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志似乎不愿他人在自己面前提起黄娇娇的事，刺青男刚说了一句话，他就摆手制止：“行了，这个事和你无关。”
刺青男撇了撇嘴，冲孟德志挥了挥手。
离开酒吧，孟德志阴郁的脸庞上挂满了愤恨和怨毒，在他看来，黄娇娇的死不完全是他的责任，王平他们，都有责任。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拿起一看，是王平的电话。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孟德志嗯了一声：“办妥了，钱也收了。”
“行，那对付张杨的事儿先暂停吧。”
孟德志愣了一下，反问王平：“为什么，我还有后手，相信我，这次肯定能将张杨搞残废的......”
“行了，我说停就停，别问为什么。”说完，王平便挂了电话。
孟德志气得狠狠的跺了下脚。
......
假日酒店，总统套房内。
张杨换上了酒店衣柜里的睡袍，踏着拖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罗玉雪站在门外打电话，听语气好像在和某个人吵架。
偌大的总统套房内，就张杨一人，难免觉得有点不适应。
床头柜上放着一张便签，便签上写了一行小字：对外打电话免费。
04年这会儿打电话可是很贵的，就比如张杨用得移动号，一分钟一毛三，而且还是双向收费的，打长途的话，一分钟算下来得三毛五。
好久没给家里打电话了，正好有这个机会，那就给家里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拿起话筒，张杨拨通了家中的固定电话。
响了几声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妈，是我......”
电话里听到老妈的声音，张杨的内心竟然非常激动。
“哦，儿子啊，诶？你在哪里呢，怎么这个电话不是你宿舍的电话？”
张杨撒了个谎，说是借用了外面的电话。
“上大二了，更要学会做人，不要成天吊儿郎当的，而且啊，你可不能随便拿别人东西啊，咱家条件是一般，咱们家虽然是工薪阶层，但也绝对不是那种家里揭不开锅的，对了，我怎么听你爸说，你搞了个手机，是不是问同学借钱买的，要这样，改天让你爸打2000块钱过去，还给人家......”
听着老妈的唠叨，张杨心里倍感亲切。
罗玉雪送给他的诺基亚7200，可不是两千块就能买来的，不过张杨没说什么，老爸真要是打钱过来，他就自己买一部，现在用的7200还给罗玉雪。
张杨问了问家里的大致情况，确定都很好后，正准备挂电话，罗玉雪进来了。
“累死我了，说得我口干舌燥的，张杨，快给我开一瓶水！”
罗玉雪的声音很大，电话那头的张母听到有女孩子的声音，重重的哦了一声。
“儿子，妈知道你也成年了，但是不要随便对人家女孩子动手动脚，真要那样，就把避孕措施做好，外面买个避孕套也不贵......”
张杨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放在嘴边做悄声的动作。
罗玉雪凑了过来，非但不理会张杨的“警告”，反而夺过电话喊道：“阿姨您好，我是......”
罗玉雪话还没说完，张杨夺回电话：“妈，没啥事我就先挂了啊，妈再见！”
挂掉电话，张杨“恶狠狠”的看向罗玉雪。
罗玉雪则一脸得意的看着张杨，摇头晃脑，哼着那首“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你真是个小鬼灵！”张杨叹了口气道。
“哦，是嘛，有多鬼灵啊？”罗玉雪凑了过来，故意挑逗张杨。
刚才罗玉波的突袭检查，让张杨意识到一个问题，在不确定之前，张杨断然不敢和罗玉雪走得太近。
“行了，别闹了！”张杨呼了口气，将一瓶水塞给罗玉雪，后者笑着接过水瓶，很干练的自己拧开，喝了一口。
“你真不打算找那个刺青男了吗？”罗玉雪眨巴着大眼睛问。
张杨摇了摇头。
“真搞不懂你，被打了还能这么淡定，总感觉你像个中年人。”
张扬呵呵一笑，在重生前，他的确是个中年男人。
四个小时后，女服务生将已经洗好并且烘干的衣裤送了回来。
出门时，女服务生的口袋里掉落出一小瓶雅芳的精华液。
“实在抱歉，先生，这是我今天刚买的，没来得及放下，请不要告诉我们经理，好吗？”
张杨笑着摇摇头，表示不会，女服务生感激的冲他鞠了一躬。
关上房门，感受到衣裤上还残留的烘烫余温，张杨心中一阵感慨。
看着张杨沉思，罗玉雪以为他在想雅芳的事，笑着道：“你是看上那个小姑娘了，还是看上她的雅芳精华液了？”
张杨摇摇头，没有说话。
罗玉雪笑着道：“其实雅芳的总代权给萧筱她家做也好，总比王平他家要好很多......”
萧筱，这个名字张杨也是第一次听到，不过罗玉雪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张杨也没打算继续追问的意思，毕竟目前金城的雅芳总代权已经不是罗玉雪家里在做了，问那么多，也没什么用了。
......
这天晚上，张杨没有在酒店住下，他说自己不习惯空荡荡的套房。
罗玉雪没有强留，但却要求张杨将头发全部剃光，因为那个刺青男的浓痰吐在了张杨的脑袋上，按照罗玉雪的说辞，必须要剃光头，以示重新开始。
尽管张杨非常介意被剃光头，但架不住罗玉雪身边那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威胁。
晚上，张杨回到宿舍。
文胖子在宿舍里玩电脑，自从搬过来和张杨一起住后，他说自己很是开心。
看着文胖子一边看电影一边吃零食，张杨伸手在他的肥脑袋上扇了一巴掌。
“你看你这堕落的样子，站起来一条，坐下来一堆，胖子，你该减减肥了。”
文胖子翻着白眼扭头，刚准备反驳张杨，看到他的光头后，噗嗤一声将嘴里的零食全都喷了出来。
“笑你妈啊......”张杨抬手还要打，文胖子连忙举手告饶。
好一会儿他才止住笑，掐着大腿道：“你这家伙啥情况，半边脸肿了，还剃了光头，是不是和罗玉雪分手受不了打击？”
“放屁，老子这是学打拳去了。”张杨撒谎，伸手从文胖子手里抢过零食。
文胖子大致猜到张杨被人打了，但他不说，自己也不好问。
“对了！”文胖子从柜子里提出一个大大的黑色塑料袋，打开袋口，哗啦啦的将一堆化妆品的小样倒在了床上，“这些都是卖货剩下来的，咋处理呢？”
张杨托着下巴想了想，拿起笔，在桌子上的日历上画了几个圈。
“最迟这个学期结束前，我们必须要将手头上压着的货处理掉，然后就先不进了，我估计元月下旬开始考试，考完试大家就陆续回家了，这些小样，卖货的时候搭着送出去吧，此外，我们卖的货，得和别人有所差异，嗯，得搞一下包装。”
文胖子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怎么包装呢？”
张杨指着被自己圈起来的两个时间，一个是十二月二十四号，一个是三十一号。
“二十四号是平安夜，按照老外的习俗，算是他们的除夕夜，不过他们叫平安夜。”
“哦，你的意思是送苹果吗？”
张杨嗯了一声：“二十四号这天，我们什么货也不卖，就送苹果，但凡以前在我们这里买过总价超过200元的同学，都有苹果，嗯，苹果的包装一定要精美，个头要大，品相要好的那种。”
“那三十一号呢？三十一号我们要做什么？”
“三十一号是年末，跨年夜，我打算搞个大的。”
“你不会想搞跨年晚会吧？学校里不是有吗？”
张杨呵呵一笑：“我的意思是，借着学校跨年晚会的名头，植入我们的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