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画两只鸭子干啥呢?”张梨花百思不得其解,乞巧节不说祈福了,要作画也画鸳鸯啊,这个在古人心目中可是美好的爱情象征,正适合张二山此时的心境!
“不,等等,该不会这原本就是鸳鸯,只是自己看错了……”张梨花突然想到这个可能,立即把目光转移到张二山身上,结果看到对方一脸郁闷的样子,并且看着自己欲言又止。
“二哥,我……我说错话了吗?”张梨花在问话的时候,其实已经心里有数,但直到确认了之后,才意识到这个世界的文艺水平竟然比她想象中要低上好几个档次!
“好吧,是她自以为是了!”张梨花想。
张二山则一脸纠结地看着她说:“梨花,二哥这是鸳鸯,我画的是鸳鸯戏水图,你哪个眼睛看见它像鸭子了?明明就不一样好吧!”
其实,他也纳闷了,大哥画的风景画怎么就没人评论一下,自己的鸳鸯戏水图反倒被评头论足了。
“哈哈,那,那个什么……,二哥,我这不是离得远吗,没有看清楚啦,这是鸳鸯戏水图没错吧,其实也怪你这画画得太过小巧玲珑,我得仔细看过才能看清楚!”
张梨花原想打个马虎眼就糊弄过去,结果张二山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非要让她也出一回丑不可。
“那二哥你想怎样?”张梨花直接问道。
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来得干脆些,好过磨磨蹭蹭更难受。
张二山说:“好样啊,梨花你这是要英勇就义还是咋地?不过,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二哥这回都不会轻易放过你的,赶紧拿起纸笔给我们大家瞧瞧,你会画些什么!”
张梨花:……
“二哥,你的意图要不要这么明显?就算为了报复想让我出糗,好歹也委婉一些吧?现在整得好像生怕全世界都不知道你要针对我似的!”
“去,去,我是你二哥,有你这么当妹妹的么!”张二山一脸郁闷道。
刚刚都怪自己太过得意忘形了,没记住自家这个妹妹可是人精,无风都能起三层浪呢!
不过,斗嘴归斗嘴,但是,大家都没有往心里去。
张梨花顺着张二山的话,提前接过了毛笔,然后在脑海中想了想是那种画风更适合自己。
就她自身来说,张梨花其实没有多少绘画的基础,前世是因为没有时间,她那时候都忙着做实验去了,除了念书的时候上美术课会有涉猎,还真没试过特意出去写生什么的。
来到这里以后,一直忙着解决温饱问题,忙着改善生活质量,也没有时间去琢磨这个。
至于原主就更不用说了,贫苦人家出身,能碰到毛笔都是因为他们家情况特殊……
所以,就算是有两世记忆,张梨花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学会用毛笔勾画出油画之类难度极大却能让人震撼的画作,不过,如果选择传统的中国画,她也是自家知道自家事,怕是没有能耐画出其中的传神意境。
思来想去,最后觉得还是简笔画更实际,一来它在这个世界从未现身过,可以说是新颖的题材,再者就是这简笔画自身的特点了,虽然只是简单的几笔,但是却可以勾画出一幅幅生动的画面……
“对,就选它了!”张梨花拍板决定下来。
随后,心念一动,一本本曾经翻阅过的简笔画书法再次在她的脑海中浮现,然后化作信息供她截取。
恰好这笔又是适合书写小楷的那种类型的毛笔,更加方便了张梨花动作。
众人只见她笔走游龙,随后化作一条条细线组合而成的图案,咋看这些图案虽然粗陋,但是,随着笔墨走动,一个身着宫装的女子立马就呈现在众人眼前,而她身后飞扬着的彩带更是有种这女子其实是鲜活的错觉!
女子之后,张梨花又勾画出一个挑着箩筐的粗布男子与她相对而立,另外,男子所挑的两个箩筐中,还加了两个张手姿势坐着的孩童。再补充几笔,他们就置身在彩云之间,然后又添上几笔,就被一条若隐若现的星河隔绝开了!
这时,张梨花还没有停笔,她继续在两人之间画了许多鸟雀从远处飞来,然后聚集在他们脚下,形成一条悬空的拱形桥将他们一家人连在一起团聚。
画作画好以后,张梨花还特意用毛笔写上“牛郎、织女鹊桥相会”几个字,同时在下方把宋代秦观的《鹊桥仙》给附上:
纤芸弄巧,飞星传恨,银汉昭昭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这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好,好一个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一直在等看张梨花出糗的张二山,这时候第一个跳了出来,大声称赞道。
“不错,这画画画得好,诗词也绝,只是不知道梨花你这些……”张大山说到这,突然意识到还有下人在场,便没有接下去。
其他人见状,也下意识地避开了这个话题,一个劲地称赞起这些画有意思,同时拉着张梨花给他们每人都作上一幅。
张梨花原先还担心自己抄袭别人的劳动成果会不会被揭穿,但是张大山等人的态度,让她瞬间放宽了心,也不吝啬给求画的人一人送上一份,结果就是因为一下子画得太多,到后来她连握笔的力气都几乎耗尽了!
不过,看着众人高高兴兴的样子,张梨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然而,此时张梨花却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青云观那位主子看在眼里。
倒不是司徒佩笙故意来此偷窥,他原本只是散心走到附近,意外听到张家大院热闹的声音传了过来,好奇心驱使下,他便过来准备偷偷瞅几眼看看发生了什么好事。
没想到就看到张梨花作画赋诗这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