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杨拍了拍王勇的肩膀，安慰道：“这个不怨你，比赛难免会有人受伤。”
“可是......”
中锋开口了，忍着疼道：“王勇，这个真不怨你，那帮人动作太脏了，你看我后背，真的，我好几次差点没忍住，如果不是我脚崴了，我都想和你一起上去干死他们。”
中锋将衣服掀开，这时众人才发现他后背，尤其是腰部附近，全都是被人用指甲抠出来的红印记。
“妈的，他们是娘们儿嘛，还抠人啊？”文胖子发起了牢骚。
“行了，少说两句，既然他们不仁，那咱们也不义，胖子，该你上了。”
文胖子碰了一下拳头，哼哼道：“行，老子上，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爹！”
文胖子膘肥体壮，一米八多，肥嘟嘟的往对方禁区里一站，和对方防守的他的那个瘦高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许少将球传给文胖子，他拿到球后，背对着对方。
果然，对方贴近他，一只手假装封堵，另一只手隐蔽的抠掐他后背和腰上的肉。
可是，文胖子何许人也，他膘肥体壮的根本不惧，一个硬顶，一屁股将对方高个直接掘飞。
然后转身，半跳着将球打进。
“好球！”场下，张杨几人怒吼一声，啦啦队也喊起了加油。
上半场下来，依靠文胖子的天神下凡，水手队竟然还领先了三分。
中场休息，文胖子指着自己已经被抓花的队服，和腰上满是被抠抓的伤痕，愤愤的道：“这帮人动作真的脏，裁判眼睛瞎吗？妈的，他们是不是真当老子是飞猪巴克利？”
裁判不是眼睛瞎，而是裁判和星辰大海的队长认识，他俩是老乡，还是高中同校校友。
这也是张杨上半场没上，听到有同学在议论时才知道的事。
难怪那些小动作不吹犯规，难怪现场申诉也全然不顾，闹了半天自己人啊。
“中场休息多久？”
“四强赛，有二十分钟。”
张杨嗯了一声，看到裁判将勺子摘下，似乎要去上厕所。
掏出手机，张杨走到人少的地方，拨通了一个电话。
一分钟后，张杨回来了。
文胖子看他龇牙咧嘴，皱着眉头道：“你打电话干啥去了，咋我看着你这么阴险的在笑？”
“有吗？我正人君子好吧？”
“滚滚滚，你他娘的还正人君子，你要是正人君子，我文兆魁就是天下第一好男人，球场柳下惠！”
“去你娘的，球场柳下惠，你还真能编啊，你他妈真是个人才！”
......
下半场比赛时间眼看着快到了，但记分台前，迟迟不见本场比赛的主裁判。
“什么情况，裁判呢？”
张杨和文胖子也装模作样的上前问裁判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上厕所掉坑里了。
不远处跑过来一个男生，满头大汗的凑在记分员耳边说了几句。
记分员啊了一声，有些尴尬的看着两队的人：“不好意思，裁判稍微有点事儿，要不你们等一会儿？”
“这怎么行？比赛哪有等裁判的，有点事儿，有啥事？出去约会吗？不行，我们要比赛！”文胖子拍着摆放计分板的桌子叫嚷。
场上的观众也开始跟着起哄，叫喊着比赛赶快开始，打完大家还要去上晚自习。
星辰大海队的队长站在记分台前，眯着眼睛看着张杨和文胖子。
“等一会儿又能咋样？”
“咋样？”张杨来气了，走到那人面前，和他几乎是脸贴脸，“你别以为裁判是你老乡加高中同学我们就不知道，上半场判罚了个屁，我们要求换裁判！”
文胖子跟着附和：“对，我们要求换裁判！”
张杨和文胖子的声音很大，冯桃桃听到后，略微抬了抬手，啦啦队的一众女生们立刻跟进呐喊要求换裁判。
女生的威力有时候很大的，尤其是长得漂亮身材又好的女生，威力加倍。
啦啦队女生一喊，看球的同学们也有人跟着起哄。
迫于舆论的压力，记分员只好给主管老师打了个电话。
经主管老师同意后，本场比赛的副裁判变成了主裁。
副裁判是个大四体育系的女生，据说是练跳高的，好像还是省队的苗子。
女裁判的个头很高，目测一米八，可能是因为练跳高的关系，她的身材比较平，看不出太明显的女性曲线。
不过那一身黑色运动装，再加上高高扎起的马尾，给人的感觉，就一个字——飒。
女裁判上场，招了招手，两队球员进场。
下半场，张杨上场了。
跳球，水手队拿到球权。
许少拿球推进刚过半场，对方一人直接上前紧逼。
很明显，他们要打全场紧逼，但下半场十五分钟，一开始就用这招，会不会不理智？
全场紧逼是最耗费体力的，尤其是防守一方，一旦球抢不下，后场很容易放空。
水手队队员也不是吃素的，你们不是打全场紧逼吗？行，那咱们看谁顶的过谁。
得益于上半场的教训，下半场一开始，水手队队员们的动作幅度也开始变得有些粗野。
只要裁判没吹，抠抓掐你会老子也会，来，互相伤害啊！
五分钟打下来，比分依然是水手队领先三分。
“嘟”的一声，星辰大海队叫了暂停。
上半场的一个暂停后，对方就开始搞各种小动作。
这个暂停后，想必他们也打算用真正的杀招了。
“大家注意一点，能不跳投就不要跳投，不要给他们垫脚的机会。”
“那咱们呢，咱们垫不垫？”
张杨翻了个白眼：“我们水手队有底线的！”
众人点点头，表示明白。
上场哨声响起，两队人员重新进场。
果然，星辰大海队五名队员再次上场以后，各种脏动作用得更加频繁了。
主裁判有些苦恼，所有的小动作她都看到了，但两队队员此刻明显是卯着劲互相伤害呢。
算了，只要不是大的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比赛时间一秒一秒的走着，随着终场时间越来越临近，两队人员的防守强度也越来越大。
准确来说，防守的动作越来越粗野，有时候甚至是直接上手拉人，或者伸腿绊人。
总之就是不让你投篮，不让你上篮。
“啪”得一声，张杨接住了文胖子传过来的球，前方五米距离有对方球员伸手干扰，但无济于事，张杨毫不犹豫，起身跳投。
投球的动作很标准，篮球也干净利落的朝着篮筐方向掉落。
就在双脚着地的那一瞬间，张杨突然觉得左脚脚踝一痛。
不知什么原因，此时的张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顺势跌倒，这样的话可以将脚上的力量卸去绝大部分。
“咚”得一声，张杨来了个迎面倒地，脑门磕在了球场水泥地板上。
左脚脚踝虽然有点疼，但崴的力度很小，稍微活动一下，没什么大碍。
但脑门上磕的这一下，可是把张杨疼坏了。
文胖子瞬间暴起，上前一把揪住对方下黑脚的队员，抬起手要打他。
场上的观众们看热闹不嫌事大，开始跟着起哄。
女裁判跑了过来，双手拉住两人，嘴里含着的哨子不停的吹响。
两队队员也都跑了过去，有拉架的，也有挑衅相互叫嚣的。
张杨被许少扶了起来，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行了！”张杨突然大喊了一声，两队队员像是定住一样，没了下一步的动作。
“我没事儿，比赛继续！”
文胖子看着张杨，担心道：“你脑门上一大片皮都蹭掉了，真没事儿？要不然你下去看看吧？”
“我没事儿，给我贴两个创可贴！”
一个女生跑了上来，主动给张杨的脑门上贴了创可贴。
张杨走到刚才垫他脚的对方队员面前，看到他胳膊上的队长袖标，笑了：“你下的黑脚是吧？”
“同学，你咋能这么说呢，这是比赛，我也不是故意的。”
“行，我知道了！”
张杨微微一笑，用手指了指那人。
“嘟嘟嘟”女裁判的哨子吹响。
“警告啊，不准打架！”
张杨呵呵一笑，举起双手对女裁判道：“裁判，我们不打架，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文胖子小声道：“要不叫个暂停？”
“不用，继续打！把球传给我！”
“好！”
......
比赛继续。
张杨频繁的伸手要球，每次要到球后，根本不运球。
不知怎的，憋着这口气没出，投球却出奇的准。
连着投了四个球，全都进了。
比分再一次被拉开了，水手队领先对方10分。
“嘟”，对方叫了暂停，两队人员下场。
“张杨，你头上的血都渗出来了......”
张杨伸手抹了一下，摇头笑道：“没事儿，用纸擦掉，换两个创可贴！”
暂停结束，两队人员重新上场。
此时，比赛时间还剩下两分钟。
张杨只要一拿球，对方的队长就上来防他，贴身防守的同时，双手要么的在他眼前晃悠，干扰他的视线，要么就是藏着掖着耍小动作对他抠掐抓。
张杨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越打越勇，在他面前连续投了两个球，其中一球还是个三分。