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道你天天混江湖混什么呢。”予竹嫌弃的皱起眉撇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江湖有五大门派,分为少林、武当、青山、昆仑、崆峒。青山派,你比较熟,我应该不用介绍了。”
“这少林和武当都是历史悠久的大家门派,平日行端坐直,就算改朝换代,都影响不到他们。不过这两个门派的弟子数量比不上青山派,而且他们比起广收徒弟,更倾向于把武功绝学传授给自己的后人或者心性坚定的弟子,着实没什么心意。”予竹撇撇嘴,“在江湖和民众心中他们的声望很高,我却不太关注这些,伟光正看腻了,谁不想听听小道消息。”
“然后是崆峒派,据说他们的武功起源于武当,相传开山老祖是个疯子,那日经过武当山,看他们的弟子练了一套剑法,自己顿悟,便开创了崆峒派。”予竹压低声音凑近秦长河,眼睛在夜空下闪闪的,“你知道就因为这个莫须有的传说,武当有一些人一直看不起崆峒派的吗?毕竟武功起源于他们武当,就算一招一式比他们狠辣,那也是他们的祖宗。”
予竹哼了一声,喝了一口酒:“最后是昆仑,他们这个门派起源于当地信仰西王母的宗教,所以教派内都是女子。有一些是走投无路的,有一些是慕名而去的,是除了青山派以外,人数最多的一派。她们的武功招数风格因人而异,再加上她们以行侠仗义为己任,教内团结一心,可以说是真真正正的一支娘子军了。”
秦长河只是静静听着。
“除了五大门派,江湖中还有一些有名的家族,比如快刀苏家,梅家梨花枪,龙门镖局。”予竹看了秦长河一眼,把“还有没落的秦家”咽了下去。
“总之需要注意的就是这些,今年不是要选新的武林盟主吗?这盟主只可能从这里面选出来,要不要打个赌,看谁能猜对?”
秦长河认真思考片刻,笃定的说道:“绝不可能是青山派。青山派今年没有参加武林大会不说,论掌门人的资质,迟月是远远不够的。”
“真巧,我也这么想。”予竹勾起嘴角,“不过,有时候正因为不可能,才有可能。”
秦长河舒展了眉目,看向予竹:“那就跟你赌,不过除了斩铁剑,我不知道自己能拿什么当赌注。”
予竹想了想:“那我就要一个约定好了,我会要求你办一件事,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拒绝。”
“可以是可以,只是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事,我绝不会去做。”秦长河对他举杯。
“我能让你干那些吗?我在你心里就这形象?”予竹翻了一个白眼,趁碰杯时狠狠地撞了他一下,把酒都洒到了手上,“如果我输了,那我就把我最珍贵的东西给你。”
他们喝下剩下的酒,对视一会,予竹笑得有些傻兮兮的凑到秦长河前面,一张嘴就喷了秦长河一脸的酒气:“除了我跟你介绍过的,还有一个门派人尽皆知,只是大家都不叫他们的名字,统称为魔教。”
予竹满意的看着秦长河依旧面无表情的脸,退了回去:“只是这魔教已经在中原销声匿迹二十多年,若不是当年断尘夫人打败了魔教教主,这江湖也不会这么安宁。”
秦长河陡然睁大了双眼。
予竹摇摇头,不肯再说一个字。
第二天予竹一步也没有踏出过小院,按他的说法是为了明天的武林大会养精蓄锐。可秦长河猜他可能是怕出去被人认出来,毕竟来的人多了,从他们院外走过去的人就多。秦长河不愿意同他一块在走廊上瘫着,就拿了剑,一遍又一遍的练剑。
其实秦长河的剑法早就到了瓶颈期,无论是舞剑还是悟剑都没有新的收获。但是他母亲告诉过他,这些都没有关系,因为勤能补拙。
秦长河一直练到出了一身薄汗为止,他去屋里梳洗一番,换了一身,提着剑就出了门,他准备见一见予竹口中介绍过的那些人。只是他并没有来过这些地方,兜兜转转竟然迷了路,走到了山崖边去。
他看了一眼悬崖,转身往回走,却看到一个穿着一身白衣,带着黑纱斗笠的人站在他的身后。
“乐天。”
“是我。”
秦长河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乐天立马制止了他。
“别说话!”乐天缓了缓,声音低了下去,“别拒绝我,至少别那么……”
“我想我们可以先做朋友。”秦长河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不属于一见钟情的那种人。”
秦长河的话对乐天来说像是什么都说了又什么都没说,乐天僵在原地,只能怔怔的看着秦长河,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没有被厌恶的捅上一剑。
不等他反应过来,秦长河又继续开口:“你来这里做什么,参加武林大会吗?”
乐天缓缓的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后急切的向前迈了一步,然后又收回步子,站在原来的地方:“是,你也是吗?”
秦长河微笑,声音里充满了笑意:“我无门无派,自然是来参观的。”
乐天听出他的笑意,做出一个懊恼的表情,嫌弃自己说话不过脑子,不知道自己平时的伶牙俐齿在面对秦长河时怎么舌头就打了结,同时也庆幸自己带着斗笠,秦长河看不见他的表情。
“要我带你去转转吗?”乐天说道,“这地方我熟,我哪儿都熟。”
秦长河靠近他,没有问他到底为什么跟着他走了一路都不出声,反而顺着他的话继续说道:“正好,我迷了路,幸好有你,真是帮了大忙。”
乐天看着秦长河停在自己面前看了自己一眼,等秦长河走出两步后才跟上。在秦长河身后走了几步,乐天加快脚步跟秦长河并肩,扭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我肯定给你介绍到了。”
他一方面觉得轻飘飘的,能在秦长河面前做自己真的很快活,另一方面却因为自己接下来的任务,觉得犹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