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殿下，奴婢如今已经是殿下您的人了。”
苏冷叹气道：“关于这件事我不想多说什么。罢了，我既然已经在父皇面前答应了娶你，那我就不会食言。我只是希望你自己能想通，我希望你能知道就算我真的娶了你，我对你还是一样没有感情。其实你可以选择过更好的生活，但如果你自己不愿意，我又能说什么呢？”
“在奴婢的眼里，能和殿下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生活。”
“我看未必。你说你和我在一起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名分吗？可宫里有那么多皇子，我是最不争气的一个，你和其他人在一起都会比和我在一起的名分要高。甚至你去和其他有钱人家的公子在一起，日子过的也都不会很差。你何必这样糟蹋自己，何必费尽心机，最后还嫁了一个对你一点都不感兴趣的人？”
“这个答案不用她来回答，我都能帮她回答了。”墨寒尘冷笑道，“大概你是她所认识的人里面身份地位最高的，当然前提是除去了苏奕。如果有可能认识其他人，莫儿淡然愿意嫁给更好的，但是现在除了你之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人了，那你就还是她最好的选择，她不选你选谁呢？是吧莫儿？我说的是不是你的心里话？”
“林贺，你不要欺人太甚！之前在宫外就你羞辱过我，我是不会允许你继续羞辱我的。”
“你这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是不是已经提前将自己当做这里的主人了？”
莫儿想说是，但好歹苏冷还在这，莫儿也不好继续说什么。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本来你和殿下的关系就不是正经关系，你知道你这样会害了殿下吗？”
“这话不是你应该说的，殿下尚且没说什么，你又算什么呢？”
“殿下是被你蒙蔽了！”
“我看在你眼里，只要殿下不喜欢你，不敢他喜欢的人是谁，都是被蒙蔽了吧？”
“你……”
“莫儿，你别说了。我现在心情也不是很好，我不希望你在这里和林贺吵架。至于我和林贺的关系……我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不管大家怎么看不过去，这样的日子我还是过的甘之如饴。哪怕和林贺在一起会让父皇赶我出宫，我也心甘情愿。”苏冷顿了顿又说道，“倒是你。我希望你能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即便我娶了你，我也不会把你当成我的妻子。我只能给你身份，但是除了身份我其他的什么都不会给你。”
莫儿听苏冷一再申明这一点，觉得很心酸。
其实她当初决定和苏冷在一起的时候就想过可能会是这个结局，但是她想着自己也没什么不好的……那个时候她对自己还很有信心，可是现在这个信心一再地被苏冷打击，她也有点受不住了。
不过莫儿想着不管怎么样，自己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呢。她现在已经和苏冷在一起过了，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到时候只要说这个孩子是苏冷的，苏冷或许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也会给她一些温暖。
反正以后的时间还长，她有了身份又有了孩子，怎么说也总比什么都没有的林贺要好很多。
虽然说林贺现在有苏冷的感情，但是谁又能知道这份感情能维持多久呢？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一年还是两年？等时间长了，这种感情还是会消失的，到那个时候只有亲情才是最不可磨灭的。
莫儿抿了抿唇，觉得自己现在还是不能着急，还是要隐忍，等将来看谁能笑到最后。
“殿下，您放心，奴婢只是想在殿下身边而已，除此之外奴婢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奢望。就算殿下不喜欢奴婢，奴婢也愿意一直陪在殿下身边，对殿下不离不弃。”莫儿笑了笑，温柔地说道，“殿下，您刚才说了许多话，可是觉得口渴？奴婢给您倒些茶吧？”
“不用了，你出去吧。”
“是，那奴婢这就告退了。”
莫儿突然变得很是顺从，让苏冷又皱了皱眉。等听到了关门的声音之后，苏冷才说道：“我刚才和莫儿说了那么多，为何到了最后，我竟然觉得莫儿的心思不但没有任何动摇，竟然还变得更加坚定了？”
“我也发现了。”
“这是为什么？难道就算没有感情，她也觉得无所谓？我看看不到她的表情，你能告诉我她刚才是什么反应吗？”
“她本来听你那么说也很失望，不过失望只是短暂的，她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又发亮了，而且还扬起了笑容，看上去就像是重新燃起了什么希望和斗志一样……”墨寒尘坐下来，百无聊赖地捏了捏苏冷的手，“女人的心思啊，真是难懂。”
“你不懂吗？”
墨寒尘摇头：“我不懂。我虽然活了这么多年，也是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算都算不清的年纪……但我也从没招惹过什么女人， 女神仙之类的我也没招惹过，所以对女人当然还是不了解 。”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
“嗯？”
苏冷挑眉说道：“你说你没招惹过女神仙，这我就不认同了。”
“哦？听你这话，莫非我招惹过女神仙？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来帮我回忆回忆？”
“是啊，你是招惹过……不过我不好说是不是女神仙……那天在你的墨幽宫，不是有个小姑娘……”
“哦，你说那只小蛇啊……那是她对我一厢情愿的，和莫儿对你的感情一样，我是没有回应过的，而且也不是我先招惹起来的，所以这不算。”
“好吧。不过总算是能出宫了，只可惜是要以娶莫儿为代价……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值得不值得。就算我对莫儿没有感情，但莫儿从名义上就会是我的妻子，将来大家也都会知道她是我的妻子，我总觉得这种关系会让我很不适应。”
“没关系，反正也只是个身份而已，听听就好了，没什么适应不适应的，只要你的耳朵适应了就好。所以这么想你又是很幸运的，毕竟你都不需要用眼睛来适应，一下子减少了很多负担，我都羡慕你。像是我这种厌恶极了莫儿，但还是能看见她的人，真是痛击啊。”
“那你还想怎么样？总不至于因为不想见到莫儿，就也想变成个瞎子吧？”
“至少我希望在莫儿面前能当个瞎子。”
“你就胡说八道吧。这话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的，万一你真是个臭嘴怎么办？有健康的眼睛还是很有必要的。”
“是，你说的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冷儿不管说什么都是好的，不管冷儿说什么，我都听冷儿的。”
苏冷笑了笑。
“我看你真的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我看这里的人好像都是这么哄着自己的老婆的，所以我也按照他们的样子去做，你也确实很开心。”
“少来。”苏冷站起来，朝着床边走去，“我想读书了，你读给我听。”
“好。”
墨寒尘坐在苏冷身边，拿起一本之前还没给苏冷读完的书坐了下来，苏冷依靠在墨寒尘的肩膀上，看上去很是惬意。
“从昨天读的那继续读下去？”
“嗯。”苏冷用手卷着墨寒尘的头发，一边卷着一边说道，“是不是出宫之后，我们就自由了啊？”
“相比起来是这样没错。在宫外，在你自己的住处，虽然也有外人在，但至少比现在自由许多。你的那些皇兄们应该也不会这么勤快地找你麻烦，日子过的大概还是会比在宫里自由。”
“我说的是莫儿。等出宫之后，我和莫儿就算是单独相处了。我甚至还要和她成亲，给她一个婚礼……我尚且都没和你成亲，我们都还没有举行一个像样的仪式……当然我也知道我们两个都是男人，本来就不该成亲，不该做这么荒唐的事，但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我和喜欢的人姑且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可是我却不得不给她一个交代。我要给她交代的原因是我和她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但我们其实什么都没发生过。那天你也在旁边，你很清楚都是她自己想象出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竟然还得负责……虽然之前我而已想过这件事，这是我们之前一起商量的结果，但我觉得说是一回事，做起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不想娶莫儿？”
“我怎么可能想娶莫儿？”
“那你想嫁给我吗？”
“想啊。”苏冷连想都没想就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想嫁给你，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能和你正式成亲，哪怕只有我们两个人，至少我也觉得我们的关系完美了。不过……你会不会觉得我异想天开啊？”
“怎么会？你能有这种想法我觉得很正常。”墨寒尘搂着苏冷说道，“实际上我也有这种想法。”
实际上墨寒尘是一直准备要给晔幽一个婚礼的……他们两个人在一起都那么多年了，虽然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但是总该有个婚礼，好再公诸于众，让大家都知道。要不然晔幽的身边总是有那种脑子不好使的女仙纠缠，让他很是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