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么晚了,我们要去哪?”井然被江韩朗不容置喙的口吻吓到了。
“搬到我那去。”
“可是我还有半年的租房合同……”
“没有可是!”江韩朗眼眸发红,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方强的行为已经踩到了他的底线,而井然,就是他不准任何人逾越的底线。
“学长……”这是井然有史以来见到学长最生气的一次,没有之一。
“我不会让你和那个家伙继续呆这么近,不管还有多久的合同,我会帮你搞定,总之,我不准他再……唔……”
江韩朗激动的话没说完,井然便仰起头,吻上了他那张冰冷的唇。
他自己都惊讶,因为他没有如此主动过,这,似乎是第一次。
他只是本能的想让学长冷静下来,想用行动,安抚学长的暴躁。
江韩朗显然没料到井然会在这时候吻上来,喉咙滑动,身体里如窜进了一股强电流,袭遍全身。
小绵羊今天不按套路出牌啊,他曾幻想过井然主动的画面,甚至无比期待。
无论怎样,不得不承认,他很惊喜!
可为什么会是现在?三秒钟前他还在发飙好吗?!
心中的愠怒刹那间转化成了欲望,像是要把怀里的温软给吞噬。
井然感受到了学长身体某处的变化,停止“煽风点火”,一双水汪汪的眼眸定定地望着江韩朗。
这萌化了的眼神看的江韩朗身体又一阵膨胀,却强行忍住一颗想要把井然扑倒的心,想听听井然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他说。
比如,“学长,好的,我马上收拾东西跟你走。”
或者,“学长,我这么主动,你喜欢吗?”
再或者,“学长,今天你那两拳好威猛哦!”
井然这时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要多诱惑有多诱惑地说道,
“学长,我想吃冰淇淋。”
江韩朗眉角狠狠抽动着,脸上像是掠过西伯利亚寒潮般冷硬。
井然仿佛见到要吃人的大灰狼,他把方强一路连扶带拽的弄回来,又马不停蹄的给人家上药,敷伤口,天气本来就热,他忙到现在想吃个冰淇淋,好像不过分吧?
他不知道,刚刚的话已经把江韩朗雷了个外焦里嫩,整个人都不好了。
江韩朗拎起井然背后的衣领就往卧室里走,
“想吃冰淇淋,先让我吃了你再说!”
……
顾立轩不但没有拿下柔云的新广告,还让盛世集团卷入负面舆论当中,令顾盛相当恼火。
得知消息后,顾盛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儿子,
“你不是说,柔云的新广告,你志在必得么?现在弄成这样,你怎么解释??”
“对不起爸,中间出了点状况,所以……”
“光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哥不学无术,花天酒地,你也不让我省心!!你们一个个这样,我顾家还有什么希望!”
提起同父异母的哥哥,顾立轩就恼火。
一天到晚除了玩女人,赌博,顾家的事一概不管,其实这样也好,顾立轩才有机会参与家族事业。
他母亲是顾盛的二老婆,还是在大老婆出车祸去世后才扶正的。
虽然哥哥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顾立轩依然危机感重重,顾盛在外面有很多女人,母亲年纪大了,根本就不得宠,只有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在美国的时候,他了解到江韩朗的家世,与他家的复杂背景如出一辙。
所以固执的认为,他和江韩朗才是最懂彼此,最惺惺相惜的一对。
顾立轩脑海里浮现江韩朗与井然出双入对的画面,一拳砸碎了身前桌上的酒杯。
“顾总,你的手流血了!”
助理一声尖叫,慌忙拿医药箱来为他包扎。
也许是听到儿子那边出了状况,顾盛放缓了语气,但依旧凌厉,
“机会是自己去创造的,如果总是失败,那就是你的问题!别再让我失望!”
顾盛挂断电话后,顾立轩才隐隐感觉到手上传来的疼痛。
“顾总,伤口太深了,最好去医院……”
“闭嘴,滚出去!”
顾立轩盯着自己手上的鲜血,森然冷笑,如同地狱来的魔鬼。
第二天,井然一到公司,就看到苏伊曼凶神恶煞地盯着他。
进了办公室,苏伊曼把一叠照片拍在桌上,井然好奇地拿起几张,惊讶的发现,里面全都是他和学长在一起时被拍下的。
那些角度,明显都是暗中拍摄。
照片有学长在茶餐厅帮他擦嘴巴时的画面,也有在MUSE夜店学长揍方强时的情景。
甚至记录下了他俩在车里吻别的激情一刻。
“这些照片是谁拍的?”
井然极度不安起来,不是有人带着目的蓄意为之,谁会去专门拍这些呢。
苏伊曼怒视着井然,
“知道害怕了?我早就警告过你,现在明白了吧?这些照片不管是谁拍的,一旦流出去,对浩天,对阿朗,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井然从未想过会有人跟踪他和学长,处心积虑的收集他们在一起的信息,苏伊曼的话,让他一时间头脑空白,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是谁拍的,我去跟他说,求他不要把照片放出去,可以吗?以后我也会注意的,不会再让别人拍到这样的照片……”
“呵呵,”苏伊曼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啊,现在这件事,别说你,就是我,都很难摆平。”
“那学长他知道这件事吗?”
“他知道了,只会平添烦恼,现在董事会正是敏感期,阿朗要操心的事情有很多,所以,麻烦你不要总是拖阿朗的后腿,他的事,你根本帮不上忙,你们一起,只会害了他,而且井然,”苏伊曼突然变身知心大姐姐,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这样和他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呢,能一辈子吗?还有你的父母,他们知道了会怎么想,能认同你们的关系?”
苏伊曼的话,正中井然下怀,因为井然最担心的,就是不能和学长永远在一起,昨晚江韩朗睡着后,他睡不着,静静地望着枕边的人。
他是个感性的人,容易患得患失,越是幸福,就越是怕失去幸福,唯恐眼前的美好,会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