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小舅,我没生气,也没怪你,真的!只是……”楚水默连忙解释,却撇开目光,不忍再看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想到心底的那个猜测,杜子期的嘴唇发白,明明是大暑天,心内居然冷飕飕的。他仍拽着她的手,想伸出另一只手去碰她的肩,又怕碰到她的伤处,犹豫了一下覆上她的脸颊。
楚水默被迫对上他的眼睛,原本就慌乱的心更添了几分羞赧的紧张,然后,就听到杜子期有些绝望、有些不甘地问道:“你都知道了,是吗?”
“知道什么?”
楚水默被突如其来的问题怔了一下,早就乱套的大脑有点跟不上他的思维。难道,她看他日记的事被他知道了?
捕捉到她眸中心虚的慌张,杜子期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索性问道:“知道小四背后的人是谁,知道那人的身份和目的?”
听了这话,楚水默才知道与日记的事无关。心里略松了口气,只是,对上他那双染了焦躁和薄怒的眸子,她既不解又有些害怕,嗫嚅地说道:“我……我也是猜的,小四不肯告诉我。”
顿了一下,她鼓足勇气,很认真地继续说道:“不管他是谁,跟我们之间的事无关。小舅,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曾来杜家,你的生活,你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
“你想说什么?”杜子期隐隐地猜到她话中的含义,一时竟忘了呼吸。
楚水默的左手被他握住,察觉他覆在她脸上的手忽地一僵,她本能地抬右手去握,立刻痛吟了一声。
“怎么了?”杜子期心一紧,暂且丢开方才的一切。
楚水默不敢迎视他的目光,心里甚至希望他别对她这么好。那样的话,她心里反倒会好过一些。
垂眸凝着地面,她再次艰难地开口:“小舅,我们……冷静一段时间好吗?重新审视这段关系,想一想,如果我不是杜家的外孙女,如果我没有进入杜家,你的生活会是怎样?”
没有停顿,她继续自说自话,“我想,肯定不会有那么多麻烦,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难过。你会没有负担地继承杜氏的家业,成为一个勤勉、能干的总裁;你会比现在轻松的多、幸福的多!”
杜子期的脸全无血色,嘴唇再次微微打抖:“默默,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认真的吗?”
“……是。”
楚水默话未落音,就被拦腰抱住,接着被抵在身后的墙上。
“不准你这么说!”
杜子期突然像发狂的狮子,一手箍着她的腰,一肘抵在她耳侧的墙上,赤红的双目中映着她仓惶的小脸。
是的,楚水默真的很惶恐,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杜子期,像发狂的狮子,更像爆发的熔浆,仿佛要吞噬一切。
他眼中燃着两簇怒火,可是,为什么她能感觉到他身上前所未有的绝望?无论是愤怒,还是绝望,都不是她想要的,她真的是为他着想啊!
她只想让彼此冷静一阵,让他重新审视自己的感情和未来,也给她时间应付外公遗嘱里的最后一条——那条除了她和秦律师,没人知道的增补遗嘱。
“小舅,别这样,呜~~”
有些狰狞的面孔突然在她眼前放大,抵着墙的楚水默无处可躲,嘤咛的小嘴被严严实实地堵住。
这不是杜子期第一次吻她,却是头一次这么狂乱,这么粗暴。楚水默只觉得双唇被咬得生疼,檀口被他的舌头翻江倒海地乱捣,极不舒服。
无法出声,也无力可抵,受伤的胳膊软软地垂在体侧,另一只则被夹在两人身体之间,动弹不得。楚水默难受得直掉眼泪,只能不由自主地仰着脸、顺着他的力道,好让自己好受一点。
杜子期整个人被濒临失去的恐惧感攥住,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她的存在,才能留住她。
起先,他还顾及她那只受伤的胳膊,可是,尝到她的口中清甜的味道之后,体内窜起一簇火苗,以燎原之势淹没了他仅存的理智,原本撑在墙上的手突然下移,罩住了她一侧的柔软。
虽然已经满十八岁,楚水默的身体发育却跟十五、六岁的少女差不多。尚在发育的胸部有些胀痛,正是最怕触碰的时候。她如遭雷击,无处可躲的身子猛地一僵,眼睛睁得圆圆的,喉咙里咕隆了一声,却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片刻的僵直过后,楚水默发疯地挣扎起来,不惜用受伤的胳膊去推杜子期。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跟自己喜欢的女子朝夕相处,杜子期曾不止一次YY她的身体。可是,如此孟浪地碰她的胸,却是第一次。
手中仅够盈盈一握的那团柔软摧毁了杜子期所有理智,他将怀里的人抵在墙上,按住她挣扎推拒的胳膊,紧绷的小腹紧紧地贴在她身上。
受伤的胳膊被呈投降状按在墙上,楚水默疼的眼前发黑,再也使不出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