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前脾气顶好的大小姐越发的暴躁,喜怒无常,动不动就要罚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她们这些在跟前伺候的,原先是让人羡慕的,如今确实让人同情的,因为身上总是要留了伤,还不能瞧大夫。
“不敢?不敢你还不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双笙瞪着眼睛,怒气冲冲道。
秦双笙的眼睛本身就格外的大,本来是很好看的。如今瞪着眼睛,却是非常吓人的,就像是受不瞑目讨债的女鬼。
满喜跪在地上,哽咽着,无与伦比道,“大小姐,王爷原先是同老爷在书房里头议事的。可,可是,没过多久,奴婢就看到老爷出来守在书房门外。然后,然后……”
“然后怎么了?”秦双笙急切问道,“王爷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满喜胆怯的看了眼秦双笙,“没有,王,王爷没有事情,是,是,二小姐进去了。”
秦双笙的心就像是被放在油锅里了一样,生疼。死死的抓住满喜的胳膊,手上青筋暴起,“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然后,然后,奴婢瞧见二小姐出来的时候是红着眼睛的,就匆匆来禀告小姐了。”满喜也红着眼睛,只不过她是疼得。
秦双笙只觉得遍体生寒,就像是有一只手在使劲儿的抓她的心脏一样,几乎要站不住了,肚子也一阵一阵的疼了起来,“走,我们去书房!”
话说完,刚刚站了起来,身子就摇晃了几下,直挺挺的朝着地上栽了下去。
满喜一惊,连忙去接住秦双笙,这才没让她摔倒地上。看着脸色不对劲儿的秦双笙,满喜惊慌失措,大声喊到,“来人啊,快来人啊,大小姐晕倒了,快去把夫人请过来!”
日后每每回想起这一幕,满喜都极庆幸她让人请的是赵长亭而不是直接请大夫。
赵长亭来的比预想中的快很多,看到躺在地上翻白眼的秦双笙,赵长亭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却也没有直接让人请大夫,“满堂,满堂,快去,去告诉王爷,大小姐晕倒了!”
满堂不疑有他,只以为是为了让靖王心疼自家小姐,一溜烟儿的就窜出去了。
赵长亭让满喜搭把手一同把秦双笙放到了床上,动作及其小心翼翼,生怕秦双笙再出半点的意外。
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女儿,赵长亭心疼得不行,突然目光凌厉的看向满喜,“说,大小姐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
满喜都快要被吓懵了,听到赵长亭责问,跪在地上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糊涂!”赵长亭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糊涂东西,这种事情你也能一五一十的同大小姐说?大小姐如今身子可是…不怎么好的,为何不先来告诉我?我让你到大小姐身边儿来伺候,便是为了让你帮衬着她的!”
闻言,满喜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夫人,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夫人绕过奴婢这一回吧!”
赵长亭透过窗户看到靖王一行人已经匆匆忙忙的朝着这边走了,又道,“过会儿王爷来了,你就说大小姐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香的,人都瘦了一大圈儿,听明白了吗?”
“是,奴婢知道了!”满喜立即答道,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
没多久,靖王就到了,一进门,急切的去看床上的秦双笙,“秦夫人,笙儿这是怎么了?”
不等赵长亭说话,满喜就已经跪在地上流着眼泪,一边打自己的巴掌一边道,“都是奴婢不好,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小姐,还请殿下降罪!”
李容洲心里头惦记着秦双笙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功夫问罪,“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本王问你的罪!”
“回王爷的话,小姐这些日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日日吃不好睡不香的。小姐今日也没吃多少东西,方才听说王爷来了,便吩咐奴婢给她梳妆打扮,刚刚收拾好,就晕倒了。”满喜满脸的自责,可怜巴巴的跪在地上。
看着满喜梨花带雨的样子,李容洲心头一顿,“你是你家小姐的贴身丫鬟吧,以后好好伺候你家小姐,本王有赏。”
秦彻和赵长亭的心思也都在秦双笙身上,并没有人去关心靖王对一个小丫头是什么态度。
满喜连声应了,依旧跪在地上没有起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白发苍苍的大夫进来了,秦双笙诊了脉,又施了针,这才道,“大小姐已无大碍,不过是忧思过重才会晕倒的。方才老朽已经施了针,片刻就可醒来了。
老朽稍后再写一个方子,吃上半个月就好了。只是万万不能再让小姐担惊受怕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忧思过重?”秦彻皱着眉头瞧着秦双笙,“笙儿一个姑娘家的,怎么会忧思过重?”
赵长亭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个傻孩子,这些天在妾身面前一直念叨着怕她出家了无人在老爷膝下*,无法尽孝。她担忧家里头,又担忧老爷和妾身。妾身本以为过些日子就好了,没想到这傻丫头,竟然忧思成疾了。”
这一番话听得秦彻心里头感动得不行,看着秦双笙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疼惜,“笙儿是个好孩子,这些天也委屈她了。大夫,劳烦您了,只要我女儿能好,多贵重的药都不成问题!”
大夫应了几声,又宽慰秦彻说不是大事,便跟着下人出去了。
李容洲这才狠狠的松了口气,秦双笙肚子里的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还是很在意的。不管是从哪方面讲,他都不一样秦双笙出事情。
那大夫说的也没错,过了大约一刻钟,秦双笙眼皮抖了一下,就醒来了。
见她醒来了,赵长亭连忙去握住她的手,对她使了个眼色,“笙儿,母亲的乖女儿。母亲知道你舍不得父亲母亲,但是女儿家的哪有不嫁人的?傻孩子,就算你嫁人了,也是可以回来看我们的,何必这样担忧,以至于病了?”
目光触及不远出满脸慈爱的父亲,秦双笙呜呜的哭了起来,带着哭腔道,“父亲,母亲,女儿,女儿实在是舍不得呀!”
“笙儿,你是好孩子,也应该懂事。父亲知道你孝顺,却也不能耽误了你。你这些天好生休息,安安心心的待嫁就是,旁的就不要想了。”
秦双笙点点头,咬着嘴唇,楚楚可怜的样子,任是谁看到了都要心疼,更何况李容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