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破坏天子的登基典礼,该诛九族!”
王博暴怒,从地上爬起来吼道,刚才那一箭直接把他吓尿了。
下一秒,只见一个身材挺拔的青年身穿龙袍,头戴冕冠,手拿一把长弓,气势威严,缓缓走进大殿。
老太监云寿、国师洛云裳两人都是手握剑柄,目光冰冷,护卫左右。
萧北斗、陆韬、周严、张翰文、韩镶等一群大臣紧跟其后,来势汹汹。
李瀚!
怎么回事?皇上没有死!
难道诈尸了?
轰!
整个大殿内犹如晴天霹雳,所有人感觉五雷轰顶,一片哗然,狂热、兴奋的笑容一扫而光,露出惊骇之色。
曹桧也瞬间大惊失色,身体如木雕一样僵在原地,脸色如同被人掌掴一样难看至极。
曹纲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直接傻了。
王博更是吓得嘴巴哆嗦,身子一歪,再次摔倒在地上。
“今天这承天殿内真是一场好戏,精彩,太精彩了!大家怎么脸色这么难看,都死了爹妈了吗?继续演戏啊!”
李瀚拍着手掌,嘴角上扬,眯着双眼扫过全场,似笑非笑地说道。
“圣上,原来你……你没有被杀啊?吓死大家了!”
刑部尚书严修文上前,盯住李瀚上下打量,嘴角抽搐地问道。
“朕没死,让你们大失所望吧!”
李瀚大踏步走向龙椅,冷笑一声说道。
“臣不敢。”
严修文立刻退后,见风使舵地说道,现在情况不明,他才不当出头鸟。
所有大臣此刻内心都泛起波澜,皇帝没死,那说明之前放出去的是假消息,狗皇帝给他们设了一个大圈套啊!
而且他们正准备集体拥立曹桧登基为天子,李瀚突然出现,这下就场面就尴尬了!
是继续拥护曹桧登基?
还是承认李瀚是天子?
所有大臣都犹豫不决,内心打着自己的算盘,骑墙观望。
“曹丞相,你这阵势是准备登上九五至尊之位,君临天下吗?朕,特来恭贺,可喜可贺啊!”
“这龙袍一看就是为你量身制作的,很合身啊?”
“朕想知道:你登基为帝,要把朕置于何地呢?”
李瀚双目犀利如鹰隼,直视曹桧,锵地一声抽出长剑,挑起那件龙袍,递到曹桧面前,发出灵魂拷问。
嗯?
曹桧眉头一拧,立刻感受到李瀚身上不怒自威的气势。
之前那个懦弱的傀儡皇帝见到自己,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现在他身上居然有一股强横的气势!
皇帝不一样了!
与此同时,他也警觉地感受到整个奉天殿四周激荡着一股无形的杀伐之气,说明这皇宫之中有重兵埋伏。
狗皇帝既然敢放出假消息,绝对有大杀招!
“圣上说笑了,老臣对圣上忠心耿耿,几十年如一日,为大商国兢兢业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片赤诚之心,日月可鉴!”
“至于龙袍,老臣就不得而知了。”
曹桧神色从容不迫,抬头与李瀚目光直视,背着双手站在御阶之下,不卑不亢地说道。
一开口就把事情撇得一干二净,滴水不露!那副气定神闲的姿态,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切跟他无关!
好一个城府深沉的老狐狸!
啥?
这登基大典进行到一半,曹丞相居然直接怂了?
所有大臣都吃惊,一阵骚动,一番心思算是白费了!
站在一旁的曹纲失望至极,内心不甘,努力几十年,眼看差一步就登上皇帝宝座,父亲就偃旗息鼓了?难道手握重兵,是吃干饭的?
李瀚嘴角一勾,这曹桧果然老奸巨猾,嗅到一点气息就把爪子缩回去了。
然后将手中的杯子放在御案上,刚才要是曹桧敢露出一点反叛之意,他就摔杯为号,埋伏在大殿幕后的数千弓弩手将他父子射成筛子!
当然,这是个鱼死网破的险棋,不到万不得已,李瀚不会冒险。
“曹相,不对吧?刚才明明有人说朕破坏万岁爷登基典礼?还要诛朕的九族?!”
“是谁说的,站出来!”
李瀚一寒,目光如电地扫过全场,厉声问道,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形成巨大的威慑效应。
所有大臣都沉默不语,目光却不约而同地聚焦在王博身上。
王博吓得腿都软了,躲都躲不掉,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狗东西,你敢对朕口出狂言,大逆不道!朕问你:你口中的那个天子指的是谁?这龙袍是为谁制作的?”
李瀚厉声逼问道。
王博汗如雨下,偷眼瞄向曹桧,只见这老狐狸如一尊石佛,目不斜视,就死死咬牙沉默,想要死扛到底。
“不说是吧,那也就没什么价值了!送到豹房去,直接喂老虎!”
李瀚厌恶地挥手说道。
“圣上,王博虽然有罪,但是请圣上给老臣一个面子,饶他一命吧!”
曹桧上前一步,拱手说道,王博是他阵营的马前卒,关键时时刻还是要保住。
“面子?曹桧,你的面子有多大?难道能大过国法?圣上又为什么给你面子?”
站在一旁的云寿早就把李瀚的心思揣摩得透彻,自己就是他身边的一条恶狗,坏人由他来当,现在是时候出来咬人了。
曹桧闻言顿时毛孔一炸,死死盯住云寿,心中腾起一股怒气,恨得咬牙。
“老阉狗,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父相指手画脚?这里还轮不到你发话!”
曹纲肺都气炸了,指着云寿骂道。
“曹公子,我不是阉狗,圣上金口玉言赐我三千岁!现在,跪下跟本座说话!”
云寿表情桀骜,面孔森然地说道。
“呸,阉狗也配叫三千岁!”
曹纲顺手抽出手中长剑,指着云寿怒不可遏地吼道。
“好啊,曹纲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天子面前拔剑出鞘,你想干什么?”
云寿厉声喝道,等的就是这个结果。
不好!曹桧皱眉,曹纲太嫩了,被这老阉货一激,就冲动起来。
“圣上授予我父相剑履上殿、赞拜不名的特权,我……我是跟我父相一起进大殿的……”
曹纲语无伦次地辩解道。
“那是赐给你父亲,不是你!来人,扒下他的盔甲,下了他的剑,掌嘴十下!”
云寿目光冷酷地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