这一锅洗澡水可都是宝贝!”
不休苦着一张脸,“秦小姐快别开玩笑了,属下们可经不起折腾的!”
“没开玩笑,回头找些兵器,在里面泡上半个月出来,绝对是见X封喉的好兵器!”秦桑落叮咛道,“你们可小心点,千万不要碰到了!”
随着楚子湛被抬了出来,有几滴药水滴在了地上,顿时发出“滋滋”的声音,地上的砖块都被腐蚀了一片。
在场的人纷纷一个激灵也都满脸的愤恨,“侯爷遭此毒手,日后定要百倍讨回!”
秦桑落是非常赞同的,但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楚子湛的身子。楚子湛被放进了一早就准备好的清水中洗了两遍才挪回床踏上去。
屋子里点了数跟蜡烛,放了些做药用的工具和一些秦桑落让不休准备的一些药材,还有一个小炉子,好几个砂锅,几桶清水之类的东西。
做好这一切,屋子里只剩下秦桑落和楚子湛两个人,楚子湛依旧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秦桑落却还在忙活着。
把药材一一称好,又从药田空间中拿出不少其他的药材,一一亲手碾碎。把药材加工完后,就又过了一个多时辰。
最后一道工序就是最简单的了,把做好的半成品搓成了药丸,装进瓶子里,拿了一颗喂给楚子湛,压在他舌头下。
昨晚这一切后,已经丑时三刻了。楚子湛依旧躺在床上还没醒来,秦桑落搬了一张凳子坐在床边,不知不觉的,竟然就趴着睡着了。
秦桑落一直睡到午膳的时候才醒来,活动活动已经发麻的手臂,又去检查楚子湛。
“咦,不应该呀,按理说,这个时辰早该醒来了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秦桑落低声嘟囔着,“大抵是还要再吃一颗药丸吧!”
说着,就拿了一颗药丸掰开楚子湛的嘴直接塞了进去。
秦桑落做的药丸从来都好吃不到哪里去,极苦。楚子湛从军多年,不怕疼,却偏偏怕苦。
药丸刚刚入嘴,就猛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瞪着眼睛看着秦桑落,口中的药丸也差点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