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然上午约了客户见面,和凌旭两个人刚到公司楼下,只见董子枫怒不可遏地冲上来,一手抓起井然的领子,另一只手作势就要打上去。
凌旭见状,快速拉住了董子枫,
“神经病啊见人就打!井然,你没事吧??”
井然摇摇头,“我没事,凌旭,你先去客户那边吧,我晚点就过来。”
“可是这人!”
“我知道,没关系,听我的,你先走。”
凌旭犹豫了一会儿,狠狠瞪了董子枫一眼,公司就在附近,量他也不敢怎样,于是先离开了。
“说吧,一大早就想打人到底是为什么,我好像没招惹你吧?”
井然心里也不痛快,上次他就已经忍了,总不能老把他当软柿子捏吧。
“换个地方!我有事问你!”
两人移步到附近一家小店,“有话快点问,我还要赶去见客户!”
井然猜董子枫八成是怕他把KTV的事告诉学长,才专门来的。
“你还想瞒着我是么?”
“什么瞒着你?董教授,能不能说话痛快点??”
董子枫一脸的阴鸷,“你为了让韩朗厌恶我,真的是煞费苦心,还雇人去酒吧勾引我,好拍下视频拿给韩朗看对么??”
井然脑回路遭遇堵车,这都是什么鬼,董子枫不是没睡好跑这里来说梦话吧?
“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那天在KTV的事,我都没告诉学长,并不是怕你的威胁,而是我觉得没必要,说我雇人去酒吧勾引你,还拍视频?董教授,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没那个精力,有,也不会放在这种事上头!”
“是吗?可是……”董子枫看了看周围,降低了音调,“可是除了你,还有谁有理由这么干??”
他的身份,一旦被人捏住了把柄,以后就遭殃了,重要的是,他还无法确定那个想要绊倒他的人是谁。
“不管是谁,都不会是我,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可要走了。”
“等等!”
董子枫显得十分无助,这种事,他不能对其他人说,压力非常大。
“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现在除了你,和害我的人,我不能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井然,我是不是挺可笑的,自己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步。”
如果不是最近经常出入公众娱乐场所,就不会让恶人有可乘之机了。
井然刚起身,又坐下,“想想你都得罪过什么人,我想,这样的事应该也不是普通人干的,多半是很狡猾很会玩手腕的……”井然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董教授,你就没想过是……顾盛??”
井然怪自己怎么才想到这个名字,其实董子枫刚说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了。
除了顾家的人,谁还会做出这类阴毒的事来?
董子枫顿时脸色苍白,距离绑架事件过去了一段时间,他怎么把顾盛给忘了。
“江伯父现在沉睡不醒,顾盛他为什么还要盯着我不放?”
何况江韩朗最近都与他保持距离,对顾盛而言,他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跟学长说一声的好,他对顾盛比我们了解,盛世现在对朗然的冲击也很明显,明着就是想以大吞小,把朗然给弄垮,所以两件事一起看,还是顾盛的嫌疑最大!”
“不能告诉韩朗!”董子枫急的脸都涨红,几近低吼道,“要是让他知道那些,我这辈子都无法面对他了!”
井然淡然道,“行,不说就不说,反正是你的事,你自己决定吧,再见!”
都被人抓住小辫子了还在乎面子里子的,井然也管不了了。
“我知道你们搬了新家。”董子枫忽然说道,“我站在楼下,想象你们在里面,一定很快乐吧?”
“那个站在楼下的人是你??”井然恍然大悟。
“我觉得自己特别失败,说起来还是心理学方面的权威,可面对自己的心理问题居然束手无策,最后只能用酒精来麻痹,然后连酒精都没有用了,就开始从不同的人身上寻求安慰,我那么嫉妒你,讨厌你,结果出了事,最后能说的人还是你,呵呵。”
“跟我说又怎么了?我和你又不是天生死对头,倒是你自己,现在遇上了麻烦事,当然要想办法解决才行,既然人家处心积虑拿到你的不雅视频,绝对不会只是拿去欣赏那么简单吧。”
董子枫眼神空洞的望向一旁,
“当初我家不让我学医,走到今天经历了多少坎坷也只有我自己心里最明白,如果对方利用视频让我的名誉毁于一旦,恐怕我就再也无法在家族中立足了,我在国际上的头衔也都会被除名,没有一家医院肯再接纳我,我手上所有正在研究的课题全部都将终止。”
“所以相比起来,到底是你的事业能够继续重要,还是在学长那里的面子重要?”
董子枫不说话,目前比起来,显然是事业继续更重要了。
“子枫哥,先把你和学长之间的事暂且放下吧,不然我真的没办法帮你。”
井然也有私心,他希望通过帮董子枫,弄清楚顾盛到底要干嘛,万一又和学长又牵连,可以防患于未然,先一步做出打算。
回到公司后,井然第一时间找到江韩朗,把发生在董子枫身上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江韩朗只以为彻底拒绝董子枫后,顶多对方消沉一阵也就好了,听了井然的话,心里不免翻起了波澜。
“他完全没必要这样放纵自己……”
“学长,那个故意派人去勾引董子枫的人,显然是居心叵测,我已经跟子枫哥说了,一旦对方跟他联系,第一时间要告诉我们,千万不能自己担着。”
“为什么要帮他?你之前好像不怎么喜欢他吧。”
江韩朗还记得井然是如何跟他吐槽董子枫各种不好的。
“因为我想知道顾盛到底想干嘛啊,如果真是顾盛干的,那我们也要警惕起来,不能让他为所欲为!”
江韩朗捏了一把井然的脸,
“不错嘛,学会纵观大局了,也学会心里藏事了。”
井然脸都被捏疼了,拿手直搓,“还不允许我进步啦?再说了,我哪有那么小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