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从齐煜愿意与甑以墨合作来看，答案显然是肯定。但当时的齐煜并没有怀疑自己的大哥，而认为是父亲派人强/奸了他的心上人，只因，齐老爷子曾撂下狠话，说如果齐煜不跟他女朋友一刀两断，就毁了她。”
“那父子俩岂不闹僵了？”楚水默提着心插了一句。
隋逸：“正是。那时的齐煜年轻气盛，又因心上人的惨死悲愤交加，一气之下与家里断了联系。三年后，齐老爷子病危，齐煜终于从国外赶了回来，可惜父子俩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为此，齐煜悔愧交加，不仅主动放弃了继承权，也无心在商场上发展，只开了一家酒吧混日子。”
听到齐煜父子没能见最后一面的时候，楚水默一阵心揪，此时才忍不住问道：“可是，齐煜不是齐氏集团的财务副经理吗？”
“我还没说完呢，后面还有故事。”隋逸按着水默的肩，让她在椅子里坐下，“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年，齐煜遇到他后来的妻子，也可以说是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女人。”
“啊？你刚才明明说他没有妻儿！”楚水默质疑。
“现在没有，不代表曾经没有。据传，齐煜的妻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幼儿园老师，才貌也不出众，但性子温柔如水。因为她，齐煜重新振作起来。他本来就有经商天赋，这一振作，酒吧立刻红火起来，并慢慢向其它娱乐服务业拓展。”
“事业蓬勃发展的同时，家庭也美满幸福，三十五岁这年，齐煜有了自己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孩子，取名为齐烨。妻子温柔贤淑，儿子聪明可爱，那几年是齐煜人生中最幸福的几年。”
“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齐煜四十岁生日那天，齐煜的妻子和五岁不到的儿子在一场特大车祸中丧生，母子俩几乎烧成了灰烬。”
“不要说了！”
楚水默突然打断道。尽管隋逸省略了车祸现场的状况，她还是听得脸色苍白，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微微打抖。
“后面的你应该猜得到。痛失娇妻爱子，齐煜一蹶不振，事业自然一落千丈。后来，齐佑好心地伸出援手——当然，这个只是在外人看来——于是，身为齐家二少的齐煜成了齐氏集团的财务副经理。”
楚水默怔了半天，才唏嘘地说道：“齐煜真的太可怜了！如果这所有一切都是他大哥齐佑所为，那真是……”
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
隋逸给水默倒了半杯热水，然后又道：“不该跟你说这些的。不过，既然齐煜与甑以墨曾是同盟，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一点。而且，明天的遗体告别会，你理应出席。”
“为什么？我……不大想去……”
“江家与齐家是亲家关系，而你现在是江家的义孙，于情于理该去的。再者，江老爷子肯定希望尽快让你以江家人的身份在众人面前露面。”
楚水默纠结了。早知道这么麻烦，她怎么也不会认这门亲的。
隋逸继续道：“还有，如果我估计不错，明天的遗体告别仪式上会有激动人心的事发生。难道你不想看看，你的雨哥哥怎么反击齐佑父子吗？”
“你是说？……”楚水默睁大眼睛，却没再往下问，而是坚定地点头，“好，明天我去。”
——
隋逸所料不错，当晚，楚水默便接到齐老爷子的电话，让她参加齐煜的遗体告别仪式。
挂了电话之后，楚水默想着隋逸说的那些，再想到她和江家、南宫禹和齐家、江家与齐家之间的错综复杂的关系，越想越不安，越想越害怕，最后开着电脑、在《猫和老鼠》的旁白与音乐声中睡去。
次日，楚水默早早地醒了。由于遗体告别会安排在中午，而隋逸又在忙他的事，楚水默便一个人在小区里晃荡。
小区里道路笔直，榕树成行，道旁是各家的前院，或是简单的草坪，或是色彩鲜妍的花圃。为避免下雨时、花圃里的泥水冲到马路上，马路边沿砌了一条半尺高、寸余宽的台阶。楚水默百无聊赖，于是踩在台阶上练平衡木技术。
楚水默摊开双臂，正聚精会神地走着猫步，忽听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好听的声音。
“默默？楚水默？”
她循声抬头，脚下顿时一空，身体一个趔趄，幸亏来人及时扶住了她。
待看清来人的脸，楚水默大喜：“林黛姐姐？你回国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会在这？你家住在这吗？不对呀，我记得你和安师兄都是重庆人……”
来人正是两年前去美国读MBA的林黛。她看着面前比两年前高了许多、出落地更水灵的少女，听着她连珠炮似的问话，心中一阵感慨，好一会才道：“你一口气问了这么多，叫我先回答哪个呢？我们边走边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