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杨不想让罗玉雪去他家里住。
前些天叶玲和冯桃桃刚住过，再把罗玉雪拉回去，那他成什么人了？
罗玉雪倒是没有耍性子，不过她说只在酒店里住两天，两天以后，她会亲自登门拜访。
与此同时。
某个酒吧的包间内，周杨恨恨的将手中没有喝完的半瓶啤酒砸在墙上。
由于是软包房，酒瓶没有碎，但瓶子里的啤酒却撒了一地。
“哥，你说我咋就这么倒霉呢？妈的，那张杨上高中的时候我就没看出来，上了大学，那逼玩意儿竟然有那么深的背景？”
周杨对面坐着一个年轻男人，他带着黑色边框眼镜，面容俊朗。
男人呵呵一笑，优雅的给周杨重新开了一瓶啤酒，推到他面前。
“非要把场子找回来？”男人笑盈盈的问周杨。
“肯定啊，我咽不下这口气！”
“但周叔说你不要乱搞，你不会不听吧，再不听，小心周叔停了你的零花钱。”
周杨吸溜了一声，拍着脑袋道：“所以啊，我这不是找你么，你帮我想想办法呗，这口气我要是出不去，憋着我难受啊。”
男人摇摇头，叹了口气：“张杨只不过也是借势罢了，你就非要和他杠，照我说，他就是个小虾米，你不如找几个人，把他家的玻璃全都砸了去，现在大冬天的，可冷呢。”
“诶？”周杨看向男人，“哥，你这主意好啊，不会太伤人，但恶心人是绝好的，行，我立刻找几个人去办，嘿嘿！”
男人无奈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端起来抿了一小口。
“对了哥，黄叔确定要做规划局的一把手吗？”
“嗯。”男人点点头，“基本上是定了，不过金城那边，前几个月出了点事儿，怡家乐超市的金总被革了，现在我小叔在那边重新物色人呢，哎，金总那个人啊，我爸说了，啥都好，就是太好色了，不该玩的乱玩。你呀，你也是，别老玩女人。”
周杨撇了撇嘴：“我又不是当官的，玩几个女人怎么了，再说了，我玩过的女人，哪一个不都给她们买包买鞋的，你还别说，最近我在大学城那边物色了几个女学生，都是极品，哥，你要不要玩？”
男人摇了摇头。
“真是不理解你，玩个女人，你非要慢慢来，多麻烦，像我，钱一放，她们乖乖的脱，不够就再加钱。”
男人笑了：“你不懂，征服的过程，其实是最有趣的。”
周杨叹了口气：“我是不懂啊，尤其是夏丹，她虽然漂亮，但不至于你这么费心吧？”
男人笑得很开心，轻轻晃着手中的酒杯：“夏丹啊，她不一样，她是我的奴隶......”
......
张杨给罗玉雪登好房间后，没有即刻回家。
因为罗玉雪吵着让张杨陪她吃饭，如不不赔，就去他家。
没办法，只能陪着吃。
饭后，张杨连哄带骗，总算是将罗玉雪打发回酒店。
正打算走路回家，手机响了。
接起来一听，是马兰花。
“儿子，你在哪呢？”
“啊？刚和一个朋友吃完饭，咋了妈？”
“家里的玻璃被人砸了，你赶快回来！”
张杨一愣，挂掉电话后，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到家门口时，门外围了不少的邻居，警察也来了，此刻正在给马兰花录口供。
张卫国一脸凝重的站在一旁，盯着被打破的窗户皱眉。
张卫国白天上班，家里只有马兰花一人，玻璃被砸，她一个女人肯定害怕。
张杨凑到张卫国面前，小声问道：“爸，啥情况，谁干的？”
张卫国眯着眼睛摇头：“还不清楚，说是要调监控呢，但我估计也没戏，咱们家这小区里三不管，马路两侧更是没监控。”
张卫国说着，用拳头重重的砸了一下门框。
“咣”得一声，惊得在场的邻居纷纷躲避。
张杨叹了口气，挥手招呼邻居们能散的就散了去，几分钟后，大部分邻居都散了，只有少部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赖着不走。
张杨也懒得理他们，转身向马兰花走去。
警察刚好也录完口供，看到张杨走过来，上前问道：“请问你是？”
“哦，我也住这家，你们刚问的人是我妈。”
警察点点头：“那正好，我们有个问题想问一下你......”
警察问问题，无非就是问张杨外面有没有欠钱不还，或者是不是社会上混的，最后，则问了张杨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前两条肯定不可能，但如果说得罪什么人的话，张杨能想到的也就是周杨了。
张卫国叹了口气，说今天晚上先找硬纸箱子把窗户堵上，这样至少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太冷。
等明天白天了，他请一天假，去买新玻璃。
张杨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如果明天装上新玻璃再被砸了怎么办？
05年这会，警察的办事效率还不太高，受限于目前的条件，他们没办法准确的锁定作案嫌疑人。
“爸，明天你去上班吧，玻璃的事儿我来搞定，今晚我妈也别让住家里了，你送她先去我二姨家待两天。”
张卫国想了一下，点头道：“也行！”
晚上，张杨和张卫国将窗户用硬纸箱堵上。
虽然寒风还可以刮进来，但受风的面积小了，家里的暖气至少可以圈的住一些，不会太冷。
躺在床上，张杨越想越气，周杨这狗东西，还特么没完了？老子不惹你，你竟然找人砸老子家的玻璃？
想到此，张杨也不睡了。
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老子不义。
张杨悄悄的下了床，穿上衣服裤子，戴上帽子和口罩，偷偷的溜了出去。
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十一点五十。
周杨这孙子肯定没睡，肯定在外面玩。
张杨打算蹲点，先摸清楚周杨的作息规律。
至于周杨去了哪里，能去哪里，张杨不知道，先碰再说呗。
05年，凤凰城的酒吧主要集中在湖滨路上。
张杨总有种感觉，他会在湖滨路的酒吧门口看到周杨。
果然，张杨的预感没错，在湖滨路的某个酒吧门前，他看到了周杨。
周杨的手搭着一个带着黑色边框眼镜男的肩膀，男人张杨也认识，是高中的校友，也是尖子班的班长——黄磊。
黄磊上高中那会，托着家里的关系，参加了奥数比赛混了个奖，这样他就可以不参加高考，直接被本地的大学以全额奖学金的方式挖去直接升学。
这条路也是拿大学录取通知书时，黄磊亲口说的。
黄磊说，这都是他爸安排的，目的就是让他从本地成长，以后考公务员。
等黄磊打车离去后，周杨又打电话叫了一票人，再次进入酒吧。
张杨很想冲进去质问周杨，但无凭无据，反而会打草惊蛇。
算了，先多跟两天，至少先把周杨都去哪里，什么时候离开摸清楚。
凌晨两点半，周杨晃晃悠悠的从酒吧里出来了。
他搂着一个女人，嘴里骂着脏话。
女人扶着周杨，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出租车停下，女人将周杨推进去，然后她自己也钻了进去。
出租车前脚刚走，后脚张杨也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师傅见张杨戴着帽子和口罩，将自己的捂得很严实，以为他是私家侦探，便打趣道：“哎呀，最近啊，我可是经常会接到你这样的人呢。”
张杨不太明白司机师傅的意思，对方解释道：“最近有几个老板的媳妇儿雇了私家侦探，说是抓小三呢，小伙子，我看你就像私家侦探。”
张杨嗯了一声，不作解释，也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