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前面有埋伏?”她紧张地问道。
南宫禹听小四提过隋逸的手表,此刻听水默问,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盯着后视镜里的隋逸,等着他说点什么。
隋逸迅速瞅了一下手表,然后躬身往外看去,凝眉说道:“前面十字路口右侧的广场上停了辆运钞车。”
楚水默听不明白,南宫禹却略松了口气。运钞车上有荷枪实弹的武警,这是常识。或许,事情不是他们担心的那样。
尽管如此,南宫禹还是严整戒备,快到十字路口时,他让车上的其它三人都趴下。
“那你呢?”楚水默提着心问道。
“放心,这个距离,我能躲开。”
南宫禹朝观后镜里一笑,顿时让楚水默脸上一热,红着脸趴下去了。
隋逸也不知是故意唱反调还是怎么,不但不肯趴下,反倒把天窗打开,然后顶着烈日站起身,半个身子探出天窗外,口中没正经地大叹:“啊,阳光真好!”
“你疯了!”
楚水默不明就里,着急地拽他的袖子。南宫禹却很快明白了他的意图,出声说道:“默默,你扶着把手趴好,不用管他。他不会有事的。”
虽多年未见,楚水默仍像从前那样,对南宫禹的话深信不疑,更何况,他此刻的语气认真而温柔。所以,她只觉心口满满的,无暇再管隋逸,乖乖伏在座位上。
“没良心的臭丫头!”
隋逸心里很不平衡,气哼哼地丢下一句。
话还没落音,车子一个紧急刹车,没扶牢的隋逸立刻撞在天窗边沿。虽说不至于受内伤,可胸口一阵生疼。
“甑以墨,你故意的!”隋逸气恼地瞪着某人的头顶,大叫起来。
“不能怪我,红灯。”
虽这么说,南宫禹脸上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你给我记着!”隋逸揉了揉胸口,恨恨地说道,眼睛却下意识地扫了一圈,旋即严肃地说道,“待会留心。那辆运钞似乎启动了,正慢慢从广场开出来。”
“好,你扶稳了!”南宫禹也认真起来,眼睛盯着十字路口对面的红灯。
终于,红灯变成绿灯。南宫禹正要徐徐加速,就从观后镜里看到左边车道上的一辆大卡车突然右拐,直直地撞了过来。南宫禹忙踩油门,试图避开,奈何,前方同车道上的那辆面包跟蜗牛爬似的,迟迟不肯加速。
前有拦路虎,后有红眼狼,左边车道一时又插不进去,南宫禹权衡了一方,迅速做出判断:方向盘往右一打,踩着油门冲向马路右边的小广场。
才堪堪避开大卡车,原本徐徐驶出广场的运钞车突然加速,面对面地朝这边而来。
“停车,不准靠近!”运钞车上立刻传出经喇叭扩音的警告声,同时,车厢里有全副武装的武警举起了枪。
“别误会!车闸失灵了!”隋逸盯着对面,挥手大喊。
与此同时,南宫禹再次猛打方向盘。因着隋逸之前的提醒,他在冲上广场的时候就想好了如何避开运钞车,所以,没等运钞车靠近,银色的跑车在广场华丽地急转了一圈,重新回到车道,并随着车流往前驶去。
终于将运钞车远远地甩在身后,隋逸身体一软,瘫在座位上——虽然他笃定齐氏暂时不敢动他,可毕竟是拿性命冒险。再者,倘若运钞车里没人认识他,那就惨了!还好,他看到了阿豹,坐在运钞车的副驾座上。
楚水默和蒋文萱则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长长地吐气。
南宫禹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发白,急切地看向后视镜:“默默,你没事吧?”
“我没事!”见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楚水默心里甜丝丝的,随即有几分不好意思地看向蒋文萱,“蒋姐姐没事吧?”
蒋文萱虽失落,还是微微一笑:“我还好。刚才真是惊险!”
“是啊,真不知那些人怎么开车的!”楚水默蹙着眉、撅着嘴抱怨。
她俩只当是虚惊一场。南宫禹和隋逸的目光在后视镜里相接,心下都很清楚:刚才的事,绝非意外——大卡车和面包车bi着南宫禹的车冲上广场,造成撞运钞车、甚至打劫运钞车的假象,这样一来,即便运钞车上的武警开枪,也没人怀疑其动机。
运钞车上的人之所以早早地喊喇叭,就是想造成有人意图打劫运钞车的假象。幸亏南宫禹的车技够好,而隋逸的身份,也让对方有所顾忌,所以最终没有开枪。
一场惊险,冲淡了久别重逢的那种惴惴无措的生疏感,却加深了重逢的喜悦,更勾起了两人的共同回忆。之后的一路,南宫禹和楚水默虽很少直接交谈,可是,每每目光交汇,皆是会心一笑。
此时无声胜有声。
齐宅是一座带围墙院落的三层别墅。一进门,道旁是修整的很齐整的草坪,和修剪成各种造型的景观树;正前方入眼是一座白玉石雕,两米高的石基,上面立着年过花甲的齐氏老总——齐佑的雕像。
再往里,是一口圆形的水池,池中假山兀立,喷泉潺潺,静中有动。水池再过去,便是以米白、橙黄为底色的三层别墅。虽比不得古代皇宫的金碧辉煌、雕栏画栋,却也差得不远了。
此时,二楼的环形阳台上站着一男子,三十来岁的年纪,中等个头,头发锃亮,衬衣西裤笔挺,正是齐氏的副总、齐佑的独子齐殷。
他耳边挂着蓝牙,显然正在通电话。从他阴沉的脸色来看,电话里绝非好消息。
“……一群废物!就算不能得手,也要让他官司缠身,你们倒好,居然就这么让他脱身了!……付尔升怎会在他车上?……确定是凑巧搭的顺风车?……这么说,甑以墨和那个叫楚水默的女人果真有一腿!……好了,我知道了,我今天倒要看看……”
才结束通话,就有男佣来请:“少爷,老爷让你下楼去招呼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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